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東海邊也有過幾次黑潮的降臨,不過好在三個收集者營地的拼死奮戰(zhàn),倒也是都有驚無險的守了下來。
九月二十五日。東海。
東海的秋意漸濃,風(fēng)也吹走了夏日的酷熱,帶來了秋日的颯爽,也吹落了片片枯葉。
初秋總是溫柔的,微風(fēng)正好,所以枯葉落下的速度并不快。
“砰!砰!”
兩聲槍響打破了這幅寧靜的畫卷。
老樹上有幾只驚鳥飛出,簌簌地又帶下了幾片落葉。
但有片落葉特別與眾不同,只見那枯黃地葉片上,殘留著點點火星。
是一個彈孔,是張志的雙手雙槍打出的子彈。
但這也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彈孔,而是兩發(fā)子彈,一個彈孔。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兩發(fā)子彈的目標(biāo)是會移動的。
張志的槍法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其實遲問水早就向?qū)幘艤Y報備過張志的事情了。
畢竟熱武器的事情到時候真的可行的話,也是瞞不住的。
對此,寧九淵的觀點是:“可以,但張志的能力必須要出眾?!币簿褪钦f,張志一定要有著精準(zhǔn)無比的槍法,到時候才能真正配槍上場。
因為就算是普通槍支,也能夠?qū)Ω呒壱韵碌膽?zhàn)士進行有效的打擊。
更不用說是能對黑潮造成傷害的特制熱武器了。
若是沒有無比精準(zhǔn)的槍法,可能會在戰(zhàn)場上捅出大簍子。
對此,張志心里自然也是清楚。
只要是有空余的時間,他就會一個人跑到這海岸邊的小樹林里面練槍,一個人練。
他也覺得累,也覺得孤獨,但他必須要這么做。
他不想再在戰(zhàn)場上拖后腿了。
而張志的天賦也確實很好,他對手槍的掌握能力,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指哪打哪的境界。
現(xiàn)在就差把真正能對黑潮造成傷害的槍了。
張志有信心駕馭好它。
......
而這天,十九營駐東海營地,也是迎來了一個意外來客。
來人遲問水很熟悉。
是邱楚生。
邱楚生直接就找到寧九淵,當(dāng)然,遲問水也在場。
兩個木制的小盒子正擺在遲問水和寧九淵的面前。
“這就是最新研發(fā)的成果了,遲小兄弟,你收好?!鼻癯呛堑模佳壑械淖院绤s絲毫不減。
這可是人類第一把能夠?qū)诔痹斐蓺臒嵛淦鳌?p> 這是人類對于黑潮,以及暗星石的研究做出的一個歷史性的突破。
不過遲問水卻并不關(guān)心這個。
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兩個小木盒,動作小心的將它們打開。
一個盒子里是兩把手槍,大概就是沙漠之鷹的樣子,泛著銀光的槍身讓人渾身汗毛乍起。
因為這兩柄手槍,真的就像是藝術(shù)品。
每一毫厘,都是精細制作。
可想而知邱楚生他們費了多大勁才將這兩把小巧的手槍弄出來。
另一個盒子里是用暗星石打造的特制子彈,9毫米口徑的子彈顯得做工特別精細。
“我們這次一共產(chǎn)了三把,本來按理說可以全部給你的,但是畢竟還是要留下來研究,所以只能給你兩把了。”邱楚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事沒事,兩把已經(jīng)很出乎我的意料了。”遲問水倒是不在意,擺擺手說道。
“這東西真的能打傷黑潮?”寧九淵倒是有些不相信。
“老寧,你這是不相信我?”邱楚生的臉當(dāng)時就漲的通紅,“你可以說我不行,但你絕對不能說我弄出來的這兩把槍不行!”
“這可是人類近十年內(nèi),不...近三十年里,最偉大的發(fā)明!”
“它是能直接改變戰(zhàn)局的東西!”
邱楚生聲音也越發(fā)高昂,似乎很是生氣。
“好好好,我信,我信...哎...年紀(jì)都上去了,怎么脾氣還是那么大。”
寧九淵被楚宏江搞得有些些無奈,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
不過遲問水心中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小心問著:“那這子彈,用完了...就沒有了嗎?”
這確實是個比較嚴(yán)峻的問題。
因為這種特制的子彈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弄。
“啊...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以前那些家伙為了試驗,準(zhǔn)備了很多的,需要的話盡管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行。”
“這次先給你帶了兩大箱,估計有個幾千發(fā)的...”
楚宏江這人也是奇怪,一跟遲問水說話就好聲好氣的。但轉(zhuǎn)頭和寧九淵交談的時候就是生氣萬分,語氣不善。
似乎還是為剛才寧九淵的無心之語而不能釋懷。
這也讓寧九淵非常無語。
眼看著寧九淵一時半會抽不開身,楚宏江也沒有要放過寧九淵的意思。
遲問水識趣的先走了。
帶走了桌上的兩個小木盒子。
......
