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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至尊

第179章 患殃竄地(其之五)

太歲至尊 果殼里的大杰子 4069 2022-10-04 00:25:00

  “桃源鄉(xiāng)地上天國”外棧道封鎖“切利支丹”一戰(zhàn)中,殊勝宗、玄衣衛(wèi)聚集起來的力量吞下一敗不得不撤,改駐六十里外,號集整個揚州有志之士呼應。

  這一敗觸動了整個揚州江湖的神經(jīng),“四山兩宗一府司”七大派定名后這是首次受挫,還把挫敗公之于眾,更顯得局勢異常。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南宮尋常所率領的那支百花谷刀手才終于等到玄衣衛(wèi)的邀約,要各派“義士”匯集揚州近葦原共襄義舉。

  只有少數(shù)和朝廷走得近的,從這份共邀揚州“義士”的邀約里嗅出一絲無奈的味道,因為這些勢力才能得知另一股新的勢力也以馬賊為基聚了一些揚州成名的流寇和江湖敗類,大有作亂之勢。

  既然有這份相邀,陳至等人才終于能夠退租由拳鎮(zhèn)容棲客棧,終于能夠各自啟程。

  趙洞火只帶了兩名刀手隨行,先一步回返百花谷中。

  乾圣四年八月初八,百事不忌、尤益定契,正是以玄衣衛(wèi)為首,匯集各方江湖勢力共議事態(tài)的時候。

  百花谷這支刀手到時,南宮尋常、南宮勝寒、陳至、秦雋、藏真心、張鄲、廖冾秋七人專門給玄衣衛(wèi)邀到近葦原東南數(shù)里的地魁門據(jù)地。

  因為比起近葦原上之會,這里議的才是此事的重中之重。

  把所帶領的刀手安置在近葦原上后,往地魁門據(jù)地走時南宮尋常抓住機會,向陳至說明已經(jīng)看到其他百花谷刀手的模樣。

  陳至點頭,這代表另一股百花谷勢力已經(jīng)插手,陳至希望正是南宮尋常所猜測的南宮飛星、南宮舞彩、南宮妙霖一方。

  也正是在陳至的授意之下,廖冾秋、秦雋在近葦原開始便各自不再隱藏自己身上的“十三名鋒”。

  他們兩人各自將游劍“燈廬”、“銀鱗陷陳”展出來,倒是引發(fā)各方不少猜測。

  猜測各式各樣,不過沒人不同意攜著兩口“十三名鋒”的這股勢力將會是玄衣衛(wèi)此刻會盟群豪之中的重點。

  這正是陳至需要的效果,密謀可以在前、在后,只是總要有些東西擺在明面上,以拴悠悠之口。

  “六刀七劍、十三名鋒”,存在既然宣之于明,可以省去不少意外動用之后被其他眼紅勢力偷偷謀奪的麻煩,更能加重此次會盟之中自己一方的分量。

  到了地魁門據(jù)地,地魁門門主自己卻沒法參與這場議,所以更不在場。

  真正在場有資格說話的,其實只有百花谷南宮世家兩股勢力和玄衣衛(wèi)、殊勝宗的在場人物。

  裘非常眾人是見過的,今天和裘非常待在一處的是個面目清秀、眼神深邃臉色發(fā)白的男子,倒是陳至等人先前沒有見過。

  這人當然就是逃出升天的顏帷秀,他是在所有在場人中親眼看見了游劍“燈廬”和“銀鱗陷陳”后能夠很快移開目光,毫不在意的人。

  南宮尋常一眼看見自己幾位堂親,便帶了陳至、秦雋等人前去相互介紹認識,擺出一副十足親切隨和的堂兄模樣。

  南宮飛星雖為女性,身高八尺有余、四肢粗壯,她劍眉英挺,下頜方正甚寬,看上去也如一位將軍,哪有半分女子模樣?

  南宮舞彩身材纖細,兩口短刀在腰,眼睛锃亮,也是一表人才的女子,她身披銅片薄甲,搭上錦紫內(nèi)襯,也是顯得英武非常。

  南宮妙霖面目俊秀,玉帶纏身,氣質(zhì)倒是真如南宮尋常所說,雖然面目俊美卻不見得是個人物。

  眼見各方都見過了,裘非常還是感覺人數(shù)太多,于是當下便開口宣道:“既然大家都各自已經(jīng)認識,眼下以要事為先。

  人多嘴雜,不如各方各遣兩位代表主要交換意見。

  不論結(jié)果,諸位能夠響應,天衡府平安司已經(jīng)承情?!?p>  這話倒也不錯,南宮尋常拱手而問:“那裘大人請介紹一下,裘大人之外這位玄衣衛(wèi)大人是何方人物?”

