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問水被單獨留下了。
在他面前的是四位營長,四人面上都帶著笑意。
四人里率先開口的是陽令超,他是二十營的營長,同時也是一名實力強悍的高級戰(zhàn)士。
“小子,有我當年的風采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二十營啊...”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寧九淵打斷。
“去去去,去你那干嘛,當著我的面挖墻腳?”
寧九淵也是笑道,很顯然,他們之間都是互相十分熟悉的。
這也僅僅是個玩笑話。
“干嘛?你不服啊,你不服你來打我?。俊标柫畛桓鼻纷岬臉幼?,很難和他平時那種嚴肅的樣子聯(lián)系在一起。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等下讓這小子笑話。”在場唯一的凈化者齊一本開口說道。
“這次單獨讓你留下來,主要是因為蔚藍級的勛章的持有人,是可以每月領(lǐng)取福利的?!?p> 齊一本頓了頓,繼續(xù)說:“當然,現(xiàn)在沒有機會發(fā)放給你,需要后面再統(tǒng)一發(fā)放?!?p> “那獎勵是什么?”遲問水一聽見獎勵就兩眼冒光,他又想著補貼家用了。
“具體就是一些錢款,還有一些紫晶石吧...”
“都是一些小東西,總之不會少了你的?!饼R一本還是耐心解釋著,似乎對遲問水很有好感。
之后,幾人又是交代了遲問水一些蔚藍勛章的象征以及意義,還有就是讓他多加努力。
總而言之,就是一些套話。
當遲問水從營帳中走出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的時間了。
“喲,這不是咱們的重劍男孩嘛...”
遲問水剛出營帳中就有幾名女兵看見了他。說話的女兵身材較為高挑,大約有一米七出頭的樣子。
長年累月的訓練和戰(zhàn)斗,暈染出了她那小麥色的肌膚,與此同時也讓她的身材看上去十分完美。
她那比較纖細的手臂與大腿,卻蘊含著爆炸的力量,整個人身上有一種野性的美。
她叫仲音,也是十九營的老兵。
“仲音姐,你可就別笑我了...”遲問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應道。
“哈哈哈,等下記得把換下來的作戰(zhàn)服給我??!”
“好好,麻煩仲音姐了?!边t問水也是開心的笑著。
仲音并沒有在遲問水面前做過多的停留,匆匆忙忙的交代了幾句,便雷厲風行的離開了。
在暗星軍里面,女兵的數(shù)量并不在少數(shù)。而且,大多數(shù)的女兵也會愿意為比較熟悉的男兵們順手清洗一下作戰(zhàn)服。
畢竟就算不上場殺敵,戰(zhàn)士們平時也都會在訓練場活絡自己的身子。出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一人的作戰(zhàn)服本就沒有幾套,為了不讓自己聞上去太臭,常常換洗作戰(zhàn)服顯得尤為關(guān)鍵。
這也讓暗星軍里有了些日常的煙火氣。
這就像是個家啊。
而仲音就是那個愿意在洗衣服的同時,順手幫遲問水洗一洗的女兵。
......
而這一幕,自然是被站在不遠處的朱恒一三人盡收眼底。
“你們看看,這是多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寧慶延在不遠處,雙手交叉在胸前,搖搖頭,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對啊對啊,都有女兵搶著給水子哥洗,都沒有女兵幫我,沒天理?。 敝旌阋灰彩屈c點頭,難得認同寧慶延的觀點。
張志此時也正欲說話,但卻還沒來得及開口。
兩套散發(fā)著酸臭味的紫色作戰(zhàn)服已經(jīng)遞到了張志面前,“幫我們洗一下哈?!?p> 朱恒一和寧慶延憨厚的笑了笑。
盡管這個憨厚的笑容在張志眼中顯得特別的邪惡。
......
