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按住她的手,不許她扒下來:“好孩子,收下!這鐲子還是我當(dāng)年進寧家大門,我婆婆給我的!現(xiàn)在你是修哥兒的媳婦,傳給你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收下吧!少夫人!”
羅嬤嬤也在一邊幫腔。
江姣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謝謝老祖宗!”
老祖宗雖然精神還很虛弱,可見江姣不再拒絕,還是忍不住心情大好的,笑了兩聲:“沒想到,我這一昏迷竟然是件好事!竟然給修哥兒帶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
老祖宗沒想到的是,她的這次昏迷,帶來的何止是這一件好事。
次日,令江姣想不到的事,老祖宗醒來的事,當(dāng)天就傳遍了京城,連太醫(yī)院都轟動了。
畢竟,一個他們大家都覺得不可能會醒來的人,竟然讓她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丫頭,出手就讓病人從昏迷醒來。
怎么會不令他們感到好奇,紛紛前往將軍府一探究竟。
親眼見到老祖宗不但醒來,精神還不錯。
對江姣的治療方案,心動不已。
老祖宗受不了吵嚷,加之江姣也沒藏著掖著的想法,最后留下黃御醫(yī)在府里,跟著江姣學(xué)習(xí)。
幾天之后,老祖宗的身體,日漸好轉(zhuǎn)。
趁著浩哥兒跟欣姐兒去午休。
江姣忍不住的向老祖宗,打聽他們兄妹倆的情況。
據(jù)她觀察,兄妹兩人的耳朵聽力都沒問題,那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會說話呢?
老祖宗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看眼羅嬤嬤,示意她來說。
“少夫人,浩哥兒跟欣姐兒,生下來還是正常的,幾個月的時候,跟其他小嬰孩一樣,也能咿咿呀呀的出聲。
后來”
羅嬤嬤看眼老祖宗:“后來大公子在邊關(guān)出事,大夫人難忍傷心,很快就跟著抑郁而終,跟著大公子去了。
那個時候,浩哥兒他們才不過周歲。
之后,等浩哥兒都會說話很久了,大家才發(fā)現(xiàn)三小姐一個字都沒說過。
找了大夫,他們也查不出問題來,說有些孩子就是說話很遲!”
羅嬤嬤說道這里,一臉的無奈。
“那浩哥兒怎么現(xiàn)在也······”
江姣抓住了重點。
羅嬤嬤跟老祖宗對看一眼,嘆口氣:“誰知道呢?三年前才三歲就能背誦千字文、增廣賢文的浩哥兒,在、在將軍回來了一趟之后沒多久,就忽然再也不肯開口說話了。外面的人都說······”
屋里的氣氛,陷入了沉寂。
琢磨半天,還是猜不透其中原因的江姣,能肯定的就是浩哥兒肯定沒問題,既然他先前能開口說話的話。
她可不相信,是什么寧大將軍克的這類鬼話!
“老祖宗,能把他們倆交給我嗎?”
老祖宗跟羅嬤嬤齊齊看向江姣,遲疑出聲:“你能治?”“少夫人你有辦法?”
“這個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不過試試再壞也就這樣了,不是嗎?”
心里隱約大概有了個方向的江姣,再沒確認(rèn)之前,不敢把話說滿,萬一到時沒有效果,豈不是白白的讓眼前的這兩人失望!
畢竟,心理的疾病,相比較身體的疾病,難治多了。
“姣姣,你說的對。那浩哥兒跟欣姐兒,就交給你了!”難掩失望的老祖宗,誠懇地對江姣道。
手在江姣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姣這里。
這輩子,能看見修哥兒娶親,能看到浩哥兒兄妹倆開口,是她最大的心愿。
如今,修哥兒娶親這個心愿,已經(jīng)誤打誤撞的實現(xiàn),就剩下浩哥兒兄妹倆開口說話這個心愿了!
但愿佛祖保佑!能讓她有生之年,看到!
明月高懸。
湛藍(lán)的夜空下。
身形挺拔傾長,一身玄衣的寧元修,雙手背負(fù)在身后,孤單的站在大營后的一處高崗上,遙望著京城的方向。
夜風(fēng)搖搖,吹動他的衣角。
沒人知道,他今天收到家書,打開的瞬間,內(nèi)心里的起伏。
身為寧家人,他有自己必須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跟重?fù)?dān)。
代價卻是家里親人有需要的時候,他永遠(yuǎn)不在。
心里的擔(dān)憂愧疚,沉重的難以言表。
江姣!
那個信紙上讓老祖宗極盡細(xì)致描寫的少女,在寧元修腦海里,模模糊糊的勾勒出一個曼妙的倩影。
驀一時。
寧元修勾起唇角。
他這棵千年老樹就這么開花了嗎?
夜涼如水,他仿佛跟夜色混成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