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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能換的

第五幕 挖心 相思淚化作半兩肉 繾綣情轉(zhuǎn)頭一場空

心能換的 史瓦茲 6709 2022-05-24 21:06:39

  旁白:今晨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雨中人,卻道梨花依舊。難道,難道?從此茫茫生死兩縹緲。(讓大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怎么老是下雨呢?廢話,三月天不下雨難道下雹子?)

  小翠(拍門):喬公子,喬公子……

  喬生(開門):小翠……你這是怎么了?

  小翠:我們小姐……小姐她,不中用了……

  喬生:???上次在蓮華寺不是還好好的么?

  小翠:就是最近的事,好幾個大夫都搖頭,說讓準備后事。

  喬生:唉……真是天意弄人,如此年輕,便要香消玉殞……

  小翠:喬公子,要是,要是我說您能救我們小姐,您,您肯么?

  喬生:我?我不是大夫呀,我不會看病。

  小翠:不用您會看病。有個和尚說,需要個藥引子,嗯……

  喬生:要去深山老林里找是不是?行,告訴我藥的名字,我這就出發(fā)去找。

  小翠:不用去那么遠,這附近就有。

  喬生:這附近?我家里?……哦,翠姑娘,不瞞你說,我家徒四壁,沒有啥值錢的東西。要不你自己翻翻看吧,看上的都拿走。

  小翠:不是東西,是人……

  喬生:人?這里就只有你我……你說的是我?我做藥引子么?

  小翠:嗯!

  喬生:我怎么做藥引子呀?哪里找這么大的鍋來煮我呀?翠姑娘,你是不是急瘋了呀。

  小翠:和尚說,只要半兩心頭肉,半兩就行。

  喬生:心頭肉是什么?

  小翠:嗯……就是……公子你心口上的肉。我也不知道心長的啥樣呀。但是我知道,把心挖出來,人可就活不下去了呀……我,唉……我這跟殺了公子你有啥區(qū)別呢?小翠真糊涂呀!

  喬生:這……原來是這樣。

  小翠:喬公子,您是個好人。小翠不該這么自私的,我走了……

  喬生: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小翠:公子,您多保重吧!(一溜煙跑走)

  史勁:老爺,喬公子在府門口求見

  史舉人:哪來的喬公子,去去去,沒看老夫正在煩惱嘛,真是裹亂!

  史勁:就是上次招親,寫詩寫得很好的那個喬公子呀!

  史舉人:他來干什么?來看我的笑話嘛?讓他滾,簡直莫名其妙!

  西域和尚:史老爺此言差矣。您不妨出去見見,也許來的是真心人呢,那小姐不就得救了么。

  史舉人:大師說的是,說的是呀!來啊,把喬公子請進花廳,看茶上點心。

  史勁:是,小的這就去請。

  喬生:晚生給史老爺見禮!大師,這么巧,您也在這里呀?

  史舉人:大師,你們認識?

  西域和尚:一面之緣而已,談不上認識。

  喬生:是啊,大師乃是方外高人,晚生一介凡夫俗子,不敢跟大師攀交情。

  史舉人:不知喬公子此時上門所為何事呀?

  喬生:我聽說連城小姐染疾,特來探視,還請史老爺代為轉(zhuǎn)達。

  史夫人:喬公子的耳朵還真是長啊,隔著這么多遠,是聽誰說的呀。

  喬生:晚生剛好有朋友在城里開醫(yī)館,偶然說起的。

  史夫人:喬公子真是交游廣闊呀,可惜,兩手空空如也!

  喬生:哦……夫人教訓(xùn)的是,那晚生這就告辭,不打擾了。

  史舉人:喬公子留步,留步!多謝你來探望小女連城,只是她陽壽將近,恐怕是不能好轉(zhuǎn)了呀。

  喬生:史老爺莫要難過。不知晚生可否略盡綿薄之力醫(yī)治小姐?晚生雖與小姐無緣,但史老爺您能欣賞晚生的拙作,也是晚生的福分。

  史舉人:沒想到喬公子如此義薄云天,都怪老夫當(dāng)時受了王化成這個奸人的蒙蔽。如果選了公子你做東床快婿,只怕如今也沒有這些煩惱事了。

  西域和尚: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冥冥之中自有劫數(shù),半點不由人啊。

  喬生:大師,您說要怎么救連城小姐么?只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西域和尚:好好好,果真老衲沒看錯人!

