上官清看著手中的書信,沒有拆開,只是小心翼翼的收好,顯然不是第一次收到了,只是自己身無長物,志向不得施展,聲名不顯,豈敢誤佳人?
抬頭看了眼陳林:“你告訴她,我收下信就行了,她絕不會(huì)食言的,過不了幾天,人就會(huì)交到你的手上?!?p> 陳林看了眼上官清,見他興致缺缺,也就不再打擾,當(dāng)即告辭轉(zhuǎn)身離去。
上官清捂著胸口的信,輕輕一嘆,將未看完的書夾在腋下,一路上星光為伴,歲月蹉跎,看著這皎潔的星空,古今志士仁人也曾向我這般庸庸碌碌嗎?年近四十,整日忙于筆硯之間,少年時(shí)許下的志向,一日日漸行漸遠(yuǎn),仍記得當(dāng)年任先生時(shí),向小女孩描繪的盛世宏圖。
可惜時(shí)至今日,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萬般良策都在歲月里遠(yuǎn)去了,難道自己一輩子都要在這里蹉跎了嗎?可惜這月色注定回答不了他的話了,古今豪杰,唯有自救者方可留名于世。
陳林一連幾天都在練習(xí)“九斬”,可是一直覺得,只得其型未得其意,與書中所說相差甚遠(yuǎn)。一劍刺出,雖然也能劈開巨石,可自己總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幾日間苦思冥想,仍然不得其中原因。
就在陳林在演武場苦思冥想之際,駱葉華走了過來,原來今天就是趙無雙交人的日子,前來交人的是前幾日見過的周賀,本還想客套一番,不成想周賀交過人就走,還不客套,想想也是,自己身份低微,還不值得相交,苦笑一聲,打量起這位小偷。
只見那人目光躲閃,縮著脖子,陳林一陣好笑,不禁疑惑到這人到底是生來如此還是干了偷雞摸狗的行當(dāng)才有了這種氣質(zhì)?
陳林不再去想,將人壓進(jìn)鎖妖司,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這次進(jìn)來的心情截然不同了,本以為會(huì)是一場異常艱難的審訊,沒想到這人直接竹筒倒豆子,全撂了,一時(shí)間讓陳林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犯人名叫湯何,還有一個(gè)兄弟叫胡立,平日里都是胡立踩點(diǎn)放風(fēng),湯何入室盜竊,湯何養(yǎng)了個(gè)異獸名叫攀巖鼠,是自己往年在山間所救,此鼠攀巖走壁如履平地,經(jīng)過自己訓(xùn)練,每次都讓此鼠先進(jìn)去打探,看看有沒有人,有什么人,而且此鼠身上帶有一股異味,要半個(gè)時(shí)辰才能完全消散。
半個(gè)月前,胡立莫名其妙跳河身亡,湯何嚇了一跳,自家兄弟自己了解,怎么可能跳河,懷疑是自己平日里作惡多端,老幼之家也不放過,遭了天譴,于是就想著再偷兩家就離開此地,金盆洗手,沒想到就恰恰因此被抓了,真是后悔莫及!
萬幸的是,湯何怕賣了者軍人徽章遭天譴,正猶豫要不要賣,沒來得及出手就被抓了。
陳林交代駱葉華依著湯何的話去了他的窩點(diǎn),將異獸和賊贓全部收繳起來,順便將徽章登記之后還給老人家。
做完這一切,陳林大大的伸了個(gè)懶腰,雖然自己出力不大,總算解決了不是?將審訊記錄又看了一遍,便將其交到檔案室封存起來。
陳林特地將審訊記錄交給上官清封存,算是告訴他案子破了,畢竟這次是乘了他的人情才能有此收獲。
做完一切,陳林一身輕松,前幾日縈繞心頭的愧疚和煩躁也消去許多,躺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子上,好不悠閑。
歸云城門處,韓磊坐在一處茶館前,一邊喝茶,一邊左右張望,似乎在等人來,等到一襲綠衣從城外騎馬而來,韓磊立刻起身相迎:“好你個(gè)孟季元,說是天亮就到,讓我白白等了這么久?!?p> 孟季元連忙下馬,作揖致歉:“這不是有俗事耽誤了嗎,今天你說個(gè)地方,我出錢!”說完就將馬丟給了隨行的人“告訴家里,就說我先陪韓磊去喝酒,晚點(diǎn)到家?!?p> “那你今天可慘了,去百花樓,喝花酒?!表n磊大笑一聲,打算狠狠的宰一頓好友。
百花樓包間內(nèi),孟季元看著好友無奈的說到:“說好的喝花酒,結(jié)果一個(gè)姑娘不要,虧你還自詡風(fēng)流子!”
“你懂什么,整日拈花惹草,敗壞女兒家聲名,豈是真正的風(fēng)流子?那是采花賊!”韓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花帥早就說過,我輩風(fēng)流子,看花賞花不采花!”
孟季元跟著喝了一杯:“可也沒說只看一朵花賞一朵花??!”
“唉!可這只見千朵鮮花,我只看中了那一朵,再去賞別的花,只讓我覺得是玷污了她,豈能讓別人也如她一般在我心中?”韓磊意興闌珊。
孟季元早就熟悉這般場景,卻不知如何來勸:“要不,我去將那人羞辱一番,看他還有什么臉面留在歸云城?”
韓磊搖了搖頭:“不成,讓她傷心事,我不愿做。”
至今孟季元才知好友竟然用情如此之深,只能陪著喝酒,不過還是按耐不住出口問道:“你怎會(huì)對她用情如此之深?”
“是啊,怎么會(huì)這么喜歡她呢?”
“我小時(shí)候娘親就離我而去,同族兄弟都想著如何將我從嫡子給換掉,父親嚴(yán)厲,從未有親情,只有你和三娘對我猶如親人,我一直覺得,天底下的好女人,除了娘親,就只有三娘了吧!”
孟季元聞言,不再言語,話已至此,自己知道是無論如何都勸不了這位好友了,可惜?。∧阆矚g上了一個(gè)和你一樣倔脾氣的趙無雙,偏偏她又喜歡一個(gè)哪里都不如你的落魄書生,這讓你如何能夠甘心?
韓磊幾杯苦酒下肚,笑著問道:“不說了,這么多年,習(xí)慣了,倒是你,在疆場殺妖,怎么樣?是不是威風(fēng)八面?”說著還做出揮斥方遒的模樣。
孟季元笑著對老友說著邊疆風(fēng)光,孟家世代從軍,到了這一代只有自己修煉有成,只能讓自己從軍了,不然恐怕就只有慢慢家道中落了。
韓磊聽著好友的說辭,被好友的豪情感染,不禁說到:“將來我誓與你一同殺妖,你我兄弟一起名起邊疆!”
“好!”男兒立誓,重逾千斤。
終于到了下班的時(shí)候,陳林起身打算收工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兄弟,今日聽說百花樓修葺一新,連桌椅都換成了千年寒木,坐在上面絲絲涼涼,好不快意,不如一同前去?”
“好啊,這兩日正好閑來無事?!绷硪蝗烁胶偷馈?p> 兩位同事的言語讓陳林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陳隊(duì)?”駱葉華看到陳林愣在原地,以為出了什么事,不禁出口問道。
“奧,奧。”陳林這才回過神來:“想到了點(diǎn)事情,窩在處理一下,你先回吧?!?p> 駱葉華雖有疑惑,卻也并未放在心上,誰還沒點(diǎn)心事。
陳林坐回椅子慢慢細(xì)想,越想越不對,立即起身去檔案室查看一番,看看是不死與自己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