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真的有希望?”張志激動的說,但此時的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古血之力消失又恢復(fù)這種事情聽起來屬實是有些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遲問水咧嘴一笑道:“有辦法,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去一趟青城山?!?p> “對了,你知道青城山在哪嗎?”他撓撓頭,顯然是對這個地名稍稍感到有些陌生。
張志錯愕道:“你連青城山都不知道?”
“青城山就在川城啊,不遠(yuǎn)的......”張志還想繼續(xù)說下去,但他又頓時想到了遲問水好像并沒有什么旅行的經(jīng)驗,于是有話鋒一轉(zhuǎn)說:“算了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要帶上小豬么?”張志征詢著遲問水的想法。
遲問水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帶朱恒一上路,說:“就我們倆吧,跟李卓老師說一聲,明早就動身?!?p> 但下一刻他又皺了皺眉,繼續(xù)沉聲道:“算了算了,咱們馬上走,反正也不遠(yuǎn)?!?p> 趁著夜色,馬上走。
等朱恒一醒來,說不定能給他一個驚喜。
......
月明星稀。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空氣中還帶著一點清晨的濕氣。
朱恒一從昏睡中蘇醒。
他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不知所措的小聲呼喊著:“水子哥?水子哥你在么?”
但他卻沒有得到那意料之中的回應(yīng)。
下一刻,朱恒一睜眼。
面前是白花花的一片,空氣中還彌漫著醫(yī)用酒精的味道,稍稍有些刺鼻。
朱恒一擤了擤鼻子,心想,這應(yīng)該是醫(yī)院沒錯了。
但是水子哥和張志他們?nèi)ツ牧耍?p> 他心中稍稍有些不解,按照遲問水和張志的性格,不等他醒來應(yīng)該不會亂走的??!
朱恒一對這點深信不疑。
“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朱恒一想到這,艱難的想挺起那重傷未愈的身子,嘴里還不停嘟囔著:“我得去幫水子哥?!?p> 而就在這時,有不少奇形怪狀的人朝朱恒一圍來,朱恒一看見他們奇形怪狀的模樣,頓時嚇得全身上下那僅剩一點點的力氣全部消散,再次癱倒在了病床上。
“我靠,你們是誰?這么嚇人!”
朱恒一定了定神,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些奇形怪狀的人......應(yīng)該都是傷兵。
他撓了撓頭,沒好意思說話,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倒是沒有太在意,或許是腦子受傷了,有些不好使,破天荒的說道:“你這小伙子,一點禮貌都不講。”
誒!不是,大哥......現(xiàn)在是講禮貌的時候么?
其余的傷兵都在一旁暗自吐槽道。
那個僅剩一只手臂的傷兵將那個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拉開,笑瞇瞇的對朱恒一說:“你別管他,他腦子被黑潮砸了,不好使?!?p> “呵呵呵呵......”朱恒一附和地笑了笑,轉(zhuǎn)而又問道:“那個......各位,你們有看見我兩個朋友么?一個胖胖的,長得很丑,另一個帥帥的?!?p> ......
張志:“阿嚏!”
遲問水:“感冒了?”
張志:“應(yīng)該沒吧,感覺有人在罵我?!?p> ......
“你是說把你送進(jìn)來的那倆小伙子吧,他們剛走了,說是有什么事情要辦,還讓你不要擔(dān)心,讓你安安心心在這里養(yǎng)傷?!?p> 朱恒一一聽就不樂意了,稍稍有些不滿的說:“他們倆能有什么事,估計又有危險來著......不行,我得去幫他倆。”
朱恒一再次艱難的坐起身子,正想要下床。
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有手有腳的老兵,紛紛將朱恒一按在病床上,慌忙說:“你還受著傷呢,讓你好好養(yǎng)傷,你就好好養(yǎng)傷,別整這些幺蛾子!”
“雖然我有傷,但我真打起架來,那還是相當(dāng)猛的!你們別不信!”朱恒一看著傷兵們那有些詭異的眼神,憤憤的說道,說完還快速起身,似乎是想向老兵們證明......
他好得很!
“別費力氣了!你古血之力都沒了,還在這蹦跶來蹦跶去,你現(xiàn)在就是個廢物來的,我勸你就別給那倆小伙子添麻煩了!”那個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不知何時掙脫了那名單手傷兵的束縛,又跑到朱恒一面前,毫不留情的說道。
那個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全然不顧一旁其余所有傷兵的眼色。
朱恒一沒有笑意的笑了笑,說:“就別和我開玩笑了,不就是想讓我養(yǎng)傷么,借口也不找個好點的?!?p> “......”
全場寂然。
朱恒一艱難的下床,看著面前的眾人,說:“你們怎么不說話了?那我可走了哈。”
他一瘸一拐的朝房門口走去。
他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門把手。
只要.....只要轉(zhuǎn)動這個門把手,朱恒一就能去找遲問水他們了。
他們就能繼續(xù)并肩作戰(zhàn)了。
可就在這時,朱恒一在半空中,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手,竟然怔怔地停住了。
就這么停在半空中,再也沒了動作。
兩行熱淚從朱恒一的眼中,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滴!”
“滴!”
在這寂然無聲的病房中,朱恒一眼淚落地的聲音顯得分外刺耳。
是啊。
朱恒一早在那個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說出真相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體內(nèi)的古血之力已經(jīng)完全消失。
自己的身體,他比誰都了解。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古血之力已經(jīng)消散。
但他不甘心啊。
就像那名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傷兵曾經(jīng)和遲問水說過的一樣,“咱們這種人,又怎么甘心當(dāng)個普通人?”
朱恒一只是......只是想和遲問水他們并肩作戰(zhàn)啊。
但是他好像以后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朱恒一靜靜的走回病床邊,乖乖躺好,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安分的孩子,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呆若木雞的說:“您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廢人,只會給水子哥他們添麻煩?!?p> 那些老兵還想開口,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們并沒有過古血消失的經(jīng)歷。
但他們也能隱約有些明白朱恒一的感受,那種無力感,那種不甘心,那種瞬間跌落谷底的挫敗感。
真的能夠摧毀一個人。
那名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抱歉,剛才我的話說的稍微有些重了,不過我也是想要讓你明白?!?p>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去戰(zhàn)斗了,你就好好做一個普通人?!?p> “這就足夠了?!?p> 這時,那名半邊腦袋上綁著繃帶的老兵的頭腦比這間病房中的任何一個人......
都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