  史舉人:喬公子,此番若是能將連城救活,老夫即刻將連城許配于你,咱們就是翁婿了,一家人?。?p>  喬生:史老爺,晚生不是這個意思啊。

  史舉人:哎,喬公子,你這是嫌棄老夫還是嫌棄連城呀?

  喬生:不敢不敢,悉聽尊便就是。

  西域和尚:喬公子,半兩心頭肉入藥就夠了,老衲包管藥到病除!

  喬生:大師,如晚生沒擋住這刀,麻煩您能照顧一下晚生的姑母,她無所傍依,晚生甚是擔(dān)心。

  西域和尚:放心,喬公子是真心人,一定捱得住的!

  旁白:和尚話音未落,一柄小巧而鋒利的匕首便出現(xiàn)在喬生手中。喬生只看了一眼,便拿起匕首朝著自己的心臟猛扎了下去……

  聽友一定會問,他一個文弱書生,遇到了一個有點傾心的姑娘,就變得如此生猛了?扎心臟呀,別說他了,就是紐約黑幫的老大也得琢磨一下吧,半點不猶豫的呀……

  這就是偉大的戲劇沖突啦,聽著過癮吧?

  那羅密歐和朱麗葉還不是認識了不到一天就天崩地裂了呀,所謂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啊,誰不渴望有個英雄為自己上天攬月,下海捉鱉,腳踩祥云,手捧999朵玫瑰,只為說那句“嫁給我,好么?”言歸正傳,我們繼續(xù)來講喬生和連城。

  喬公子當(dāng)真是個好人,心臟是紅彤彤的,還在熱烈地跳動。他小心翼翼地剜了一塊肉下來,遞給了……愣是沒人敢接,和尚只好勉為其難地拿了下來。

  喬生:大師,果然不疼……(直接暈倒,血流如注)

  西域和尚:我佛慈悲(反復(fù)混響這一句話6~8遍)

  小翠:小姐,小姐,你……你醒了……哈哈

  連城:哦,我,我這是怎么了?在哪里呀?難道是陰曹地府?小翠,你怎么也跟來了,不是說讓你照顧我爹娘么?

  小翠:小姐,你病糊涂了,這是在咱們府里呢。

  連城:我,我好了?怎么會呢?

  小翠:怎么不會呢?

  史夫人: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呀!氣色是差了點,不過沒關(guān)系,幾碗山參雞湯下去自然就好了呢。

  連城:母親,我……

  史夫人:好了,好了,身子這么弱,就別講這些禮數(shù)了吧。你啊,也算是因禍得福呢。

  連城:我,因禍得福?

  史夫人:哼,是啊。要不是喬生挖了自己的心,打死老爺,哎呦,呸!咱們老爺也不能把你許配給喬生呀。你這下可是遂了心愿呢。不過呢,嫁漢穿衣吃飯。你呀,終歸是年輕,那副皮囊其實一個銅板都不值啊。

  連城(咳嗽):愿得一心人,相伴到白頭。

  史夫人:還沒吃過日子的苦,這話說得話說得早了些。罷了,我也乏了,這些日子折騰得也夠嗆了。你呢,也不是我親生的,愛嫁誰嫁誰吧,與我什么相干呀。(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刈吡耍?p>  小翠:就她嚼舌根,要不是她整天攛掇老爺……

  連城: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她剛才說的,什么挖自己的心呀?

  小翠:哦,沒什么。夫人不是向來滿嘴跑馬車么。

  連城:這丫頭,還是牙尖嘴利得很。我有點餓了,幫我去小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小翠:嗯,小姐您等著,我這就去。(一溜小跑)

  史舉人:真是菩薩顯靈呀。我史家全家上下,從此吃素一年,不,吃素三年!

  史夫人:老爺,您吃素別算上我哈。我頓頓吃肉還頭暈眼花的呢。

  史舉人:哎呀,婦道人家,在神佛面前不要胡言亂語!

  史夫人:我在菩薩跟前說實話,菩薩難道會怪罪我么?

  史舉人:連城這不是好了,這是喜事呀,你怎么陰陽怪氣的呢?

  史夫人:我還不是替老爺您難受呀,這煮熟的鴨子,飛了呀……

  史舉人:你是說,王化成?!哼,這個無恥的小人,本以為他對連城一片真心,真是沒想到。別的不說,這送來的彩禮還要拿走,這成何體統(tǒng)嘛。

  史夫人:商人嘛,都是重利益的呀。好比您當(dāng)初為我贖身,要是我病死在百花樓,你給老鴇的銀子難道也不要了?

