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高調(diào)贈寶衣
如果說,男人之間的爭斗是為了天下,那么,女人之間的爭斗,永遠(yuǎn)總是為了男人。
白雪瑤,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她的雪月劍,巧轉(zhuǎn)多變,攻勢凌厲。一番猛攻,逼的毓天青步步而退。
虛無華的琴,起伏虛實,抑揚(yáng)頓挫。琴音似急又緩,似乎對眼前的局面渾不在意。
聽音居士愜意道,“琴好!”
風(fēng)來仙悠然贊嘆,“劍亦好!”
胡不醫(yī)疑道,“那你們說,最后誰輸誰贏?”
紫陽真人瞇著他細(xì)致的雙眼,淡然道,“看戲的人,沒有輸贏?!?p> 連綿的攻擊,是心中的嗔念,亦是苦悶的煎熬。
白雪瑤將一腔怨恨化作凌厲的劍招,毫無間隙的向毓天青刺去。
毓天青邊退邊拆,游走在邊緣??傇谧钗C(jī)的關(guān)頭,堪堪避開。
太過著急的攻擊,通常自己就是最大的弱點(diǎn)。就像一個女人,太過在乎眼中的情人,就會變得認(rèn)不清自我。
白雪瑤皎潔的額頭,露出了綿綿細(xì)汗。一個呼吸間,她的劍慢了一瞬。也就在這一瞬,毓天青的劍陡然出擊,如春雷乍吐,萬物皆驚。
曲意激昂,弦意韻斷。一曲終了,勝負(fù)已分。
白雪瑤的劍,落在不遠(yuǎn)處,她的手腕還微微發(fā)麻,她似乎不相信這樣的結(jié)果,神思怔楞。
不僅是她,就是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發(fā)愣,竟然就在剎那間,就一招致勝。這名陌生的姑娘,不容小覷。
虛無華已經(jīng)站了起來,并且拿起了天絲金縷衣,衣服的光輝在他的手里,更為矚目。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拿著這件舉世矚目的寶衣,緩緩的走向毓天青。
毓天青不明所以,靜靜的看著他走來。而四周所有人,也都屏著呼吸,看著他們。
虛無華深邃的眼眸中,露出脈脈光芒。嘴角含笑,好似世間最多情的浪子,回歸他的初心。
他將寶衣捧在毓天青的面前,一臉深深笑意,“寶衣配佳人,天青,這件獨(dú)一無二的‘天絲金縷衣’是你的了?!?p> 毓天青仿佛聽見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也仿佛聽見了在場所有人的抽氣聲,萬千英雄都無法拒絕的寶衣,的確是有著十分巨大的吸引力。但她還存著應(yīng)該有的理智。
“為什么……”
虛無華深沉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面容,在這一剎那,仿佛天地萬物只剩下她一個。
“想送給你,需要什么理由?!睖嘏职詺獾恼Z言,任誰都會忍不住心動。
可惜,毓天青似乎有著非同一般的定力。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再貴重,也不如你貴重?!?p> 堂堂風(fēng)流天下第一的無雙公子,竟會對一個女子說出這般話來,情意昭昭,不言而喻。
風(fēng)來仙看的熱淚盈眶,忍不住喊道,“收下它,收下它!”
其余眾人頓時紛紛起哄,高呼“收下它!”
虛無華輕聲說道,“我好歹也是舉世無雙的無雙公子,你怎么也要給我點(diǎn)面子吧?!?p> 毓天青啼笑皆非,“你既怕難堪,為何又要如此高調(diào)?!?p> 虛無華嘆道,“所以,我才與你約定,別忘記你答應(yīng)我的,你得配合我!”他故意咬住最后三個字,提醒著毓天青的承諾。
毓天青接過了天絲金縷衣,眾人頓時又是一陣叫好。
兩人竊竊私語,無人可知。外人看來,卻是你儂我儂,情意綿綿。
萬兩君也是個審時度勢的,見此狀況,忙高呼道,“今日高興,咱們與無雙公子,不醉不歸。”
眾人興濃,氣氛再此熱鬧起來。小廝們又提來幾十壇好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氣勢。
白雪瑤站在人群中,看著眾人興高采烈的模樣,仿佛世界的喧囂與她無關(guān)。她看著那個最愛的男人,牽起了別的女人的手,眼眶已然模糊。那個位置……那個她最想站的地方,現(xiàn)在竟然站著別人,她努力的做了那么多事,以為趕盡他身邊所有美麗的女人,他終究會是她的??墒堑葋淼氖鞘裁础?p> 白雪瑤轉(zhuǎn)身傷心的跑了出去。
雪月仙子,天下第一美人,在這個時候,似乎沒有人關(guān)心她的去處。
無聲的眼淚,滴落在地,而她則肆意讓哀傷成河。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的站在了白雪瑤的身前。一聲嘆息,一塊絹帕,遞到了白雪瑤的面前。
白雪瑤轉(zhuǎn)過身去,并不接過,而是從自己袖口掏出手帕,默默擦干了眼淚。
遞手帕的人,訕訕縮回了手。
白雪瑤看向來人,眼前的男子,五官秀美,精致溫柔,有著天山雪蓮般白皙柔嫩的肌膚,雙眸燦爛,恍若銀河垂落。不料想,世上還有這般美麗的男子。白雪瑤平日自詡美貌過人,今日不僅有毓天青與她平分秋色,就連眼前這男子,也是霞姿月韻,氣質(zhì)天成。
她忽然目光迷離,心中自我嘲笑,枉她平日里自詡才貌雙全,世間難有,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妄想。一旦妄想面對真實,曾經(jīng)的高傲,原來不過只是自以為是。
自信,在這一刻猝不及防的碎落。然而,與生俱來的驕傲,卻不允許她,輕易向人展示脆弱。
“你是何人?”
男子作揖,聲音柔緩,“在下意清絕?!?p> 白雪瑤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她冷聲說道,“今日你之所見,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p> 意清絕微微一笑,“好的?!?p> 白雪瑤見他面色平常,不禁皺了皺眉,“你可知道我是誰?”
意清絕淡雅一笑,“姑娘美麗過人,不可方物。自然是知道的。”
“很好?!卑籽┈幉灰詾橐?,平日里,圍在她身邊的仙府子弟就是前仆后繼,眼前此人,想來不外乎如是。只不過,在她的心中,能配得上自己的,唯有虛無華。
她淡淡掃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聲音冷漠,似是告誡,又似閑談,“修道者,信守承諾是基本準(zhǔn)則。況且,守信的人,都活的長久些?!?p> 意清絕了然一笑,“謹(jǐn)遵姑娘教誨?!?p> 白雪瑤滿意的頷首離去。這時,旁邊走出來一個胖胖的小男孩,他的手上拿著一只糖葫蘆,朝意清絕不解問道,“夫子,您怎么撒謊呢?”
意清絕笑道,“我哪里撒謊了。”
杜文章問道,“我們明明就不認(rèn)識她呀,您怎么會說知道呢?!?p> 意清絕笑道,“現(xiàn)在不知道,以后總會知道的?!?p> 杜文章故作老城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p> 意清絕摸了摸他的頭,“孔老夫子還說了,唯小人和女子難養(yǎng)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