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我的分?jǐn)?shù)是因為關(guān)系來的嗎？”
“......”黎天一看著許禾，覺得眼前這姑娘似乎跟印象中不太一樣。許禾這話并不是質(zhì)疑，她只是在平靜的詢問一件事，黎天一忽然覺得，就算她回答是，許禾似乎也不會太傷心。
她望了一眼下邊，說：“我確實聽他們說過那些，后來我看見你早上和沈老師一同來學(xué)校，才確認(rèn)你們兩的關(guān)系。還有，我不信他們說的，所以月亮，下次你要打他們的臉。”
“讓他們，閉上嘴。”
“……”
許禾跟黎天一分別后，覺得時間還早，便去找了周敘。
書店開著，但店里面坐著的，并不是周敘。
“借書買書看書，自便。”
林照察覺門外站著個人，頭也沒抬就來了句條件反射的話。
他雙腿交疊搭在桌子上，上半個身子窩在椅子里，慵懶愜意的模樣，雙手拿著手機(jī)舉在眼跟前，擋了大半張臉。
余光瞥見許禾遲遲不動，林照想起什么，又沖著門口補(bǔ)了句：“噢還有，找周敘的話，他不在?！?p> 許禾聽了林照的話，自顧點頭，對他說：“謝謝?！?p> 抬腳要走時，又聽里面的人說：“其實——”
林照目光從別處挪到許禾臉上，“——你有周敘微信嗎？沒有的話我可以給你?！?p> “……”
林照本來在回消息，余光瞥見一截白皙的腿，正眼看過去時發(fā)現(xiàn)那腿又細(xì)又直，重點是這個白成這樣的女孩，他還沒怎么見過，往上看，果然是個美女。
林照收回雙腿，其實往許禾那邊走，“就是吧，你得先加我微信?！?p> “……”許禾發(fā)現(xiàn)，周敘的朋友，都長得很高，眼前這人，似乎比周敘還高。
許禾仰頭看他，搖搖頭。
林照知道她想說什么，先發(fā)制人道：“你別跟我說你沒微信啊，我不信這玩意?！?p> 許禾再搖頭，隨后誠實道：“我沒手機(jī)?！?p> 那真摯的表情，把林照堵的話沒得說。
后屋傳來腳步聲，有人往桌面上扔了個什么東西，不輕不重的。許禾看見周敘出現(xiàn)在書店，他微微低著頭，卻抬眼看向這邊，聲音帶著些悶重的鼻音：“林照，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林照皺眉：“我他媽哪來的媽？”
周敘這會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瓶水在喝，聽林照這話，輕笑一聲道：“問你爸去啊?！?p> 嗓音拖著尾調(diào)，竟有些說不出的好聽。
林照從小就沒媽，這事認(rèn)識他的人都知道，可偏偏就周敘敢拿這事來說，但林照這暴脾氣也不惱他，要不是林照泡過不少妹子，他們都覺得這哥們喜歡周敘。
林照想著這小子欠揍，瞇眼看周敘時突然想起身后還站著一個人，他回頭掃一眼許禾，了然于心什么，再對上周敘眼時一時覺得自個挺無辜，多說兩句話怎么了，又沒泡你這妹妹。
“我以為周少爺親自跑一趟去跟我媽談過了呢。”林照拿過桌面上放著的車鑰匙，陰陽怪氣道。
周敘答得不緊不慢：“我這身體，一時半會很難過去，你——”他上下打量林照一眼：“——不好說?！?p> “……”林照盯著周敘那張臉笑不出來，臨走前扭頭看了一眼許禾，隨即綻放一個友好和善的微笑，但在周敘眼里，這貨跟開屏的孔雀如出一轍。林照見著周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臉，難得心情大好一次離場。
能讓周敘心情不好，他就開心。
許禾沒懂他們在說什么，等她視線從林照離開的方向挪回來時，發(fā)現(xiàn)周敘在盯著她看。他懶散坐著，盯了許禾片刻，問：“沈老師讓你穿這么短的裙子出來？”
許禾低頭看，這裙子長度到膝蓋上面一點，只露了小腿出來，不算短。
“她一般不管這些。”許禾說。
周敘點點頭，語氣閑散，又繼續(xù)道：“沈老師自然是開明的人，穿衣自由嘛，但你若是出門次次遇到都是剛剛那種變態(tài)，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單獨出門。”
他語氣帶上點勸說的意味：“找個人一起。”
許禾呆了一下，她以為他會建議穿保守一點。畢竟她聽過大部分人的觀點，有些事情的過錯，是女孩子的衣服過于暴露。
但人心不正，才是本源。
周敘：“沒有人可以指責(zé)你的裙子長度，但你要保護(hù)好自己。”
許禾盯著那個坐在陰影處的少年，莫名心跳加速。
“噢，好?！?p> 許禾本是有事才來找周敘，這會忽然腦子短路，忘了自己要來干嘛，后來周敘起身問她：“手好點了？”
她昨天涂了那個藥膏，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過意不去，今天過來找人道謝的。
“好很多了，那個藥...我把錢給你?！?p> 許禾兜里只有一張一百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給周敘多少錢，那個藥膏似乎不是醫(yī)務(wù)室里的，是個沒見過的牌子。
“不用?！?p> 周敘見許禾沉默，可能又在想些反駁的話，便說：“那藥膏從顧海帆那拿的，他之前打球不小心砸到你，覺得有愧于你?！?p> 許禾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什么便被周敘堵了回去：“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用完還他。”
“......”
都這么說了，許禾沒了繼續(xù)爭辯下去的理，只好說：“那...謝謝?！?p> 今天天氣燥熱，即使太陽落到了山頭，空氣中的悶熱仍遲遲散不去，只是在余暉中站了一會，許禾就出了不少汗。
周敘前不久瞧見許禾跟黎天一在一起，兩人都要走到許禾家門口才分別，這會又跑到這來，就為這點事。
周敘朝許禾招了招手，待她走到了陰涼地，才問：“怎么謝？”
許禾視線緩緩看向周敘，腦子里在給那句“怎么謝”作答，全然不覺他目光中的笑意。
周敘覺得許禾這人挺逗，做什么事都認(rèn)真勁十足，寫個不需要檢查的課堂測試都能埋頭苦干半小時，上課不瞌睡課間不放松，這神仙確實也是真神仙。
偏偏她越認(rèn)真，周敘就越想逗她。
這女孩就跟那白紙一樣純，長得也純。
許禾的睫毛很長，低頭思考問題時，睫翼總是輕快地翕張。
周敘離她不遠(yuǎn)不近，目光倒是能看清她的表情，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問題，下一秒他問：“你有男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