  史舉人:廢話,老夫憑什么不要呀!

  史夫人:您看,您這不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王公子還不是性情中人,直爽罷了。再說了,人家辛辛苦苦賣大鹽掙來的錢,給丈人丈母娘沒的說,如果連城不在了,咱們不就是路人甲乙丙嘛,憑什么給咱們呀。

  史舉人:說得也是有幾分道理。不過那天的情形,你忘記了?

  史夫人:記得呀。我說老爺,那是挖心,可不是挖白菜哦。別說王化成了,換了是您,您不猶豫么?

  史舉人:哦……這個嘛……

  史夫人:就是咯。我看那個喬生的腦子不會是秀逗了吧,拿著個刀就往自己心上戳!連城就算是天仙下凡,他也不至于不要命吧,再說了,連城也不是天仙呀。

  史舉人:你的意思是?

  史夫人:我看多半是那個老和尚跟喬生做的局吧,您不覺得太巧了么?

  史舉人:嗯?此言頗有幾分道理呀。難道是惦記上咱家的田產(chǎn)了?

  史夫人:老爺真是火眼金睛。那田產(chǎn)可是咱們雄才的呀,這喬生的心眼可真夠深的呀,跑咱們家演戲來了吧。

  史舉人:有道理。老夫差點就被他們給蒙蔽了!多虧夫人蘭心蕙質(zhì),不然咱們的家產(chǎn)不就落入了外人的手中呀。不好,那天跟王化成的話說得太絕了……這如今?

  史夫人:沒事兒,王公子是個爽快人,解釋解釋也就過去了。宋媽,去喊史勁來。

  史夫人:史勁,你這樣說啊……

  史勁:小的明白。小的辦事,夫人請放心!

  場景切換到王化成家里,堂會《魯智深醉拔垂楊柳》,還有姬妾的笑聲,推杯換盞和賭錢的聲音

  王化成(半醉,有點大舌頭):你……誰呀?

  史勁:史舉人史勁,小人史勁。

  王化成:使勁?去去去,回家使勁去,老子這兒忙著呢。陳師師,過來把這酒給老子干了,你再把酒往地上倒,老子可灌酒了啊。

  陳師師:哈哈哈,公子,您倒是灌呀,就怕您攆不上我。

  史勁:我們連城小姐醒過來了,這兩日都能下床了

  陳師師:哦?前兒不是說死了?這又能下床了,是詐尸么?怪嚇人的

  史勁:回這位姑娘,是病治好了。

  陳師師:呦,吃了仙丹呀。大娘子就是好福氣,命都比別人長呢。

  王化成:你……你再說一遍

  史勁:王公子,我家連城小姐病好了。我家老爺特命小的來知會您一聲,免得您掛念。

  王化成:我?……對對對,是挺掛念的。還是丈人會說話。王二,老太太是不是昨兒還問來著?

  王二:啊……?。俊前?,問說連城小姐什么時候過門,等著抱孫子呢。老太太說著高興,飯還多吃了半碗呢。

  王化成:我奶奶就是這么善良。你……你叫什么名兒來著?

  史勁:小人史勁,聽王公子吩咐。

  王化成:什么王公子,我不是你們家的姑老爺嘛。

  史勁:對對對,姑老爺說的是!

  王化成:我看夜長夢多。你們家的八字可能對連城不好,三天吧,三天后我來迎娶連城。就按照上次我跟老泰山說的,彩禮加倍,明天差人送到。你回去讓老泰山給連城好好補補,肥雞大鴨子的,別舍不得銀子,餓著我媳婦兒啊。

  史勁:是是是,姑老爺放心,小的這就回去稟告老爺!

  王化成:王二,給使勁拿塊銀子,再雇個車,別讓人家說咱們小氣。

  王二:得嘞。史勁老爺,您這邊請吧。

  陳師師:唉,好累呀,沒胃口了,我回房去了。

  王化成:你回什么房?老子還沒回去呢。

  陳師師:您這三天后都迎娶大娘子了,我以后不得獨守空閨呀。

  王化成:哎喲喲,吃醋了。洞房的下半夜老子還去你那兒哈,你給老子醒著。

  陳師師:想得美!我看還不如三個人一塊洞房算了。

  王化成:呦,你比我還想得開呢,老子我可是個正經(jīng)人!

