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葉青川回轉(zhuǎn)桃李巷的路上,承宗司儀官秦陸,解答了他急于尋找的問題。
據(jù)秦陸所描述,大瀾皇朝當下正在五宗的支持下,開啟一統(tǒng)天南大陸的進程,一切反抗力量都將被碾成齏粉。
就像所有的老板都要給員工畫餅一樣,秦陸先是吹噓了一番大瀾的強大,接著又詳細講述了進入育才院的好處。
進入育才院之后,不僅本人免除了所有的稅賦,近親家人一樣可以享受這些待遇。
見葉青川還是有些猶豫,秦陸怒道,“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要不是看你心思靈動還有神通在身,本官說什么也不會舉薦年紀如此大的學(xué)生的。”
“秦官人莫惱,若是境界提升,還要去府城或是京城的上級學(xué)院,在下是有些擔(dān)心家中兩位幼妹能否適應(yīng)外地生活?!?p> “有恒,這人著實有些狂啊。通竅在此人嚴重如此不值一提?!?p> “有自信是好事?!?,尚有恒回道。
通竅,靈啟,山海為此世界修行的前三境,也被人稱之為人境三關(guān)。
至于如何修行,還是需要進入育才院之后,才會有老師系統(tǒng)的教授。
兩人將葉青川送至桃李巷巷口,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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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葉青川好不容易早起一次,做好飯食喂飽妹妹們,送兩人去張家大姐那學(xué)刺繡之后,呆在家中無所事事的又鍛煉起神通。
“那秦陸說距離,育才院籌備完成老師到位,還有不短的時間,現(xiàn)在我也不能坐吃山空,還是得用諦聽神通挖出點不義之財才行。”
用神通劫富濟貧已經(jīng)快成他的執(zhí)念了。
“這次堅決不去德誠坊附近了?!?p> 葉青川鎖好家宅,一路晃晃悠悠的就朝南門走去。
他沒有發(fā)現(xiàn)特別合適的目標,只能漫無目的的亂晃。
行至南門早市,人聲依舊鼎沸。
早早進城的鄉(xiāng)人,如今已經(jīng)不用繳納城門稅。
他們過城門時,臉上都稍稍露出些許輕快。
守門的士卒,已經(jīng)換成地衹系乙類傀儡。
這些傀儡盡職盡責(zé)的解答著鄉(xiāng)人的問題,盡力消除著他們的疑問和恐懼。
城里的居民對大瀾來說或許還有些惡感,但是外面這些鄉(xiāng)民對大瀾的觀感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葉青川開啟諦聽神通,將關(guān)鍵思維鎖定在錢財,金銀上,頓時一大波思維直沖而來。
“呼!沒用!沒有!比我還窮!”
一刻鐘之后,葉青川關(guān)閉神通,他覺得自己找的地方不對,此處的思維盡是些工作賺錢養(yǎng)家之類。
“想要劫富濟貧還是應(yīng)該去北城?!?p> 正要離開時,葉青川的視線,被半空飛速朝城門移動的物體,吸引了注意力。
有不少人也如葉青川一般,只是有眼神好的人定睛一看,頓時被嚇了一跳。
“走,走,走,趕緊走?!?p> “最近怎么老出這些怪事?”
“這屁股上掛著長尾的半妖,怎么一臉青黑,而且還會飛??!”
葉青川看熱鬧不嫌事大,找了一處地勢略高的房子,蹲在房檐下,仰著脖子看著那撞在城墻上的半妖。
先動起來的是城門的石雕傀儡,在此處的傀儡一共五座。
四座傀儡驅(qū)散人群,一座傀儡原地起飛,取下此時掛在城墻上的半妖身軀,這半妖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沒了鼻息。
傀儡將半妖身軀平放在空地上,葉青川遠遠望去被那半妖的表情嚇了一跳。
這半妖頭發(fā)花白稀疏身材矮小,四肢看上去猶如干枯的樹枝,年歲已然不小。
更詭異的是這半妖的表情,黃黑色的爛牙咬著下嘴唇,臉頰骨的肌肉斜上吊起,葉青川前后兩世,從未感受如此憤怒的情緒。
“這是什么鬼東西?”
少頃,涂縣令帶著欒百戶來了此處。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就讓石雕抬著尸體離開了人來人往的南城門。
葉青川見沒熱鬧可看,就自顧自的朝北城行去,打算物色新的目標。
少陽城的衙門在北門不遠處,涂縣令和欒百戶將尸體放在停尸房,就差人喊來昨夜到了的尚有恒和秦陸。
“兩位一路御空而來,本想著隔日再談公事,哪知尸宗的邪道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時間啊。”,涂縣令言辭懇切的說道。
秦陸擺擺手并不在意此事,“有恒能看出什么嗎?”
尚有恒還未見過喜尸,開口問道,“喜尸也是有如此的感染力嗎?”
欒百戶回道,“怒尸比喜尸的感染力要強一點?!?p> “喜尸的年紀呢?”
“經(jīng)查喜尸年歲三十有一,是個樵夫,常年砍柴為生,家中還有父母妻兒?!?p> “怒尸呢?”
“我來說吧?!保靠h令回道,“這半妖我打過照面有印象,應(yīng)該是狼族閻氏的族老?!?p> “歲數(shù)呢?”
“我差人問問?!?p> “有恒,年歲很重要嗎?”,秦陸開口問道。
“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尸宗之人都是瘋子,這次咱們可能遇上的,是把有情道正法逆練的狂徒。”,尚有恒說道。
見三人一臉茫然,他繼續(xù)解釋道,“自千年之前道天宗的天縱之才田橫,創(chuàng)下有情道正法和無情道正法之后,這種靠他人情緒和欲念的修行捷徑,自是被魔門外道吸收了過去。”
“尸宗雖然也融合了不少理念,但是由于其靈性極為特殊,一直無法在這條路上走出關(guān)鍵性的一步。”
“這次看上去像是被他們琢磨出了一些門道,但是當下看來這些尸體雖然還是有些情緒之力溢出,但是沒什么大用?!?p> “所以說不是大麻煩?”,秦陸問道。
“當下可能不是大麻煩,若是任由其摸索研究成功,以后一定對所有人來說的大麻煩?!?,尚有恒強調(diào)道。
“能從喜尸和怒尸的手法上,看出來尸宗邪道的境界嗎?”,秦陸擔(dān)憂的問道。
“不能?!?p> “那你能不能繼續(xù)上報,讓師門長輩前來處理此事?”,秦陸問道。
“你是擔(dān)心我處理不了問題?”,尚有恒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既然說了此邪道是可能解決關(guān)鍵問題之人,那就有可能是尸宗的天才,天才身邊是不可能缺了護道人的?!保仃懺忈尩?,“別告訴我你身邊沒有護道人?!?p> “都什么年代了!如今還死守護道人規(guī)矩的,只剩下魔門和外道。五宗早就有了新的制度,如若不敵或遭遇不可抗力,即刻吹響羽笛,召喚同道。”
說罷,尚有恒笑瞇瞇的從虛空中,抽出一根用純白羽毛攢成的笛子,吹了起來。
一刻鐘之后,十幾道靈光從四面八方支援而來。
最先趕到的一位壯漢問道,“天演宗尚有恒,敵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