  南宮尋常認定那位眼神堅定的顏帷秀定然是和裘非常一起代表玄衣衛(wèi),他只猜對了一半。

  裘非常笑道:“南宮……南宮尋常大俠說得甚是,這位乃是玄衣衛(wèi)總旗顏帷秀,顏總旗兩次自‘切利支丹’賊人刀下逃脫,自然是有資格代表玄衣衛(wèi)參定這事情。

  只是另一人卻不是本官了。

  天衡府平安司另有一位重要人物在此主持大局,本官可沒這種身份逾職?!?p>  說到此處,裘非常讓玄衣衛(wèi)校尉從廳后請出了另一位人物。

  “這一位是本司之中江南城指揮使的愛子,圣上御賜‘天下第一智’的江麟兒江問事,圣上親命其督問關于‘鋒牒’和天覽競鋒大會之事。

  這一次面對‘切利支丹’賊人禍亂揚州江湖和民間,本官安排處處失禮,只好讓賢請動這位問事大人主持大局?!?p>  隨著裘非常的介紹走出來的居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此人一出,各方都是不同反應。

  玄衣衛(wèi)的另一位代表自然是江麟兒,經(jīng)過一次瞞不過江湖的敗局,江麟兒再也不能隱身帷幄,終于現(xiàn)面出來親自主持大局。

  看出此人的年紀,南宮尋常、南宮勝寒、秦雋、陳至四人都心中有了猜測:這說不定就是“水月仰天”之會中那位騰蛇寨寨主本人。

  殊勝宗方面法卻形、陳占魁都毫無觸動,顯然事前知情,更證明起碼這位江麟兒起碼正是先前和法卻形共同定計借賜下“鋒牒”一事監(jiān)視南宮尋常一方之人。

  南宮飛星稍微收斂不屑表情,卻不能顯得恭敬,想是江麟兒畢竟年紀太幼,便是名頭加身終也不能服眾。

  江麟兒把各方反應看在眼中,露出微笑道:“晚輩江麟兒,見過各位江湖前輩。

  今日‘切利支丹’和另一股不明勢力竄起揚州江湖,預示一場大亂將在揚州地面發(fā)生。

  晚輩身處不能推脫之位,只好站出來和各位共同進退。

  諸位的義心、義舉事后必然響徹江湖,晚輩不才,但總可以保證百花谷南宮世家仗義出手,將會收獲天衡府平安司的友誼。”

  這句保證至少得體,南宮飛星的表情卻并不如人意,所以這一方最后推出的是南宮舞彩、南宮妙霖兩人。

  殊勝宗方面唯有法卻形、陳占魁兩人能夠主持局面,他們不用做出任何表示。

  南宮尋常卻不得不明確回應:“我們這邊,由我和‘閉眼太歲’陳至陳兄弟為代表。”

  南宮尋常這話剛一說出,法卻形使個眼色,陳占魁代為發(fā)問:“我有一事不明,百花谷南宮世家已有兩位代表,為何又有兩位站出?

  今天在這里以我看來只有玄衣衛(wèi)、殊勝宗、百花谷三方,有何必要讓兩邊的百花谷刀手各遣兩名代表?

  依我之見,請百花谷方面匯成一支,選定兩名代表便好?!?p>  這份刁難早在預料之中,陳至憑此明白南宮妙霖等三人那一方勢必也頗有自知之明,一早憑沒和殊勝宗結(jié)怨找上殊勝宗。

  裘非常雖已經(jīng)變成主持之位,卻顯然也因為之前在容棲客棧中被堵話而存有心結(jié),開口附和道:“是啊,南宮尋常大俠,今日以本官看法,也是由貴百花谷南宮世家自己內(nèi)部定下主次,很多事情都可以談得更加方便?!?p>  南宮尋常哈哈干笑,他早已經(jīng)決定在場正事全盤倚仗陳至來說,只相助一句道:“陳兄弟確有資格,不瞞各位,先前因為谷中刀術師范趙洞火求醫(yī)一事我們曾私下接觸過‘切利支丹’,如果不是這位陳兄弟的籌謀已經(jīng)和賊人沖突而被害。

  所以我完全信任陳兄弟,此處呢,確實有必要讓我們兩邊各為一方,當然有其道理。

  ……陳兄弟,就勞煩你解釋?!?p>  事前陳至已經(jīng)和南宮尋常交換過說法,此時南宮尋常主動擺出曾經(jīng)接觸過“切利支丹”這一不利說法就是陳至所授意,他已經(jīng)完成自然要把整攤事情交給陳至。