  陳師師:我國。昨兒下半夜,誰在那兒偷著摸著拉扯我的丫頭呀,難道是鬼?

  王化成:我不是半夜口渴找水喝么。

  陳師師:我看你不是找水喝,你是找抽吧……(哎呦……嬉笑怒罵聲)

  場景切回史舉人家。

  史勁:老爺,事情辦妥了,姑爺說,三天后來娶,彩禮明天就到。

  史舉人:姑爺,誰呀?

  史勁:王公子呀。那不是咱姑老爺嘛。

  史舉人:對對對。你跟著老夫日子久了,這些規(guī)矩倒是比老夫反應(yīng)得還快些。

  家丁:老爺,喬公子在門口求見。

  史舉人:嗯?他這么快就能走路了?說老夫外出不在。

  史夫人:躲得過初一還躲得過十五呀,讓他進來吧,總得見面說說清楚呀。

  喬公子:見過史夫人!

  史夫人:呦,公子身上有傷,別行大禮了。來啊,看座。把好茶沏一壺來,再讓廚房再送些點心來。

  宋媽:是,夫人。

  喬公子:不知道連城小姐,哦……恢復(fù)得如何了?

  史夫人:大病初愈呀,哪有那么快呢,總得將養(yǎng)一陣子嘛。喬公子這是急著要成親么?

  喬公子:哦……不是,晚生絕無此意。只是想來看看連城小姐而已。

  史夫人:還沒過門呢,總不好見面的呀,是吧?

  喬公子:夫人說的是,是晚生唐突了。

  史夫人:年輕人嘛,理解。喬公子回去還是好好養(yǎng)傷吧,我看你氣色也不大好呢。我讓人準備了山參帶回去給你補身子吧。

  喬公子:多謝夫人關(guān)懷,晚生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史夫人:不送!

  史舉人(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就這么給打發(fā)了呀?

  史夫人:不然呢?留下來吃飯么?好在日子不長,找個理由,讓王化成不要敲鑼打鼓的,悄悄地娶了連城去,神不知鬼不覺的。等喬生知道,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飯,難道他還去告官不成呀?

  史舉人:老夫就一個女兒,鑼都不敲就送給王化成,這親戚朋友知道了如何是好呀?

  史夫人:我說老爺,你真是死腦筋!這親戚朋友的嘴重要,還是自己的腰包重要?你敲鑼打鼓的,那個喬生到時現(xiàn)場給你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連城再不爭氣跟著一塊尋死覓活的,咱們好好的婚禮不就變成大型社死現(xiàn)場了嗎?

  史舉人: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史夫人:女孩嘛,總得嫁出去呀。不像雄才,那是要給咱們養(yǎng)老的呢。

  史舉人:那是自然,兒子再不爭氣,也是老夫的骨血,不可同日而語。

  旁白:小翠剛好在門外偷聽,聽完一溜小跑奔向小姐的繡房。聽眾會問,怎么總是一溜小跑,這都是第三回了吧,你們劇組是接了跑鞋的廣告么?真要有跑鞋的廣告就好咯??上А詺w正傳,小翠是個丫鬟,難道還學(xué)小姐們行動處似弱柳扶風(fēng),肯定是快如疾風(fēng)勢如閃電呀。何況告密這種事,晚了就涼颼颼了。

  連城: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咳嗽(一口血噴了出來)

  小翠:小姐,你……你吐血了……你才剛好,都是小翠不好,不該說這么多的。

  連城:不礙事,急火攻心而已。要不是你碰巧聽到,我還以為我上的花轎是抬去喬公子家的呢。我爹竟然如此不堪,喬公子可是救了我的命呀,怎能出爾反爾?

  小翠:我看多半是那個嫣紅出的壞主意。她就是見不得小姐好。

  連城:怪我爹耳根子軟,怪我娘去世太早,怪我自己命苦(哭……)

  小翠:小姐,你才好,不要這么傷心吧。

  連城:我這條命是喬公子給的,我當(dāng)用一生敬他愛他報答他。但如今……小翠,你去找一下喬公子,就說……

  史夫人:就說什么呀?我就納悶?zāi)?,這喬生是怎么知道小姐生病的,原來是你這個小喇叭精到處廣播呀。

  小翠:我……

  史夫人:還真是外盜一檔,家賊難防。宋媽,讓史勁找個人牙子來,這丫頭話太多,早點賣了,大家心靜。

  連城:母親,且慢!小翠是我從小用開的丫頭,是我的人,還請母親給我三分薄面。

  史夫人:呦,幾日不見,連面子都會討要了,長進了呀。

  連城:那也是母親教導(dǎo)有方。連城不是后日就要嫁入王公子府中么?母親不也是希望我嫁人之后,也還能念著娘家,不忘記照顧您二老和弟弟么?

