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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戰(zhàn)爭之伐清

第三十九章 岵山之戰(zhàn)(上)

全面戰(zhàn)爭之伐清 淚曲. 2099 2022-06-18 21:22:29

  九月初十,韓尚亮被殺的五天后,福建巡撫佟國器領(lǐng)著幾名輕騎,抵達了位于磻溪南岸的清軍大營。

  佟國器的到來也提振了原本低迷的士氣,雖然副總兵孫光翰命令將領(lǐng)們封鎖消息,可韓尚亮被潰逃回來的輕騎送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大營內(nèi)的許多士兵看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大營就都知道了這個噩耗。

  如果只是人傳人的話還不至于會傳播的這么快,最可恨的是,磻溪對岸的賊軍時不時派過來幾名輕騎,朝著他們這邊高喊韓尚亮被擊斃的話語,這就助長了消息傳播的速度。

  佟國器的到來終于讓兵丁們的士氣提振了起來,他也沒有辜負士兵們的期望,在抵達大營的第二天,就下令留下少量的軍隊守住大營,主力渡過磻溪,直撲岵山谷道。

  他到來的這幾天,孫光翰也并不是擺爛的,他也派出了斥候前去探查賊軍的軍情,并得知了蘇言率領(lǐng)主力在岵山谷道擺開陣勢,阻截了清軍前往永春縣城的必經(jīng)之路。

  不論是想要收復(fù)永春,還是一勞永逸解決賊軍的威脅,佟國器都要先擊敗岵山谷道的這支敵軍。

  九月十一,上午巳時,福建巡撫佟國器領(lǐng)軍抵達岵山谷道外,就在清軍出現(xiàn)在義軍的視線中時,后者早已完成了列陣,嚴(yán)陣以待。

  在清軍傾巢而出的同時,蘇言就已經(jīng)從派出的探子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便集結(jié)軍隊,在修筑的野戰(zhàn)工事后列陣迎敵,被部署在兩側(cè)山坡上的十二門隼炮(他后面又將系統(tǒng)空間距離的一隊隼炮召喚出來,一起運往山上)也都掀開炮衣,露出底下猙獰的黑洞洞的炮口。

  策馬屹立在軍旗之下,蘇言冷眼看著清軍在岵山谷道外擺開陣勢,不過因為這里的戰(zhàn)場寬度不夠,清軍的人數(shù)優(yōu)勢如蘇言預(yù)料的一般沒能展露出來。

  因為蘇言擊斃了泉州總兵韓尚亮的緣故,佟國器沒有派出使者向他勸降,而是在擺開陣勢后,就下令壘響戰(zhàn)鼓,發(fā)起進攻。

  咚——咚——咚——

  伴隨著聲音沉悶但穿透性極強的鼓聲,清軍以數(shù)個方陣為第一波進攻,走在前面的兵丁大多手持鳥銃,身上纏著裝有火藥和彈丸的瓶瓶罐罐以及引燃火藥的火繩——那便是綠營中占有一定比例的綠營鳥銃手。

  在鳥銃手的后面,又有人數(shù)偏少的身背軍弓的綠營弓箭手,那些弓箭手各個膀大腰圓,粗壯的麒麟臂一看就知道手臂有過頻繁的鍛煉。

  最后,便是最為普通的刀盾手和長矛手,他們大多身著鑲鐵布衣或是棉甲,精神氣看起來還不錯。

  在數(shù)個方陣的兩側(cè),是少量來回游蕩的清軍輕騎,他們的作用除了督戰(zhàn)防止兵丁趁亂逃跑,還有就是探查兩側(cè)的山林中有無伏兵。

  看到這,林興珠忍不住捏了把汗,還要他提出的設(shè)下奇兵的建議被蘇言否決了,不然的話,那支奇兵很有可能被清軍輕騎提前發(fā)現(xiàn)。

  “神機營,進入戰(zhàn)壕,裝填彈藥!”

  蘇言一聲令下,神機營480名線列步兵外加300名持槍新兵便進入了野戰(zhàn)工事內(nèi)——這是他們用挖掘壕溝多出來的泥土堆疊起來的胸墻,能夠有效抵擋這個時代的火器射出的彈丸。

  對面,走在前面的清軍鳥銃手一臉懵逼地看著敵人躲到了胸墻后面,雖然沒有停下來,但也是一邊前進,一邊和身旁的袍澤低聲嘀咕著。

  走在隊列一側(cè)的清軍把總沒有阻止手下的嘀咕,他們看著那壘起來的胸墻,都覺得有些棘手了,那胸墻明顯就是用來擋子彈的,想要攻擊到躲在后面的賊軍,只能讓弓箭手上。

  “將軍,要不要示意炮兵開炮?”

  這時,策馬立在蘇言身側(cè)的林興珠出聲問道,他看著鳥銃手后面密集的清軍方陣,潛意識覺得這是開炮的最好時機。

  “還不急。”蘇言擺了擺手,道:“這只是清軍的一波試探性進攻,過早將火炮暴露出來,于我軍無利?!?p>  “屬下明白了?!?p>  蘇言和林興珠交談的同時,胸墻后,780名步槍兵正有條不紊地為手中的步槍進行裝填,1700年的科技讓他們裝備上了不需要用火繩引燃就能射擊的燧發(fā)槍,因此他們相較于對面的清軍鳥銃手,沒有在戰(zhàn)斗中被火焰引燃誤炸的風(fēng)險。

  “記住你們在部隊營房內(nèi)訓(xùn)練的內(nèi)容,第一排射擊后立馬單膝跪地,將射擊位置留給身后的戰(zhàn)友!”

  眼見清軍越來越近,持槍新兵中提拔上來的軍官再次對士兵們仔細囑托著訓(xùn)練手冊,后者雖然接受了系統(tǒng)的訓(xùn)練,得到了一定的加成,可他們終究是沒有見過血的新兵,在大戰(zhàn)來臨前,也會和普通人一樣感到緊張。

  “小心你們腳底下的瓶瓶罐罐,它們是非常危險的!”

  “不要擅自開槍,若是有擅自開槍者,格殺勿論!”

  軍官們又一次在隊列中巡視了一遍,隨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他們看著逐漸進入射程的敵人,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在軍服上抹了一把手心生出的汗水。

  “一排,舉槍!”

  唰——

  隨著軍官們的命令,站在第一排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步槍,遙遙瞄準(zhǔn)遠方的敵人。

  “射擊——”

  砰砰砰——

  胸墻頓時在一連串的槍聲中被硝煙籠罩在內(nèi),而在他們對面,還在前進中的清軍鳥銃手們看見賊人居然這么遠就開槍,下意識就想嘲諷他們果然是烏合之眾,就算裝備了火器,也成不了大事。

  可他們還沒將心中的嘲諷說出來,隊列中就響起了數(shù)十道慘叫聲,數(shù)十名行進中的鳥銃手胸前爆出一團血霧,整個人痛苦地跪倒在地。

  “怎么可能?!”

  不僅走在最前面的清軍鳥銃手大吃一驚,后面穩(wěn)坐軍中的福建巡撫佟國器并一干參將、千總也都心生濃濃的震撼!

  半晌,佟國器才失聲說道:“這是何等利器,為何能在兩百步穿透盔甲,射殺兵丁?”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一干清軍將領(lǐng)也沒有見過這種火器,不過他們很快就想起了之前從馬得功口中透露出來,并且在官場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言。

  難不成馬得功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都忍不住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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