  陳至擺出恭敬的模樣對南宮尋常一記握拳禮,做足“下屬”模樣便一步上前。

  “陳居士、裘大人所言甚是,百花谷南宮世家匯成一處,分清主次便好。

  只是南宮大哥認為如果照此做法,南宮飛星、南宮舞彩、南宮妙霖三位一方不顧路遠特地來此響應,如果連做主的可能都還沒有,倒是也可憐。

  所以南宮大哥向在下問策,最后是我們二人認為他們這邊也單獨作為一方就好?!?p>  陳占魁感到荒唐,付于一記冷笑,剛要開口駁問卻看法卻形擺手制止,所以沒能開口。

  陳至這番話擺明挑釁南宮飛星等三人一方,如果殊勝宗出面代擋下話頭,反而顯得南宮飛星一方依靠殊勝宗認可參與此事,沒有單獨做主的資格。

  這次試探花招雖然低劣,卻真差點讓陳占魁中計,江麟兒也看出此點,對“閉眼太歲”的評價也有上升。

  南宮飛星一方,果然是以南宮妙霖開口:“陳少俠,這話說得奇怪。

  百花谷刀手出門在外,由誰主導也向來是看成員安排。

  此次我方六十二名刀手,尋常堂兄手下雖有幾位貴客,卻只有二十七名刀手,唯一的刀術師范趙洞火也回返谷中。

  縱匯一處,即使我們對‘切利支丹’賊人了解不如尋常堂兄一方,按照谷中規(guī)矩應該也是我們來主導事務,而你們需要從權而已?!?p>  殊勝宗、玄衣衛(wèi)兩方樂得看這兩邊百花谷勢力的口角,從此評判四位代表的斤兩,這時當然不開口。

  陳至自然明白這兩邊的態(tài)度,更加明白南宮妙霖此處搬出百花谷谷內(nèi)出外規(guī)矩說得也得體,心想這人也不全是繡花枕頭。

  至少是個好看而且口舌不錯的繡花枕頭。

  陳至再開口時,說的是:“嗯,妙霖兄弟所言不差,差只差在地點、人物、形勢三點。

  若論地點,此處并非百花谷中,事急從權也是由‘四山兩宗一府司’中玄衣衛(wèi)、殊勝宗來決定。

  所以妙霖兄弟擺出谷內(nèi)規(guī)矩,此時卻該是整個百花谷刀手從權于主事大派的看法。

  若論人物,妙霖兄弟、飛星女俠、舞彩女俠均是當世俊才,卻對‘切利支丹’一無所知,并不適合主導此事之中百花谷的動作。”

  這兩句雖有可駁之處,駁起來卻要看玄衣衛(wèi)的臉色,南宮妙霖思量之后決定放過,出口問道:“嗯……形勢呢?”

  “若論形勢,我等不止知道‘切利支丹’更多底細,同時還知情到底是哪邊勢力趁機作亂與‘切利支丹’遙相配合,更有明證?!?p>  話說到這里,江麟兒聽到關心的部分,不管南宮妙霖是否還有話說,首先接話:“陳少俠可否明示,是哪方趁機興亂,貴方又得到什么樣的證據(jù)?”

  江麟兒早就在“水月仰天”之會中和陳至達成合議,此時助言略過其他人對于百花谷主次之爭的話題,就是顯出誠意。

  所以陳至知道是時候釋出自己的誠意:“揚州民間豪商互助而成的組織縷臂會,正是和‘切利支丹’賊人互通有無的勢力。

  ‘切利支丹’在揚州地面上宣教之事,便得到他們不少幫助。

  他們得知玄衣衛(wèi)、殊勝宗兩方針對‘切利支丹’行動后聚集江湖敗類,興亂正是為了形成掎角之勢和‘切利支丹’賊人照應相互解圍,省得前事敗露之后罪證揭發(fā),縷臂會將從此不存。

  至于我方得到的證據(jù),縷臂會中有認為不妥之人脫離組織,被追殺后重創(chuàng)已經(jīng)由我方保護起來。

  在下另有朋友新近打入縷臂會勢力中探聽,同樣證實此人給予的消息不假?!?p>  陳至借著機會將紀四爺擺出來,同時埋下慶欒日后竊居縷臂會勢力的前話。

  他知道將要面對更多細節(jié)上的詰問,相信此時的小伏筆在真容未露之前無人會在意。

  觀察之下,南宮妙霖反而成了安靜的一人,陳至更由此猜測之前襲擊自己的葉西風可能已經(jīng)和此人達成默契。

  慶欒方面可能會因為南宮妙霖的告密而暴露于“切利支丹”和縷臂會的視野,但這并不是壞事,一旦此事發(fā)生保住慶欒之后慶欒將更有可能因為此事而光明正大將縷臂會收納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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