  史夫人:哈哈哈,說得不錯,特別在理。我說連城呀,你看,咱們這樣的對話多友好呢。小翠雖然大嘴巴,但終歸是你跟前的人,我打狗也要看你主人的面子呀。小翠呀,這筆賬咱們以后慢慢算,好好服侍你家小姐吧。

  小翠:是……

  小翠:小姐,你干嘛求她?

  連城:我不求她,難道眼看她賣了你不成?她是主母奶奶,而我只是個沒爹娘疼愛的小姐而已,她肯賣我面子,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小翠:她呀,是看在矮胖黑的銀子份上吧。

  連城:喬公子那日挖了心,不礙事吧?

  小翠:不礙事。那個大師施了法術(shù),半滴血都沒流呢。今日我隱約看著,像是有些憔悴。

  連城:傷筋動骨還100天呢,何況是挖心。他不在家好好靜養(yǎng),這般焦急地跑來做什么。

  小翠:還不是惦記您。那一日你昏迷不醒,我看到喬公子好大顆的淚珠掉下來呢。

  連城(苦笑):可惜緣分淺薄,說來徒增煩惱。

  小翠:小姐,我很怕聽您說這些,總覺得不吉利似的。您的病剛好,咱們還是往前看,往前看吧。

  連城:往前看什么呢?看王化成家的妻妾成群么?

  小翠:大戶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皇宮里不是說有3000多個女孩子么?

  連城:你這丫頭,三字經(jīng)背不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記得清楚。

  小翠:我不像小姐那么有學(xué)問,能念出“每日家情思睡昏昏”,我呀,只知道小姐和喬公子是王八看綠豆,對了眼啦,哈哈哈。

  連城:這丫頭,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

  小翠:小姐,您說您要不要給喬公子寫封信呀?

  連城:寫信?……做什么呢?

  小翠:告訴他,小姐您心里是滿心愿意的,但是畢竟是父母之命,小姐您也是無可奈何。請喬公子多保重,然后,早點娶別家姑娘吧!

  連城:你的意思是讓我斷了他的這門心思?

  小翠:嗯,小翠沒讀過書,不懂相思是啥意思。只是小時候看到我爹總是想念我死去的娘,一個人傻傻地哭,然后喝酒,然后失足掉進井里。不然,小翠也不會被老爺買回來了。

  連城:勾起你的傷心事了?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如果不絕了喬公子的心思,只怕他以后傷情傷身,影響了仕途,豈不是我的罪過么?他怎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取紙筆來吧,我這就寫。

  小翠:小姐,這信一旦送出去,就再也沒有……

  連城:我知道。本來就是此生無緣再見,亦當(dāng)做提早告別吧。

  娶親的音效+室內(nèi)的蒼涼轉(zhuǎn)場

  喜娘:小翠姑娘呀,這吉時快到了,迎親的隊伍就在門口等呢。您進去催催新娘子吧。

  小翠:嗯,您稍等。小姐,您可穿戴好了呀?小姐,小姐……

  旁白:鳳冠霞帔中的女子,容顏姣好嘴帶微笑,就那樣靜悄悄地伏案而臥,如果不是鼻息間的冰冷,知道是春日里無邊的困倦帶著一縷夢境嫣然。

  旁白:連城選擇了古代小說中,女子常用的自殺方法“吞金”。她吞食了一枚她母親留給她的牡丹花形金簪,由于金簪過于鋒利,在吞食的過程中她的胸腔、肺部、腸胃均被劃破,最后由于體內(nèi)大出血而導(dǎo)致死亡。這個過程對于自殺者連城來說,是一個肝腸寸斷的異常痛苦經(jīng)歷,那為什么她不選投河、絕食、自縊、自刎等其他短平快的方式呢?原因就在于“吞金”所導(dǎo)致的死亡,雖然死者體內(nèi)一片狼藉,但死者的外形依然姣好,于是該項自殺方式就成為古代富貴人家女子的上佳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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