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陰森古堡,凌晨四點的晚宴
特蘭西瓦尼亞。
天幕最盡的邊緣幽幽泛上血紅色的迷霧,懸掛在清冷的沉墨一樣的夜色里。
時間大約是凌晨四點,馬車終于抵達小鎮(zhèn),雖然是后半夜,但小鎮(zhèn)大門前依舊站著兩名守衛(wèi)。
羅輯操縱馬車,放緩了行駛的速度,慢慢通過逐漸敞開的鐵質大門,那兩名身著黑袍的守衛(wèi)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格拉...格拉。”
小鎮(zhèn)里很安靜,周圍木制的屋子全都漆黑一片,沒有點燈,天上詭異的鉤月早已不知不覺的把自己藏進云層中,仿佛在恐懼什么。
坐在馬車里的秦海探頭往外面看了看,除了松樹和漆黑的屋子,其他什么也看不清,特蘭西瓦尼亞的基礎設施實在太簡陋,連煤油燈都沒有。
收回腦袋,秦海問道:“羅,我們要把這些東西送到哪里?。课铱傆X得這小鎮(zhèn)安靜的詭異。”
“別多想,現(xiàn)在是后半夜,安靜是正常的,要是熱鬧才不對勁呢...至于這批貨,已經不需要再送到威廉的手中?!绷_輯回答。
一旁的韓遠接著說道:“什么意思?”
“待會想辦法找到威廉的住處,然后我靠魔力裝成他的父親,也就是真正的始祖狼,你們兩個就維持普通人類的身份,裝成我的手下?!绷_輯解釋。
秦??催^電影,知道劇情,于是便疑惑道:“可電影里威廉的父親并不是始祖狼?。磕阋?..我懂了!”
說到這,秦海閉上嘴,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駕駛馬車的羅輯。
不是,你懂了什么啊?!還有我呢?
一旁的韓遠急了,但急沒用,只好安靜問道:“你們倆什么意思,羅輯,你究竟要怎么做?”
“我對魔力的運用已登峰造極,雖然現(xiàn)在魔力不多,爆發(fā)出的真正實力很少,但外表上唬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p> “威廉覺得自己父親不是始祖狼,那我就要讓他意識到自己是錯的,就算他心里依然不認同,但在我用魔力偽裝的外表,以及幾個小魔術的作用下,他不認同也得認同?!?p>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大體計劃就是這樣,到時候情況可能會變得很復雜,注意隨機應變就行?!?p> 兩邊的秦海和韓遠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特蘭西瓦尼亞的占地面積出乎意料的大,雖然有很多屋子已經破敗,被植物侵蝕,但依舊沒有被拆除,仍然待在原地。
“格拉...格拉...”
馬車慢慢行駛,約莫一刻鐘過去,一座巨大的古堡矗立在三人眼前。
荒蕪已久的古堡屋頂草木叢生,邊角輕輕彎曲,似乎受不了這樣的重壓而要彎下來。
墻壁上結著蛛網一般的裂縫,使常春藤得以在上面掛鉤。兩座房屋連成直角,當中夾著一個高高的塔樓,面對著池塘,這就是整個古堡。
門同百葉窗因腐爛而松脫,欄桿全生了銹,窗戶破爛不堪,仿佛風暴一來就要脫落。
在朦朧的月光下,古堡像一個龐大的鬼怪。
突然,幾人忽聽得背后“啞——”的一聲大叫,三人驚悚的回過頭,只見那只大叫的烏鴉張開兩翅,一挫身,直向著遠處的夜空,箭也似的飛去了。
回過頭,再看向眼前的古堡,幾人頓時感到一陣心虛,不過作為整個小鎮(zhèn)最特殊的建筑,威廉極有可能就藏在里面。
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下了馬車,拴好馬匹,推開生銹的鐵門,便走到了古堡的門前。
特蘭西瓦尼亞只有這座古堡亮著橙黃的燈。
“吱呀...”
進入古堡內部的門被輕輕推開,發(fā)出吱呀的摩擦聲,幾人不想猶豫,立即進了里面。
古堡的內部和外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仿佛一切都從沉寂中復蘇了。華麗的燭臺,搖曳的燭火,溫暖的壁爐,銀光閃閃的餐具。
古堡里面,正開著一場凌晨四點的晚宴。
一條長條形的木頭桌子擺在屋子的正中心,約莫十把左右的椅子圍住了整張桌子,上面坐著各種形狀的人。
而最上面的首座,便是唯一披著臃腫黑袍的威廉。
除了依舊保持鎮(zhèn)定的羅輯,秦海和韓遠皆是瞳孔一縮,心跳迅速加快,自己這是直接闖進了敵人的聚會啊。
有人來訪,宴會中的眾人立即將目光放在三人身上,但心里都沒有太在意,先不說人多勢眾,單說個人實力,除了公認的首領威廉,剩余的都認為自己不虛任何人。
投來目光的人中,還有一名熟悉的面孔,暗黃色的斗篷下,正是那天迷霧中的女子,也是唯一見過羅輯臉上那張面具的人。
燃燒著木材的壁爐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聲響,迸發(fā)出些微轉瞬即逝的火星,場面沒有沉默太久,約莫兩個呼吸后,羅輯暗中伸手掐了下旁邊的秦海和韓遠,緊跟著便移動起來。
奢華的暗紅色椅子不止那十把,屋子左邊還堆放著一些,不顧賓客們奇怪的眼神,羅輯三人一人一個,搬起椅子,來到長條桌子前,找了個空位,放下椅子,然后緊跟著坐下。
被宴請的眾人有些搞不清情況,原本他們看闖進來的三人,心里是冷漠不在意或者別的什么,但現(xiàn)在全都被幾人的動作搞蒙了。
???兄弟,你是誰?。靠腿嗣麊卫?,不記得有你三號人???
場面一時寂靜,只有拿了把叉子,開始切雞腿的羅輯,所發(fā)出的丁零當啷的聲音。
而兩邊的秦海和韓遠已經到極限了,直面這幫奇形怪狀的人,還有首座的狼人威廉,忍住不崩潰,心里素質就已經遠超常人了。
勉強跟著一起搬椅子坐下,秦海和韓遠還能接受,但要他們現(xiàn)在去拿叉子吃飯,恕臣妾做不到。
“丁零當啷...”
盛放燒雞的盤子被羅輯端過來,他熟練的使用鐵質刀叉,很快便切下一塊有些涼了的雞塊。
味道不錯,就是有些膩了,感覺嘴里不舒服的羅輯又伸手拿過一瓶葡萄酒,輕柔的倒在高腳杯里,一口便飲下這血紅的酒水...甜絲絲的,不錯。
約莫幾分鐘過去,坐在首座的威廉終于受不了眼下奇怪的氛圍,問道:“你是誰?!?p> 聽到威廉的話,羅輯放下手中的刀叉,接著用餐巾擦了擦嘴,在兜帽里重新將面具戴上,眼睛看向問話的威廉,說道:
“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