畢竟東海邊不是每時每刻都有黑潮降臨的,所以大部分的時候還是比較悠閑的。
所以,雖然只是暫時的駐扎地,但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這個駐扎地的模樣也不斷的在向十九營靠齊。
有了一些些家的味道。
少了那些在街道上叫賣的小販子。
但來來往往的人仍然是熟悉的人。
食堂的大媽、大叔,本應該是在十九營里面養(yǎng)養(yǎng)老的,但還是放心不下這些可愛的戰(zhàn)士。
硬是要來到一線為他們做飯,生怕他們吃的不習慣。
盡管做的飯還是一樣的難吃,但十九營的戰(zhàn)士們就是中意這個味。
此時,朱恒一手中的第三碗飯,就是最好的證明。
“王大媽,再給我一碗飯?!?p> “哈哈,小豬你慢慢吃,飯還多著嘞!”王大媽的眼睛笑得都瞇成了縫,她可喜歡朱恒一這個孩子了。
因為朱恒一從來不挑食,而且也從來不浪費食物,并且對自己的廚藝更是贊不絕口。
王大媽又遞了一碗飯給朱恒一,但與此同時,她的眼神也看見了坐在朱恒一身旁的張志。
此時的張志剛剛艱難的吃完了手中的飯。
“小張啊,吃完啦,來來來...大媽我再給你盛一碗?!?p> “你要多跟小豬學學...你看看你,都瘦了?!?p> “我你那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媽我我做的飯不好吃嘞。”
“啊...別...”
張志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大媽就已經(jīng)自顧自的搶過張志的飯碗,又是打好了滿滿的一碗飯菜。
張志看著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飯菜,苦澀的點點頭,一臉生無可戀的附和著王大媽。
“是...是...您做的飯真的好吃...”
“哈哈哈,那可不?”
王大媽笑呵呵的,整個十九營誰不說她做飯好吃。
因為不這樣說的,都沒有飯吃......
......
入夜了。
東海的夏夜,蚊子很是猖獗。
嗡嗡的聲音以及那給人帶來那奇癢無比的體驗,讓人無法安心入睡。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咱們怎么連個蚊香都沒有,我要去找老頭理論...”
寧慶延翻身下床,氣沖沖的走向?qū)幘艤Y的營帳。
“額...”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要出意外了?!边t問水一臉驚愕的看著寧慶延大步流星的樣子。
不久后的營帳外,果然傳來了寧慶延的哀嚎聲。
他們的營帳里本就只有四個人。
寧慶延剛剛暴走出門,朱恒一早已呼呼大睡。
遲問水正在用手機和別人聊天。
邱連翹在遲問水臨走前給了遲問水她的聯(lián)系方式,在張志給遲問水買手機后也是成功添加成為了好友。
.....
邱連翹:“你有沒有把我的小花種好啊?”
遲問水:“種好了啊,不過還沒開花。”
邱連翹:“哦哦,那就好,你給我好好養(yǎng)著啊,要是養(yǎng)不好,我以后就一直薅你腦袋!”
遲問水:“不過你叫我養(yǎng)的花是什么花?。课叶疾徽J識?!?p> 邱連翹:“你不認識就不要認識啦!”
遲問水早就從張志那里得知了那是連翹花,這么問起來也只是想逗一逗邱連翹。
遲問水嘴角噙著笑意,手中冰冷的屏幕卻也顯得十分溫暖。
就在這時,遲問水又收到了消息。
仲音:“弟弟,明天記得來拿衣服哦!”
遲問水:“好的好的,謝謝仲音姐!”
仲音:“謝就不用了,你明天來給姐姐演示一下那幅畫上的動作,看上去還挺帥的哈!”
遲問水:“......我能拒絕嘛?”
仲音:“嘿嘿...你覺得呢?”
那動作自然是遲問水被凈化者用紙筆畫下來的動作。
遲問水看過那幅畫,畫上的他是挺帥的不錯,為此他還向邱連翹炫耀過。但若是真的要當著別人的面,刻意做這樣的動作,真的是太羞恥了。
遲問水不禁用手捂住了雙眼。
他這里的動靜也是被張志聽見了。
“水子,還沒睡吶?”
“沒呢,你不也是嗎?”
“我是睡不著啊...”黑暗中,張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怎么說?”遲問水發(fā)現(xiàn)張志內(nèi)心似乎有些異樣,也是放下手中的手機,問著張志。
“水子啊,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弱啊...”
“嗯...好像是有點...”
“你看吧,連你也這么說...哎”
張志沒有繼續(xù)再講話了,一時間,這片營帳里又陷入了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
“張志,你信我嗎?”遲問水的聲音在這夜里顯得格外清晰且有磁性。
“那當然...”張志下意識地回答著。
“我會讓你變強的...”遲問水篤定道。
又是良久的沉默。
“好,我信你?!睆堉镜吐曊f著,似乎是不想被他人聽見他的哭腔。
但寂靜的夜空,張志的音調(diào)根本無所遁形。
遲問水也沒有傻到去拆穿張志。
有些事情,不用講的太明白,他們兩人心里明白就好。
......
于此同時,遲問水的手中也再次傳來了邱連翹的消息。
邱連翹:“我要睡覺啦,晚安!”
遲問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