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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宋:懸壺天下

第三節(jié) 目的

淵宋:懸壺天下 筑基的貔貅 2061 2022-05-23 23:38:40

  ——至于周侗。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他想到了岳飛。

  記憶里的岳飛比自己大了幾歲,也著實壯了一圈。

  無論是武術(shù),還是對某些知識的理解,自己都比不上他。

  如果非要說自己的優(yōu)點,或許只有劍術(shù)和背的那整整一屋子書籍能拿的出手了。

  岳飛雖然只大了幾歲,卻感覺比自己、比張顯、湯懷這些孩子要成熟得多。

  一開始,李念塵的身體不好,那些臭小子們還要來欺負他,這都是岳飛跑過來解決的。

  他一直盡可能地護著自己的師弟。

  隨著李念塵武藝的提高,漸漸孩子們也都打不過他了,也只有岳飛,還站立在遠方,遙遙的看著他們。

  身體好了,與孩子們的關(guān)系反而好了起來,張顯、湯和他們也都慢慢改口叫他二哥。

  在那里,也是李念塵年少時為數(shù)不多的,最開心的記憶了。

  后來又認識了武松……當然,這武松為什么來到五臺山,自然是說來話長,這里暫且不提。

  單說這些響當當?shù)娜宋镏苯幼尷铋挠洃浝锾顺鰜恚d奮得拍起了大腿。

  可是慢著!

  先別忙著興奮。

  岳飛、武松、五臺山…

  岳飛、武松、五臺山…

  李棣忽然意識到一點,黑影把他坑過來,難不成是為了抗金?

  李棣登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讓一個飽受社會摧殘,且剛沒畢業(yè)幾年的大學(xué)生穿越過來抗金,這著實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如果不是,那給他開這許多金手指卻又是何故。

  文武雙全還有醫(yī)術(shù),再由宰相親自教導(dǎo)十幾年,還結(jié)識了這么多響當當?shù)娜宋铩?p>  這怎么看都是特意,不,刻意培養(yǎng)過的。

  但是如果說單純?yōu)榱丝菇鸲鴣?,那直接穿越成道君皇帝豈不更好,還有哪位比道君皇帝抗金更名正言順嗎?

  即便道君皇帝不行,那淵圣行不行?康王趙構(gòu)又可不可以。

  如果說穿越成皇帝沒什么挑戰(zhàn),那么宰相總可以吧。

  他平時也喜歡讀一些歷史小說作為消遣,無一例外,能改變歷史的要么是天子近臣,要么是天子本身。

  至于那些平民百姓,拼盡全力走到舞臺中央的時候,劇本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根本沒有能力去改變大局。

  窮酸道士兼赤腳醫(yī)生兼出仕禁止。這便是自己初始獲得的身份。

  這個身份本身,如果不考慮其他,也實在算得上是普通了。

  也絕對談不上什么號召力。

  想想自己孤身一人,面對鋪天而來的拐子馬,那種感覺實在令人心生絕望。

  更何況,開個玩笑的說,抗金之事,你自去找李念塵,關(guān)我李棣什么事。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李念塵這個身份,趙宋官家讓他既喪父母,又失師父,煢煢孑立、形影相吊,還要他義無反顧抗金,為趙宋王朝做嫁衣。

  莫不是在開玩笑嗎?

  再者說。

  李念塵還可以說不知道徽、欽二帝、康王趙構(gòu)是什么德性,李棣難道還不知道嗎?

  為這種上位者去抗金,那肯定是毒雞湯的毒性還不夠!

  況且,身為一個醫(yī)術(shù)還不錯的大夫,跑到江南行醫(yī)豈不是更香。

  度牒上,他可是杭州洞霄宮的道士,回到兩浙豈不是名正言順。

  沒準還能遇到千年蛇妖投懷送抱。

  屆時斷橋殘雪,鶯鶯燕燕、煙雨江南,不比在北方苦兮兮風(fēng)餐露宿枕戈待旦香上百倍。

  不管怎么說,白素貞的身子肯定是夠香的。

  而且,雖然不知道宋金戰(zhàn)爭具體是哪一天,但是李念塵的記憶告訴他,現(xiàn)在五臺山附近已經(jīng)很不平靜了。

  ——這幾年軍隊調(diào)動頻繁,又征集了糧草和徭役無數(shù),以及一兩年前宋遼之戰(zhàn)宋軍的潰敗,產(chǎn)生了無數(shù)流民和山匪。

  這無一不證明著宋金之戰(zhàn)已迫在眉睫了,面對這么緊的時間,李念塵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又能有什么作為呢?

  李棣畢竟沒太多涉獵過歷史,但凡他多讀讀書就會慶幸,現(xiàn)在是金兵正式對宋宣戰(zhàn)的前一年零兩個月。

  如果他穿越到一年后,屆時就真的只能跟著忻、代兩地的流民,成為猛安謀克的奴隸或者簽軍了。

  當然,也有可能隨著太行義軍占山為王,直到最后被金人剿滅。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雖然確實晚了一些,但還說不上是必死之局。

  只是這破局的難度委實高出了天際……

  雖然李棣找了無數(shù)理由勸說自己穿越而來與抗金無關(guān)。

  可如果不是為了抗金,黑衣人那句天下人又能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自己這個身份,真的可以比皇帝那個身份,做得更多更好不成?

  為了天下人。

  天下人…

  這句天下人好像夢魘一般,令李棣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得不時刻思索。

  ——自己無非是跟著一條黑狗來到一棟奇怪的別墅,見了一個剪紙一樣的人,就被傳送到這里。

  要是自己沒有跟著黑狗去那個奇怪的別墅,就不會有什么“天下人”的任務(wù)了嗎?

  或者說,如果自己沒有去,會不會換別人來做這個“天下人”的任務(wù)呢?

  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可自己短短的二十幾年的壽命和經(jīng)驗告訴自己,除了記憶力和邏輯思維還算可以,也比較努力得面對生活外,真的說不出什么優(yōu)點了。

  不管怎么說,李棣到底是個實干派,胡思亂想并不是他的風(fēng)格。所以他打算盡快動作起來,完成這個“天下人”的任務(wù),早日回到現(xiàn)實,照顧生病的父親。

  當然,不管怎么說,這第一步自然是首先替李念塵料理好師父的身后事了。

  李棣尋了塊白布在大臂處系緊,便遵照師父遺愿(師父生前多次提及),將師父骨灰拋灑在五臺山峰頂?shù)膭棚L(fēng)之中。

  看著師父逐漸與這大好河山化為一體。教導(dǎo)了李念塵,或者說教導(dǎo)了自己十幾年的師父就這么離去了,李棣與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鏈接也隨之化為了虛無。

  下山的時候,李棣思量著打算先去鎮(zhèn)子里住下義診,既做了好事,又算是替李念塵盡了孝道。

  走之前,先去拜會拜會武松,這個在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

  李棣下得山來,內(nèi)心竟然頗有不舍,正收拾行囊,忽然闖進一人,進門便嚷嚷道:“老先生,小師父,吾家少夫人被強人擄了,請您二位設(shè)法搭救則個?!?p>  來此處尋他們師徒治病的比比皆是,求他二人搭救的,卻還真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李棣看了看來人,滿頭癩子,腦子里冒出來一個名字。

  “這不是費瀨嗎?”

  這個人他自然是認識的,但找遍記憶也絲毫沒有跟此人有什么過多交情的印象。

  李棣看著此人,忽然心里了然,這或許就是這個世界,開始主動與自己鏈接的表現(xi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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