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從穆緋歌身后的密林中走出兩個容貌堪稱舉世無雙的男子,一黑一白,一模一樣的面容,徐緩優(yōu)雅的履步間,如開放了一地的曼珠沙華,瑰麗又是那么孤寂高傲。
乾樓斜飛的俊眉一跳,面無表情如君王般的掃視了一眼,一干黑衣人頓時感到冷風颼颼,嚇得紛紛像后退開一步,惶恐不安?!澳?,你是誰?”長白更是連話音都有些發(fā)顫,仍在發(fā)愣中,絲毫不知自己此刻赤身裸體。
穆緋歌轉(zhuǎn)過頭,眼睛頓時一亮,“原來是你們!”湚靈朝她看了一眼,她此刻頗有些狼狽,但一雙星眸中的神采卻是不減分毫。
天野牧之也愣住了,怎么會有兩個湚靈?他們是雙胞胎嗎?那穿黑云金竹袍的他從未見過。
不過,也好。他們這是不是死里逃生了?
“石頭,這狗皮膏藥怎么這么不害臊,挪開他?!睖氺`有些不耐煩地對身后的乾樓說道,剛才穆緋歌罵長白的話他聽見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看似清冷的女人發(fā)起狠來如此潑辣,嘖嘖……這女人也真毒舌。
乾樓一得湚靈吩咐,袖中的手也立即動了。他也不喜歡這些爬蟲一樣卑賤的人類,看著都煩,干脆變成灰塵好了。
乾樓一抖手,一束黑光立即飛向長白,隨后只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長白與十幾名黑衣人已化成飛灰,頓時消失不見。
天野牧之實在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又或者說這黑袍人到底達到了什么樣的實力?長白和那么多的武神都死的連渣都不剩!
太恐怖了!
相對于天野牧之的大吃一驚,穆緋歌淡定多了。
“還能站起來不?”湚靈居高臨下的站在她身前,雙手負于身后,對于自己出手救了她報了大大的架子,幸好他及時出手,不然她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穆緋歌囧了,這家伙即便救了她也不要這么俯視她吧?自大狂!
她也沒指望他能拉她一把,瞪了一眼他身后的乾樓,說了句“還行!”就自己站了起來。旁邊天野牧之也隨后站了起來,青銅色的肌膚有些蒼白。
“牧之,你沒事吧?”穆緋歌有些擔心,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受傷。
天野牧之暗自調(diào)理身體里的劍元力,“只是力量竄體而已,無大礙。”幸好他是煉藥師,平日歷練也受過不少的傷,這些都可以應(yīng)付。
穆緋歌放下心來到小狼身旁,小狼早已恢復(fù)成平常的樣子,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對她撒嬌,“嗚嗚…”,母親……
見它后腿上還在流血,穆緋歌心疼極了,趕緊塞了顆補血丹進去,麻利的給它上藥止血,包扎傷口,溫柔的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旁邊湚靈,乾樓二人見穆緋歌做的仔細認真,極是溫柔,沒想到她對這只雪狼如此在意。
好一會兒,等處理好小狼后,穆緋歌疲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剛剛這一戰(zhàn)可是勞民傷財??!天知道,最后那一下的力量抽干了氣海,她差點昏了過去。!
輕輕一動,穆緋歌這才意識到手臂上上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微微擰眉,這口子是被那個后期武神的劍刃所傷,剛剛還未感覺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寸深的傷口上竟有些發(fā)黑。
好個不要臉的斗獸會!居然用上下毒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還是神級高手,真是可恥!什么大工會!他們也佩與傭兵工會等齊名!
卑鄙小人的嘴臉她見得多了,可現(xiàn)在她還真想見見這傳說中的斗獸會頭目魯修和魯淅!
