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良葉的大腦當(dāng)場宕機。
他愣在機器前,面前的蛋糕已經(jīng)完全在機油里變成了黑色。
“我……太專心了?”
良葉的話有些卡殼。
撒旦“噗嗤”一下,笑出聲,說:“給你帶了點好東西?!?p> 接著,兩具鋼人的身體“磅”的一聲砸到地上,帶出“哐啷哐啷”的悶聲。
若不是外表套的那層生物硅膠,現(xiàn)在這些廢鐵也恐怕會在地面上砸出不少磨損。
“你們怎么把尸體弄過來了,拿走拿走!”
良葉嫌惡地脖頸后退,對地上的物體很是嫌棄。
“再仔細看看?”李元笑容不減。
良葉滿眼怪異,可就在他戴上掃描設(shè)備,伸出扳手戳動那兩鋼人之時,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
“我去,這是機器人?”
“可以這么說吧?!崩钤紫拢涯卿撊朔^來,露出鋼人脖后的插孔。
“控制芯片?像蛋子機器人那樣的?”
李元搖頭,說:“這里面不知道插著誰的意識備份?!?p> “意識備份?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實現(xiàn)意識上傳了?”良葉驚訝之余新奇地翻動著地上的鋼塊,驚覺眼前的物體已是人類頂尖的科技前沿成果。
纖維肌束、關(guān)節(jié)、骨骼、外皮、頭發(fā),一切都已經(jīng)幾乎趨于完美,良葉的贊嘆已溢于言表:“我們可以學(xué)習(xí)他們的身體結(jié)構(gòu)做些小幫手!”
“那交給你了?”李元起身,又提醒,“芯片一定得小心處理。千萬別聯(lián)網(wǎng)?!?p> “好,明白?!绷既~看李元少有的嚴肅模樣,認真地回答。
但這只是第一波碩鼠。
李元二人剛出后場門,就碰到鬧事的。
但龍爻的人也不是白養(yǎng)著放這擺來旁觀的廢物,哪需要二人親自下令,便早早堵在門口,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下逐客令,又朝著周圍忽地冒出的花生丸來上幾槍示警。
“暗河的安保,可不如從前,你們嘴里喊著什么抗議什么公平,是你們的事,但你們?nèi)粝雱邮?,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海馬單手抗著一把重機槍,身上穿的也都是暗河里最高品質(zhì)的防具。
這一下氣勢震住不少人。
路口處,除了正常排隊的客人,還有不少圍觀群眾,門口外站著一排舉著碩大的投影標(biāo)識和口號示威的人群。
光是看他們的穿著其實看不出什么東西來,看模樣,也都是平常那些普通居民。
“不知道你們收了多少錢,如果那點錢能買你們一條命,我不介意給死神搭個橋做個好媒,讓你們早點去見他老人家?!焙qR眼里露出兇光,而他的體格配上這話,很難不讓人懷疑,下一秒他是不是會暴起開槍。
“這……”示威人群聽到這話,已然萌生退意。
但依舊有那么幾個不怕死的在場下叫著謠言。
“你們別以為死亡會阻擋我聲討正義的步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早就察覺你們龍爻卑劣的行徑了,我看你們,是想騙我們沉溺至你們工坊開發(fā)的那什么鬼游戲,切,還拿什么科普教育當(dāng)幌子,我看啊,你們恐怕是要收集我們每一個人的隱私收集我們所有人的意識和行為習(xí)慣,以后好控制暗河吧?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們以為你們藏得很好?大伙們,我說,你們別被他們騙了!只要我們一起沖進去,把這里砸個粉碎,他們也不敢開槍!我就不信你龍爻的人,敢屠殺暗河居民!你們,趕緊滾開!要么快點把這店關(guān)了!要么,就等著我們砸店吧!”
這把白的說成黑的,海馬一下怒火沖天,肩上扛著的重機槍已然落入懷中。
“咔嗒?!?p> 冰冷的上膛聲,讓方才那大放厥詞之人氣勢掉了一半,下意識地后縮脖子,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動員旁邊的人群。
“你別血口噴人!”海馬舉起槍口,準心已經(jīng)瞄到那人頭部。
“啪?!币恢还枪?jié)分明的手掌按下槍口。
細弱的聲音讓場面寧靜幾分。
“你們看吧,他們心虛了,他想殺我!一定是我說中了!”示威者臉上出現(xiàn)了猖狂又得意的笑意,可是,小細節(jié)已經(jīng)出賣了他此時的真實狀態(tài)。
“你很熱?”李元緩緩壓下槍口,示意海馬別生氣,走到前方。
這么一個沒有穿防具的“將”,公然地出現(xiàn)在一眾觀眾眼前,真是過于顯眼。
“傻子吧……就這紅桃A?”遠處,一人蹲坐在寧靜的三樓露臺看戲,驚覺現(xiàn)在時機已到。
他的槍口,在此刻緩緩地抬起,黑洞洞的狙擊槍槍眼已經(jīng)瞄準李元的大腦。
“紅桃A是吧,我看不過如此。”
他相當(dāng)自信,且以他的槍法,打個靜態(tài)目標(biāo),300米射程內(nèi),可以說命中率已經(jīng)達到了100%。
“咻?!?p> 消音器發(fā)出悶聲,后座力在肩膀上被卸了大半。他收回槍,等待著1秒之內(nèi),能看到這顆黑發(fā)藍眼的大腦死不瞑目血濺當(dāng)場,好讓他拿到懸賞的獎金。
也不知道這種完全沒有意識的男人,是怎么活這么久的。
狙擊手陰笑。
這可真是個容易的活,錢,居然這樣好賺。
沒錯,阿努比斯掛在暗殺榜單上的單子,依舊生效。
李元這段時間,也抹掉了不少殺手的性命。而通常,這些殺手用什么手法殺他,一半就怎么死的。
殊不知,在得意的狙擊手開槍的一瞬間,他的死局已定。
“叮?!?p> 李元從容地甩出右短道,一到刺眼卻微弱的光芒在人群腦袋上劃過。
人們以為李元只是甩出短刀示威,而他確實也達到了這樣的效果,卻不知遠方有一個狙擊手再也看不到他想要的場面了。
他的意識一片空白,腦海還停留在上一段思維,就這樣笑著倒下,仿佛,他在過著一個假期中美好的午后,躺在奶茶店外的躺椅上曬著人造日光,悠閑地睡著午覺。
陽臺上的時間靜止在此刻,但底下的卻沒有。
“什么……什么熱不熱的,你腦子有病吧?”示威者的頭領(lǐng)依舊叫囂著,卻不知他的伙伴已經(jīng)緩慢退到了身后。
而旁觀的人群,也有不少眼尖識貨的,知道門口站著的這位,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在速度已經(jīng)逼近十分之一光速的量彈武器時代,出現(xiàn)這么一個玩冷兵器且身上連個防具都沒有的人,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他是大傻逼,不知死活,要么,他就是一個已經(jīng)強得超越常人理解范圍內(nèi)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