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光下。
兩方交錯而過。
看到秦遠神色,龍馬軍隊長撫摸著手中彎刀,滿臉不屑:“哼、井底之蛙?!?p> 陳剛遞上一把新刀,提醒道:“大人小心,那不是凡刀,是烏茲鋼鍛造的寶刀?!?p> “烏茲鋼?”
秦遠心頭大震,這個名頭他是聽過的,但不想竟能鋒利至此。
看來要全力一戰(zhàn)了。
他將軍功點全數使用。
八十點消耗,從真武二重巔峰,一路突破到真武三重巔峰。
最后十點消耗,真武四重,成!
體內真氣澎湃,衣物無風自動
“呼。”
秦遠眼神銳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武器不夠,真氣來湊。
“殺!”
他猛喝一聲,沖向對手。
龍馬軍隊長嘴角冷笑:“看你這把刀能不能撐住。”
雙方快要相交時。
“吼。”
秦遠突然怒吼,滾滾音波直刺入對手腦海。
“?。 ?p> 龍馬軍隊長大腦霎時空白。
“這么雄厚的真氣!不好!”
等他反應過來,刀已經到了他脖頸前。
他慌忙架刀擋住。
“鐺?!?p> 雖然他護住了脖頸,但秦遠那如怒浪般的真氣,已經轟在他的頭上。
“咚?!?p> 龍馬軍隊長被掀飛,猛地撞在山石上。
“噗?!?p> 他吐出大口鮮血,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怎么也爬不起來。
正在這時,后方山路上,又一隊騎兵滾滾而來。
領先的青年男子頭戴氈帽,面容通紅,胡須微卷,身上散發(fā)強大氣息。
“又一個真武!而且實力不亞于我!”
秦遠見狀,沒再管半死的龍馬軍隊長,對安西眾人招呼道:“我們走!”
他順手拉起龍馬軍隊長的坐騎,見其掙扎,揮刀威脅幾番,逼迫它隨眾人揚長而去。
“哪里逃!”
后面吐蕃人想要追趕。
為首的吐蕃青年卻伸手攔?。骸安灰妨耍瓤纯茨銈冴犻L?!?p> “是,殿下。”
這人竟是吐蕃王子。
他翻身下馬,來到龍馬軍隊長身邊。
龍馬軍隊長強撐一口氣,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是…大食…是大食干的?!?p> 剛說完話,就一口氣沒上來,扭頭死去。
“殿下,我們還要不要追?”
吐蕃王子面色凝重:“不要追了,對方實力不明,而且不知道后面有沒有圈套?!?p> 還有句話他沒說,那人既然殺得了龍馬軍隊長,未必殺不了他。
他是一國王子,不會拿命去冒險。
“可是,他們搶走了不少龍馬?!?p> “這件事等回去后,我會親自跟贊普解釋?!?p> “遵命,殿下。”
眾人聞聲不再多言,將龍馬軍隊長尸體放在馬上,撤回峽谷。
秦遠不知身后發(fā)生的事,只是縱馬狂奔。
片刻后。
他回頭望去,發(fā)現吐蕃士兵沒有追來。
【擊殺吐蕃真武一名,獲得軍功+5?!?p> “死了嗎?!?p> 秦遠看到提示,低聲自語。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快到山頂。
月光如瀑,白雪皚皚。
空氣清冷。
“呼,真是刺激”,張牧長松一口氣
陳剛撫摸著座下龍馬,輕聲道:“看來他們不會再追了?!?p> 張牧輕拍馬頭,語氣驚嘆:“這龍馬可真神駿?。 ?p> “是啊,不枉此行?!?p> 眾人都點頭稱贊,能騎上這么好的馬,這趟是值了。
正在眾人放松時。
秦遠忽然望到前方裸露黑石上,端坐一個青衣老道。
老道身穿青色道袍,面色紅潤,須發(fā)皆白,手掐印決,正閉目打坐。
察覺到有人靠近,老道睜開雙眼,注視秦遠:“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p> 秦遠神色驚疑:“前輩認得我?”
“當然不認得,我只是客套一下。”
“呃?!?,秦遠后面的話被堵在喉嚨里。
不過他沒有貿然過去,本能告訴他,這老道不是簡單人物。
“前輩有事嗎?”
老道面色淡然。
“沒什么事,我只是來看看是誰這么大膽,敢搶吐蕃贊普的東西?!?p> “前輩是來幫他討要的嗎?”
秦遠雙眼微瞇。
老道神色不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語落下,氣氛霎時凝滯。
危險!
老道明明紋絲未動,秦遠的本能卻在瘋狂預警。
他感覺四周空氣在不停壓縮,變的沉重無比。
重壓之下,心臟好像已經停止跳動。
嘴巴聳動數次,連聲音都無法發(fā)出。
高手!
超乎想象的高手!
旁邊的陳剛發(fā)現秦遠不對勁,忙拍了他一掌。
“呼、呼?!?p> 這一掌將秦遠從那可怕狀態(tài)中拉回,他瘋狂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臉上驚怒交加。
陳剛沉聲質問:“我等與前輩無冤無仇,前輩為何要下此毒手!”
老道輕輕搖頭。
“我可沒有要害他,是他感知太過敏銳,被自己嚇到了?!?p> 陳剛自然不信,但他現在也不敢激怒老道,只能沉默不語。
秦遠這時恢復過來,他擺擺手。
“我沒事,這位前輩說的沒錯?!?p> 此時他已經明白,方才那股重壓,是聚在老道附近的浩瀚真氣。
他因精神太過緊張,才不慎引動了那股力量。
陳剛等人,因為未達真武,故而感應不到。
他拱手說道:“前輩之力,深不可測,我與前輩,如螢火與皓月之別?!?p> “螢火兄弟,客氣了?!?p> 老道輕捋胡須。
秦遠嘴巴半張,最終只得苦笑問道:“前輩能否放我們過去?”
老道聞言,語氣驚奇:“這是哪里話?我又不是剪徑的,路就在這里,我何時說不讓你過了?”
秦遠神色微松,朝他微微拱手。
“前輩,有緣再會。”
說罷揮手帶人往前走去。
老道果然未曾阻攔,只是靜靜的看著眾人。
待走遠后,見老道未曾追來,秦遠長松一口氣。
張牧好奇問道:“那老道究竟有多強?”
秦遠面容嚴肅:“至少是玄武境!”
“嘶!玄武境!”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玄武境,單人可敵萬軍,而且是結陣后的萬軍。
這種強者他們還從沒見過。
就連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郭昕,都只是真武巔峰,離玄武還差一線。
這一線,是天壤之隔。
比真武與入武差距還大。
想到這里,陳剛心有余悸:“還好他對我們沒有惡意?!?p> “是啊?!?p> 秦遠點頭。
正當他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
前方山路左側,那名老道再度出現。
眾人只得再次停住步伐。
秦遠凝聲問道:“前輩這是什么意思?”
老道聞言皮笑肉不笑。
“小友剛剛說有緣再會,我想這就是緣分吧?!?p> 見眾人臉色難看,他又安撫道:“小友莫急,稍候片刻?!?p> 說罷雙目緊閉,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