天野牧之拿出最好的止血藥粉和驅(qū)毒丸,剛毅的臉上一派憤恨不齒,“該死的斗獸會竟然如此卑鄙!九離,快把這個吃下去,我?guī)湍闵纤?!?p> 湚靈見他就要去抓穆緋歌的手,但因傷勢不便一個踉蹌,臉色又白了幾分。
“我來吧,石頭,你給他療傷?!辈挥煞终f,湚靈接過天野牧之手上的藥粉走近穆緋歌蹲下,斜長入鬢的雙眉對穆緋歌一挑,“伸手。”
乾樓也將天野牧之帶到一旁,瀟灑的扔給他一枚黑色的丹藥,“吃了它?!碧煲澳林挂矝]有猶豫,接住便吞了下去。直看的乾樓輕哧,這人也不問他給的是什么藥就這么吞下去了?哼!也不知是真大義還是太笨。
天野牧之確實沒想那么多,他只覺得湚靈二人是自己人,自然不會害他。但是他一吞下那藥丸后,身體突然變得異常燥熱,胸口如萬只螞蟻爬過啃噬,又疼又癢,抓不到又停不下來,好難受??!
乾樓看著天野牧之的模樣卻有些惡趣味的覺得有趣,一笑露出兩顆虎牙,頗有些邪魅放肆。
這邊穆緋歌礙于疲累不堪,只得讓湚靈為她上藥。
湚靈本就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手腳麻利間隱見殺伐果斷之意,加之這又想起那天晚上穆緋歌強制為他上藥,他眼神微閃,“刷”的一聲將穆緋歌半塊袖子扯了下來,露出一斷如玉光滑細膩的手臂。
“你干什么!”穆緋歌驚呼。
而一旁小狼聽到聲音“噌”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兇狠的呲著牙危險地警告湚靈。
獸類對某些異樣的氣息十分敏感,它不允許有人在它眼皮底下傷害母親。
湚靈面無表情的一笑,眼睛卻頗有意思的看了小狼一眼說道“幫你療傷啊。”
穆緋歌突然感到這人像是在報復(fù)她一般,頓時汗顏不止,這絕對打擊報復(fù)。
一個大男人長的斯文性格卻狂上天去了,沒想到居然這么小心眼!
“你會不會?不會趕緊閃開!”湚靈在她面前一直半蹲著,一張漂亮得異常的俊臉離她不到十厘米,不斷晃來晃去,她又聞見湚靈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清冽的樹香,心里微微有些發(fā)慌。
額……她當然不是花癡,只是不適應(yīng)與人近距離接觸而已。
“你最好祈禱我會,不然你這胳膊麻上一天,到時候吃虧的可不會是我了。”
“……”穆緋歌無奈,只得任他慢騰騰擦洗,上藥,包扎,但眼睛卻不敢看他一直偏向一旁。湚靈見她似在躲避,動作不由得更加慢了。
這廝故意的么?眼前一道高大的影子不斷晃來晃去,穆緋歌有些微惱,連清冷的臉都紅了半邊,“快點!”
“你急什么?我都不急。”不溫不火的語氣。
“……”穆緋歌的臉更加紅了,如一顆紅艷艷的石榴,額…這當然是被氣的。
你丫的自大狂!悶葫蘆!下回讓我逮著非得揍你個半身不遂!
但湚靈的惡作劇還未了,見穆緋歌氣的臉都紅了不由得打趣道“奇怪,你流了這么多血還能臉紅?莫不是因為我……”
話還沒說完,穆緋歌一個狠厲的眼神頓時飛過去,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好似隨時都會咬斷他的脖子一樣,但一對上他如深潭似的眼睛頓時又別扭地撇過頭去。
湚靈微愣,這女人倒挺可愛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而手上的動作越發(fā)懶散,倒像是在趁機揩油似的。
“走開!我自己來!”穆緋歌再也受不了了,這廝明顯是來硌硬她的!正想推開他自己包扎時卻發(fā)現(xiàn)那人應(yīng)聲落下,已經(jīng)幫她包扎好了。
穆緋歌:……你丫算好了是來逗我的吧!我靠!
瞧著那張娟秀細致的小臉,神情一變再變,湚靈頗為滿意的張狂揚眉,恰如一只妖華綻放,好不瀲滟惑人。他隨即站起來說道,“可以了,沒什么大礙,兩三個時辰不要亂動就會好了。”
穆緋歌此刻也不知說什么好了…
那邊天野牧之被乾樓也不知是好意還是惡意的一陣折磨后也終于醒來,微微呼出一口氣,使勁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后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竟全部濕透了!不過神奇的是他斷掉的肋骨竟恢復(fù)如初了,連同五臟六腑都鞏固了不少。起碼在下次戰(zhàn)斗中不會輕易傷及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