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自己挖坑自己跳
翌日。
巳時。
神侯府門口來了一大幫子人。
領(lǐng)頭的居然是蔡京。
陳久接到通知的時候還在后院練功,聽到玲兒說蔡相帶著好多人堵在門口,指名道姓的要見他陳久,頓時有些蛋疼。
諸葛正我此刻不在神侯府,他去找閣老張居正了。
蔡京應(yīng)該是剛剛上完朝,就跑來興師問罪,剛好打了個時間差。
陳久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著裝,想著應(yīng)對方法,隨后慢慢悠悠的到了前院。
蔡京挺著大肚子,正在椅子上坐著,看表情很是生氣。
“錦衣衛(wèi),千戶陳久,見過蔡相。”
蔡京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帥逼,話語中毫不客氣。
“呦,本相還以為要等到天黑呢,陳大人,你年齡挺小,架子倒是挺大的?!?p> 陰陽人爛屁股。
陳久表面依舊笑顏瑩瑩,似乎被諷刺的不是自己。
天真,這種話就想破小爺?shù)姆溃?p> 后世的小學(xué)生罵街都比你的話殺傷力強。
“蔡大人找我不知有何貴干吶?!?p> “有何貴干?呵呵,聽聞陳大人昨日很是威風(fēng)啊,你知不知道,安家和本相的關(guān)系?還是說你覺得錦衣衛(wèi)和諸葛正我能保的住你?”
蔡京擺明了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一開口直接進入主題。
陳久對此心知肚明,但有些奇怪,這好像不符合安世耿的作風(fēng)。
咬人的狗不會叫,如果他是安世耿,要出手必然是殺招,直接將他置入死地,而不是讓蔡京過來不痛不癢的說幾句。
陳久掃視了一圈蔡相帶來的手下。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懂了,主子被羞辱,他過來表忠心了。
行,你想表忠心,那小爺就讓你在安世耿面前好好長個臉。
陳久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蔡大人,您早說這安世耿是您養(yǎng)的一條狗,那下官也不會揍他是不是,常言說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嘛,下官下回會注意的。”
“你!”
蔡相氣急,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不會吧,這就急了?
小爺還沒熱身呢。
陳久笑嘻嘻的看著他。
“得,蔡大人要是不滿意,我今天就親自上門給您家的狗道個歉,這個面子也就是蔡相您才有。”
“好好好,本相需要你來給面子,呵呵,陳大人,咱們走著瞧?!?p> 蔡京大概是懶得再廢話,此刻他也知道,除了如潑婦一般罵街,暫時拿這個千戶沒什么辦法。
不過他是正德的寵臣,有的是法子整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切,就這。
陳久撇撇嘴,將神侯府的大門合上。
別看你現(xiàn)在跳得歡,早晚給你拉清單。
他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外面的假幣越來越猖獗了,安世耿的局還沒放出來,倒不如先籌劃好,來點開胃前菜。
......
“混賬,誰讓你去的?”
安世耿一巴掌甩在了蔡京的臉上。
“蔡相好威風(fēng),是不是嫌安家丟的臉還不夠,還是說你想讓天下人知道,安某人是你蔡相養(yǎng)的狗?”
蔡京此時沒有在神侯府時的氣場,低著頭彎著腰,也不敢撫摸被扇的臉,陪著笑容。
“安爺息怒,蔡某絕無這種想法,是那個該死的錦衣衛(wèi)胡言亂語,蔡某是安家的狗,怎么敢占主人的便宜。”
“你知道就好,這兩天,我會給你通知,到時候你在朝堂上帶人彈劾諸葛正我,記住,在這之前別給我找事?!?p> 安世耿打完他之后,氣也消了許多。
果然,還是這種三品官員的臉扇起來舒服,手感比那些家奴好太多了。
接近黃昏時,諸葛正我才回到了神侯府。
他今天拜訪多年老友,當(dāng)朝閣老張居正,對方一聽要給蔡京下絆子,二話不說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文官傾軋,有時候比武夫斗恨還要夸張。
陳久砍人最多要一個人的命,這些文官整起人來,不把對方冚家鏟都不會收手。
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鐵手在吃飯前也回到了神侯府上,據(jù)他所說,市坊中已經(jīng)流傳出假幣的源頭來自于金不聞。
“渾天猴金不聞,原先是鑄錢工匠,之前因為造假錢差點被絞了,但安世耿疏通了刑部官員,給他按了個制造工藝品,只是碰巧像鑄幣銅模的扯淡理由給撈了出來,錢監(jiān)的那個假銅模,應(yīng)該就是他的手筆。”
鐵手作為江湖百事通,給大伙科普著信息。
“這么說來,他手上會有真的銅模?”
追命第一次參與到這么大的事情中來,顯得很是積極。
“交給我好了,我保證三天之內(nèi)找到他的下落?!?p> 陳久不懷疑他的話,以追命的手段,找這種魚餌的下落三天都是謙虛的。
但是他們?yōu)槭裁匆н@個餌。
“不用,我們能收到消息,六扇門肯定也能收到,劉獨鋒在醉月樓沒拿到假銅模,現(xiàn)在肯定憋著一股勁,讓他去咬這個鉤就行了?!?p> 追命有些立功心切。
“那我們做什么,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吧,安世耿不會傻到親自出面請我們?nèi)刖值?。?p> 這話沒毛病,安世耿不是腦癱,做局不會明目張膽的告訴你,這有個坑,快來跳。
陳久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有個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待會再說?!?p> “不會又是綁票吧,你答應(yīng)過師傅的。”
無情撅起嘴巴,她不希望陳久亂來。
“放心,不綁任何人,現(xiàn)在外面假幣泛濫,綁一個安世耿有什么用,不過安世耿布的局,我們還是參與進去的,否則他豈不是會很傷心。”
陳久輕輕一笑。
“要怎么做?!?p> 鐵手正色看他,就等著聽從安排。
神侯府的幾人,不知不覺中就開始以這個年紀(jì)最小的家伙為主,諸葛正我作為掌舵人,現(xiàn)在只負責(zé)守底,徹底將大權(quán)放給了這個弟子。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陳久沉凝片刻,說出了安排。
“安世耿放出金不聞,必然是做好了圈套,如果我沒猜錯,劉獨鋒要是敢派人順著這條線索去查,那去多少人,得死多少人,若是他再玩大一點,安排幾個死間過去,來招苦肉計,那六扇門里就會扎進去一個很深的釘子。”
諸葛正我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之前陳久說的那些女捕頭。
陳久也確定了他的想法。
“師傅,之前那幾個女捕頭你還有沒有印象。”
“嗯,你說的苦肉計,指的就是她們吧?!?p> 諸葛正我見其他人面露疑惑,便將昨日的事情說了出來,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師傅說的不錯?!?p> 陳久點頭。
“安世耿想玩苦肉計,我們就給他來個驚喜,先生明日可否邀請捕神與我等一同行動,但是得隱藏在暗中,如果安世耿真的派人去伏擊截殺,那場面一定很刺激。”
“好,老夫明日就親自走一趟,看看這安世耿的局到底藏了什么花樣?!?p> 諸葛正我點頭應(yīng)下,陳久也是有些暗爽。
安世耿啊安世耿,明天你最好不要像電影里那般親自出現(xiàn),否則這個坑,就是你親手給自己挖的。
這話應(yīng)該怎么說來著?
對了,自掘墳?zāi)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