遲問水找到張志的時候,張志本已經(jīng)換上睡衣準(zhǔn)備睡覺了。
但還是硬生生的被遲問水拖起。
“水子...你干嘛啊...我都快睡著了...”
張志最近練槍還挺累的,基本沾床就能睡。
“快快快,你們?nèi)冀o我起來,我給你們看個寶貝?!边t問水并沒有太多理會張志,反而是一個個將寧慶延和朱恒一全部叫醒。
“遲問水!大晚上不讓人睡覺了?”
“水子哥,咋了???”
“不會是要給我們表演‘飄逸重重劍’吧,不然有啥好興奮的。”張志小聲嘟囔著。
遲問水將他們都帶到了張志每天練槍的小樹林里。
秋日的晚風(fēng)吹過來還是有些涼意的,幾人身上也只有著單薄的睡衣。
“等下我明天感冒了,要你好看的?。 睂帒c延還是放著狠話。
“都中級戰(zhàn)士了,還感冒,我瞧不起你...”朱恒一在一旁嘲笑道。
“你...我又不是真的感冒!”
“切...那你說個屁...”朱恒一撇撇嘴。
兩人又爭吵起來。
不過遲問水對這一幕也是見怪不怪了。
他自顧自的遞給張志那兩個小木盒,笑著說:“打開看看?”
張志接過那兩個小木盒,小木盒雖然不大,但是重量卻是不輕。
他打開了小木盒。
看見躺在里面的兩把泛著銀光的手槍。
看上去像是工藝品。
但這兩把槍在張志眼中卻是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他激動的雙手握槍。
本來應(yīng)該是很熟悉的握槍手感,也因為激動而變得稍顯生疏。
朱恒一和寧慶延也停止了爭吵。
他們看著張志,他們也明白,這一刻將會是張志命運的轉(zhuǎn)折點。
他將成為一個全新的張志。
其實作為和張志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他們?nèi)似鋵嵲谛睦锒济靼?,都明白張志?nèi)心的不甘。
要知道,張志在進暗星之前,可是呼風(fēng)喚雨的海城富二代啊。
但是他來暗星之后,能做的也僅僅是幫他們做做瑣事。
其實遲問水他們也幾次不想讓張志做這種瑣事,但張志還是笑著說:“也就能幫你們做這點事情了...”
張志自己似乎也忘了在暗星的第一晚,他跟遲問水說:“以后多照顧一下我,別讓我死了?!?p> 他以前很怕死,但過了這么一段時間,他現(xiàn)在更怕的是自己的無能。
他怕身邊的人死。
這一點和遲問水有些類似。
總而言之,張志其實早就變了。
變成了他以前根本不能想象的樣子,這可能就是暗星的“洗腦”手段吧。
或者說是歸屬感。
你看看現(xiàn)在的他,要知道前段時間,這能對黑潮造成傷害的熱武器還根本不存在呢。
但張志呢?
他抓住了這個機會,就像是抓住自己那唯一的救命稻草,久久不肯放手。
日復(fù)一日的練啊,就算知道最后可能沒有結(jié)果,但他還是這樣練了。
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因為現(xiàn)在總算是撥開云霧見光明。
張志緊緊握住手中的雙槍,沒有人跟他說該怎么動用它們。
但他在握住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全部明白了。
他古血之力灌入雙手。
下一刻,那兩把槍似乎是發(fā)了瘋一般吸收著張志體內(nèi)的古血之力。
“砰!”
“砰!”
一槍,兩槍。
緩緩開出兩槍,打在了水面上。
水面掀起五米巨浪,威力滔天!
更快的,張志更快的,更迅速的開出了十幾槍。
在這夜色下槍火的肆意宣泄,也恰恰象征著少年壓抑的內(nèi)心在這一刻,發(fā)了瘋似的釋放。
夜色下的火星肆意迸射,海面上的聲勢震耳欲聾。
張志靜靜的站在浪潮下,沒有說話,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
他的沉默更是震耳欲聾。
......
雙槍的威力巨大也讓張志的古血之力消耗的速度飛快,很快他就累倒了。
于是他就靜靜的躺在海岸邊。
遲問水三人也隨他一起躺下。
三人也是真心為張志而感到高興。
秋風(fēng)颯爽,海面也漸漸平息下來,夜色又回歸了平靜。
于是。
誰都不能發(fā)現(xiàn)剛才夜色下肆意張揚的槍火。
只能發(fā)現(xiàn)海岸邊躺著四個戮力同心的少年。
......
雙槍在月光的映襯下,銀色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這槍啊...”
“就叫銀影吧!”
下一刻,遲問水冷不丁的提醒:
“一個億啊,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