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城門的那一刻,眾人率先看到的是滿街的流民。
大量穿著黑色保暖毛皮衣服的難民坐在街道邊,他們有老有少有男人也有女人。
孩子們尤其是女孩,被抱在自己母親的懷抱里,她們和自己的妹妹姐姐一起依偎在一起在母親呵護下瑟瑟發(fā)抖。
男性的難民已經(jīng)被強制征兆了,他們在獸人的襲擊中失去了幾乎所有。但他們還想守護好自己最后的東西,自己的妻兒。
馬蹄踩在布滿垃圾,排泄物,餐具,食物和鍋碗工具的小道上。
莫爾國王對這副景象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他基本每年都會見到這些因為獸人而流離失所的難民,不過在他小時候詳細問過自己的追隨者和難民本人后,他就對他們再也不抱有憐憫。
一群不老實,想要憑借機會一步登天的家伙罷了。
引路的偵查員在最前方不斷呵斥著。
漆黑的人群離開了大街中央,露出了不滿各種雜物的塞爾城原本的街道。
三王女震驚的看著這副景象,似乎被嚇的不輕。
大王子察覺到了妹妹的異常,他拍了拍自己的弟弟二王子,讓他給自己沒見過世面的妹妹解釋一下。
二王子聳了聳肩,他先是看向了妹妹注視的方向,那是一個向著周圍人乞討的孩子。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失去了所有親人,周圍人也只是把她推開,但也沒有動手。因為,這里已經(jīng)有足夠多悲劇了。
“她很可憐是嗎,海蒂?”
二王子指著那個女孩,向著妹妹說到。
三王女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她彎下腰,手伸向了馬匹后方的行囊。
“殿下,別這樣,你這是要把我們都置于危險中。”
馬修團長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來到了王女旁邊,抓住了那只戴著輕甲的手。
王女試著甩掉那只手,但作為人類中聞名的騎士,馬修可是和邱型柏一個水平的存在。
“團長叔叔,請放開,可以嗎?”
她環(huán)顧向周圍,這副場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出身王都,從小就生活在王都,連中央城區(qū)都沒怎么出過的王女,腦袋里是沒有貧窮這個詞語的。
在她看來,這里就是一場災難,這兒已經(jīng)不能用悲慘來形容,整個塞爾城就是一個被圍困的地獄。
瘦弱的女孩被饑餓和寒冷所困,她踉蹌了一下似乎是快不行了。
周圍的人逐漸遠離,他們也是預感到了什么,不想染上這麻煩。
就在這時,后方騎士隊伍出現(xiàn)了騷亂。
“混賬,拿開你的手!”
一名流民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到了一名騎士的行李上,后方似乎和前面的認識的一名騎士拔出手中的利刃,挑開了那人的手。
一些難民看著那出竅的利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還是什么,他們開始尖叫著后退。
難民們被擁擠著,他們變成了一股黑色的浪潮,在本就狹小的街道上亂做一團。
莫爾國王看著這架勢,就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了。
“騎士們,沖鋒!”
他吶喊著,爭取在人群聲音嘈雜到不可接受前發(fā)出命令。
清繳獸人經(jīng)驗豐富的他,早就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遍這樣的事情。
對他來說,人類的暴亂遠比和獸人野戰(zhàn)嚴重的多。
幾名王室子弟瞬間就開始加速,二王女的馬匹被馬修拉著,跟著最前方的國王一起沖鋒。
恒光騎士們巨劍出竅,在流民驚恐和崇拜的目光中一起沖鋒。
一些靠內(nèi)的騎士也成功沖鋒了起來,遠離了即將暴動的人潮。
然而,靠外的騎士就沒這么幸運了。
他們的行李,錢幣,乃至一些人的武器都被一些不懷好意的手抓上,一股股力量讓他們向著人潮跌倒。
一些有著充足騎士力量的騎士一用力,甩開了至少幾個人的手,然后拔出長劍在側(cè)邊舞了個劍花。
若有若無的光芒在劍上流轉(zhuǎn),幾支黑乎乎的手掉進了黑乎乎的人潮中,在雜亂的腳步中化為泥土。
但力量不足的騎士被連人帶物品摔進了人潮中,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只能祈禱暗淡之神保佑了。
海蒂看著飛馳而過的洶涌人潮,看著那些不幸的人在騎士的巨劍和馬蹄下消逝。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
塞爾城中心,男爵在露臺上看著DC區(qū)的慘劇,卻拍手叫好。
“嘿,這些家伙就是不長記性,每年我都會因為這些家伙煩惱好久。
但是,每當看到王國大軍到來,看著這些混蛋被屠殺總是讓我心神寧靜?!?p> 管家在一邊適時的遞來一杯高度酒,這已經(jīng)是敖嘉麗家族每年的傳統(tǒng)了。
“走吧,我們?nèi)ハ旅嬗铀麄儯衲陣跤H自帶隊,聽說還走完了整個行軍路程,這可少見的很,管家?!?p> 一口喝完了酒水,再看著那些倒下的尸體,男爵想著自己要不把街道再弄窄一些,入城費再高一些。
最好把這些每年都會滋生的瘟神擋在城門外,和獸人在雪地里玩捉迷藏。
別和他說什么人類同胞,這些家伙把他的城市弄得烏煙瘴氣,要不是他們每年都會吸引一些商人,他都恨不得直接上弓箭手射擊。
在他看來,他們就是活著的莊稼,只是收獲期長了些。
他們幾乎全年吸引商人,直到冬季會枯死,且留下一大堆爛攤子。
“宴會準備好了嗎?”
“好了大人?!?p> “一會兒讓西城防衛(wèi)隊出動,他們自己人暴亂,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讓他們?nèi)プ罨靵y的區(qū)域,最好死多一些,這樣我的損失也小……”
……
“哈,又亂了。”
棉甲騎士對著衛(wèi)隊眾人說著,指著遠處喧鬧的地方。
“傳統(tǒng)節(jié)目了,先生們。
永遠是援軍到來的地方,永遠是一進城就搶,他們就不會…
哦,對了,前一批已經(jīng)死光了?!?p> 他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掃了眼射擊孔,確認了沒有獸人過來。
“好了,咱們繼續(xù),我出一枚金幣,還是我們的XC區(qū)防衛(wèi)隊出去鎮(zhèn)壓。
然后,我看這次要死個大約一千多人?!?p> “大人,我覺得是六五百人。”
一名衛(wèi)兵突然插嘴。
“哦,為什么?我可是在這里了十幾年了,小伙子,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p> 騎士來到一名青年面前,看了看他的臉,沒印象。
“我是最近加入衛(wèi)隊的,大人。我來自…”
“說重點,我對你的小村子不敢興趣?!?p> “我聽說今年是國王帶隊?!?p> “嗯,所以呢?”
青年沒了下文,就這么看著騎士。
“切,年輕人?!?p> 騎士想了想,再次說到。
“你給我一枚銀幣就行了,量你也沒多少積蓄,這些錢我就幫你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