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扭頭一看,見她有著及腰的黑色長發(fā),前額鋪著厚厚的劉海,濃黑的眉毛彎曲如峨眉月,架著小翹鼻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邊的、邊沿圓潤的眼鏡,一張嘴有一顆櫻桃般大小,也像櫻桃那般紅,她并不是瓜子臉,而是圓臉,但不讓人覺得她有多胖,但也不覺得她瘦。她的膚色偏白,有一米七,無論是胳膊、手還是腿,都是細(xì)長的。此時的她,上半身穿著淺粉色的半袖,所以她的鎖骨很顯眼,下面則是藍(lán)色的牛仔半褲,細(xì)長、白皙的腿也便露了出來。
葉玄打量著她,她的眼神很清澈,但常常被她天生的開扇形雙眼皮半掩著,流露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她也打量著葉玄:他的頭發(fā)并不長,前額飽滿,直且黑的眉毛下是一雙圓眼,看上去有一絲冷酷,近乎無情,他的鼻梁高挑,是自然直鼻,他的嘴巴并不大,但也并不小。他和她一樣,都是圓臉。
她看著比自己高數(shù)十厘米的葉玄,不禁有些心動。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會兒,葉玄開口說:“有什么事嗎?”“有啊?!薄笆裁词??”“進(jìn)去說?!?p> 店外人滿著,只有里面還有幾處地方。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他說:“有什么事情,說吧?!薄包c(diǎn)了飲品再說?!薄皼]空陪你喝茶?!薄叭~玄!”
葉玄心里一顫,眼前這個半生半熟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她也在責(zé)備自己。
“你是誰,為什么知道我名字。”“額,我,你在我爸公司里工作,前幾天還升職了,我,我哪能不認(rèn)的你!”
葉玄想起來了,她是他的公司董事長的女兒。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蕭?!薄班?。”“你沒什么感想嗎?年輕的副總裁?!?p> 服務(wù)員端上了茶:一杯奶茶和一杯紅茶。
“你點(diǎn)的茶?”“嗯呢,你很喜歡紅茶吧。”“嗯,所以,你有什么事情?!薄傲牧奶觳恍袉??”“沒空。”葉玄說著,端起紅茶就要喝掉,唐蕭站起來抓著他的胳膊,葉玄立刻放下紅茶,讓唐蕭松開——葉玄不喜歡人觸碰自己。
唐蕭松開后,看到葉玄的臉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著驚魂未定的心情,葉玄調(diào)整呼吸,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唐蕭問:“你這是怎么了?”“沒什么大事,只不過很少被生人碰,不喜歡那種感覺罷了?!薄芭丁!碧剖捯菜闪丝跉?。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你是醫(yī)學(xué)生吧?”“嗯,只不過最后一年轉(zhuǎn)系了?!薄澳阕x醫(yī)學(xué)時讀的哪個系?”“中醫(yī)學(xué),你想干嘛?”“額,閑聊不行嗎?”“走了?!?p> 說罷,穿上風(fēng)衣,走了出去,唐蕭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去哪?”“回家。”說著,葉玄看了一眼唐蕭,她立刻感到一絲絲逼人的寒氣,但她繼續(xù)跟著他走,只不過距離遠(yuǎn)了些,而且不再說話。
葉玄來到一家蛋糕店,說:“定制蛋糕?!彪S后與師傅挑選了蛋糕樣式,說:“上面的字除了‘祝你生日快樂’還要有‘好好地活著’,我在外面等著,好了叫我?!睅煾祽?yīng)了一聲,便準(zhǔn)備材料去了,葉玄站在門口,說:“跟著我干嘛?”唐蕭從人群中走出來,說:“人這么密,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啊,能不能好好玩了?”葉玄說:“你一個一米七的人,扎在人堆里面不動,裝什么電線桿子?”唐蕭尷尬地笑了笑,問:“話說你家誰過生日?”
葉玄不語。
過了一會兒,師傅喊道:“先生,做好了,一共是一百四十元。”葉玄檢查了一下,說:“師傅技術(shù)不錯?!闭f著,便付了款。
葉玄來到門口,說:“走么?”
“走啊,哎,等等我?!碧剖捳f“你就這么看不起我?”
“嗯?!?p> 回到家后,葉玄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和葉濯一起,把葉笙抬到輪椅上,推到餐桌前。唐蕭看著葉笙,不禁膽寒,在她看來,葉笙就是鬼。但葉玄走過來,說:“今天是她的生日。”
唐蕭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2022年5月29日零時二十九分。
房子很黑,但借著微弱的光,他們勉強(qiáng)看得清,但只有葉笙看不到葉玄為她定制的蛋糕,這成了他的遺憾。
“生日快樂,笙?!比~玄說。
“生日快樂,姐姐?!比~濯說。
“生日快樂,葉笙。”唐蕭說。
“哥哥,她是誰?!比~笙輕輕地問,她好希望唐蕭是他的女朋友,因?yàn)槿~玄自他大學(xué)分手后,就不停地工作。
“她是哥哥的同事。”葉玄摸了摸葉笙的頭。
“笙不要相信他,”唐蕭看了一眼葉玄,繼續(xù)說“我可是她的女朋友?!?p> “姐姐要好好照顧哥哥?!比~笙說。
“那是自然啦!”
“哥哥什么時候有了女朋友了?”葉濯問葉玄道。
葉玄瞟了一眼葉濯。
生日結(jié)束后,唐蕭說:“今晚我能住在這兒嗎?”
葉濯搶著說:“能,當(dāng)然能!”
葉玄又瞟了一眼葉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