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被困在小說里

　　知道自己曾經(jīng)操控的精靈德魯伊在瑞歐力歷史上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后，夏伯倫馬上推理出一串信息——

　　如果安緹諾亞·月之呢喃是存在的？那，難道其他自己操縱的角色，在歷史上也是存在的？

　　他在操控“精靈德魯伊安緹諾亞”這個角色時，假如游戲中的對話選項更多一點，或許可以在風暴海附近詢問到關于“海盜之王”的信息？

　　哪怕···實際上，在地球現(xiàn)實世界里，他是先創(chuàng)建安緹諾亞這個精靈德魯伊，然后才在較早的時代開新存檔，創(chuàng)建了“海盜之王”？

　　時間悖論？

　　為什么他會忽略它們？

　　是因為游戲里有限的對話選擇和游戲中的文本？是因為他從來不會看在冒險時從寶箱中開出的書籍？

　　夏伯倫的額頭上冒出冷汗。

　　也許和《Nightfall》相關的異常早就混入了現(xiàn)實世界的地球。

　　而關于“時間悖論”的問題，總讓少年不禁地聯(lián)想到某位存在——

　　時間之神，亙古之光！

　　現(xiàn)在，每一個獲取穿越真相的方式，都指向這位“千光之光”、“無門之門”、“萬古銜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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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伯倫神情分外肅穆：

　　“安緹諾亞···圣師，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有機會去見她嗎？”

　　“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p>　　半身人德魯伊韋爾比回答后，又一次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逐漸懷疑，夏伯倫是不是什么被封印了20年的老怪物，裝成少年來套話了。

　　“安緹諾亞·月之呢喃圣師去世后，[翡翠之心]的幾位高階德魯伊找到了她的尸體，試圖用【轉生術】復活她，然而也失敗了?；蛟S德魯伊圣師她死于某種阻止復活的攻擊吧。”

　　竟然是這樣嗎？

　　安緹諾亞·月之呢喃已經(jīng)去世了。

　　夏伯倫一時間不知道該報以何等情緒——倘若她還在人世，他該如何面對她呢？

　　安緹諾亞，她知道自己是被人操控的嗎？知道自己所有意志和感情，所有的離經(jīng)叛道和超脫不拘，都只是另一個上層敘事的靈魂設計的結果嗎？

　　話又說回來，如果安緹諾亞真的已經(jīng)去世的話······

　　那么這位德魯伊圣師，生前存在虹堡不記名賬戶中的兩萬金塔勒，豈不是變成了無主之物？

　　夏伯倫至今還記得，取這筆巨款需要的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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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殺死了她？”夏伯倫的臉滿是陰翳，又問到。

　　半身人已經(jīng)習慣了人類男孩對安緹諾亞圣師如此沒有距離感的稱呼了，他回答到：

　　“沒人知道。十幾年前，月之呢喃圣師在臨走前，說過要去處理某個和神孽相關的問題。幾天后，[翡翠之心]中與安緹諾亞圣師交好的幾位德魯伊，通過預言神術知悉她的死亡，然后在西大陸的月灣地區(qū)找到了···她的尸體。

　　“哪怕借助【死者交談】喚醒安緹諾亞閣下死前遺留的靈魂印記，也無法獲得完整的句子，只得到了兩個無法鏈接在一起的詞匯——

　　“[魔法船]、[小說家]！”

　　魔法船？

　　小說家？

　　所謂【魔法船】是傳說中能在外太空航行的超凡船只。夏伯倫知道，當年他的小號之一、海盜王尼莫抵達的神秘島遺跡中，就有一艘報廢的古代【魔法船】。星穹王國也有人在進行相關研究，試圖重新制造這能夠抵達群星的船只。

　　小說家又是指什么呢？夏伯倫越細想這兩個詞，越感覺事情透露出一股詭異感。

　　夏伯倫問道：

　　“安緹諾亞死后，她的好友，傳奇法師瑪麗娜·星星露閣下，探究過她的死因嗎？”

　　夏伯倫記得，在他的操控下，安緹諾亞可是幫這位傳奇預言法師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工（雖然大部分都被瑪麗娜用模棱兩可的預言“付費“了）。

　　而且據(jù)夏伯倫所知，身為傳奇法師的瑪麗娜·星星露，掌握著優(yōu)秀的延長壽命手段。對她來說20年轉瞬即逝，哪怕到了今天，瑪麗娜仍舊是奧法聯(lián)合會的會長——這是他在穿越后原主記憶里涉及的內(nèi)容。

　　半身人徹底被這位知識體系混亂不堪的知識之神信徒逼到發(fā)瘋：

　　“什么瑪麗娜·星星露？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你說的這個什么星星露，設定上是不是什么···預言大師、奧法聯(lián)合會會長、奧術議會首席？”

　　“對，就是她！”夏伯倫激動地說，“你果然知道！”。

　　這位傳奇法師，可是夏伯倫來虹堡后，除了鄧肯外，必須找的第二個人！

　　半身人韋爾比簡直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么神情了：

　　“可她不是小說里的人物嗎？”

　　啥？

　　小說？

　　瑪麗娜·星星露，是小···說里的人物。

　　金發(fā)的小牧師懷疑眼前的半身人在開玩笑。

　　然而，另一邊的默拉走了過來，用百科圖鑒一樣用沒有情感的語調(diào)講解道：

　　“瑪麗娜·星星露，小說《英雄繪卷》第十五卷登場的角色，有少量精靈血統(tǒng)的女性人類，

　　“她在故事中的設定為：一位已經(jīng)尋找到自己傳奇天命的預言法師，身份是奧法聯(lián)合會會長。

　　“不過，在現(xiàn)實中，奧法聯(lián)合會的會長，是侏儒幻術大師理查德先生?！?p>　　怎么會這樣？

　　夏伯倫像是陷入了夢境和現(xiàn)實匯聚的節(jié)點。

　　就在這時，只有夏伯倫自己才能看見的文字提示出現(xiàn)了。

　　【瀆神者觸發(fā)】

　　【你抵御了一次針對你的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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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伯倫不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認為“小說里的人物”真實存在的人。

　　現(xiàn)在，在魔法塔會客廳的鄧肯·閃光石同樣知悉這點。

　　侏儒法師鄧肯在穿越后，發(fā)現(xiàn)游戲設定集中的“奧法聯(lián)合會會長瑪麗娜·星星露”在這個世界里實際上只是小說角色時，就相當詫異。一直在調(diào)查其中的原委。

　　身為一名法師，鄧肯·閃光石終日和數(shù)字與奧術公式打交道。

　　如果說，牧師記憶準備法術時通過向神圣存在或非人格化的理念述說祈禱，通過堅定的信念將神圣法術納入思維中；那法師記憶法術時，就是強迫自己通過一連串嚴謹?shù)倪壿嬜C明接受“1+1=3”的事實，將涉及數(shù)學底層規(guī)律和天體運行的大段計算過程強行記住，再在腦海里用精神能量構筑奧術模型。

　　得益于法師的這一特質(zhì)，鄧肯相當容易就意識到了這個世界雖然不是黎曼幾何空間，但圓周率卻等于3的古怪。

　　鄧肯·閃光石將圓周率，這個異鄉(xiāng)人共同縹緲夢境中神秘數(shù)字，設置為了開門的秘密。

　　現(xiàn)在，他的面前，在侏儒鮮亮的綠松石色眼睛，是輸入了正確密碼之人——

　　橘發(fā)的法師女孩，女王陛下唯一的女兒，星穹王國法理上的王女。

　　她現(xiàn)在的化名是，艾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