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全看向于川和于高海,有些遲疑,他哪里知道剛才誰踢他。
“誰打的你都不知道,到底打沒打?”朱永志皺眉。
羅全當即指著于高海。
“是他,他剛才踢我,踢的這里?!彼D(zhuǎn)過身指著背上說道。
于高海還不知道剛才于川踢羅全的事,他冷笑道:“你編,接著編,這么多人看著,我什么時候踢你了?”
羅全也有些遲疑,說道:“剛才我一轉(zhuǎn)身就被踢了,反正是你們的人踢的?!?p> “這么說你沒看到踢你的人?”朱永志問他。
羅全搖頭,“我背后又沒長眼睛,怎么看得到?!?p> 朱永志看了他一眼,轉(zhuǎn)向眾人,問:“你們剛才誰踢他了?”
王藍英冷哼:“誰踢他了,怕是自己被門檻絆倒了想賴我們身上?!?p> “我們沒看到有人動手,這里有全程都錄像,可以交給你們查看?!毙←愐驳?。
朱永志點頭,轉(zhuǎn)向?qū)α_全,“他們都說沒打你,等我們回去看了錄像再說?!?p> 沒人承認,沒有證據(jù),就連口口聲聲說被打的當事人都沒看清楚誰打的,他自然不會在這事上浪費時間。
他又問:“房子的事是怎么回事,這房子到底是你們的還是他們的?”
“我們的?!眱煞酵瑫r說道。
“到底是誰的?”朱永志皺眉。
羅全忙道:“當然是我們的,你問他,以前他還來登記的?!?p> 他指向三個警員中的一個。
眾人都看向那警員,那警員也沒想到話會突然扯到他身上。
他皺眉想了一下,有些恍然的說道:“哦,有點印象,以前來的時候見過他?!?p> 每年他們都會走訪狗場鎮(zhèn)周圍的村子了解治安情況,因為村子太多,他也不可能誰家都能記住。
不過經(jīng)羅全一提,他立馬就想起了一些。
“我記得他家好像還有一個老人常年癱在床上,對不對?”他問羅全。
羅全一臉欣喜,忙點頭:“對對對?!?p> 他對朱永志說道:“警官你看,他都記得我,這能證明是我家吧?!?p> 于川一家聽他這么說,頓時急了,于高海怒道:“同志,我父母前幾年過世之后,我們就一直沒回來,畢竟這周圍的人都搬走了,回來也冷清?!?p> “我們五年多沒來了,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跑來的?!?p> “不能因為他們占了我們的房子,房子就變成他們的了吧?”
朱永志說道:“你們先別激動,即便我的同事每次來見到的都是他,但也不能證明這房子是他的,你們把身份證都給我看一下?!?p> “你們的也拿來?!?p> 他讓于川一家和羅全一家把身份證都拿出來。
接過于川一家遞來的身份,他眉頭皺了起來,“你們這地址怎么不是這里?”
于高海道:“早些年我們出去后就改了地址,這個地址是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
羅全隨后也把身份證拿了出來,朱永志看了一下,問他:“你這地址也不是這里的,又是怎么回事。”
羅全道:“我也是后面該的啊。”
他一副他們能改,我為什么不能改的表情。
原本朱永志想用身份證地址來判斷,見此兩方地址都不在這里,他對羅全說道:“既然你說這房子是你的,房子的土地使用者拿來我看看?!?p> 這下把羅全問住了,他哪里有什么土地使用證。
他不服氣說道:“你為什么不問他們要土地使用證,偏偏問我要,他們不也說房子是他們的嗎,你讓他們拿出來啊?!?p> 朱永志卻說:“你住在這里,我不問你問誰?你給我看了我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房子,才能幫你解決問題?!?p> “我......”羅全支支吾吾,“我去找找?!?p> 說著他就跑進了屋。
于川一家看著他冷笑,他能找到才怪。
羅全離開,朱永志又轉(zhuǎn)頭看向老婦人,問道:“老大姐,你們是什么時候搬來這里的?”
老婦人有些慌。
“我們,我們?!?p> 她還沒想到怎么回答,羅全卻去而復返,“我忘了放哪里了?!?p> 他一回來,老婦人立馬不說了。
朱永志皺眉看著他,問道:“是忘了放哪里了,還是根本就沒有。”
他的言語逐漸轉(zhuǎn)厲,“我給你說,非法侵占他人財產(chǎn),是要坐牢的。如果這房子不是你的,你現(xiàn)在取得房子主人的諒解還來得及,不然等他們拿出證據(jù),你后悔都來不及?!?p> 作為一個從業(yè)二十來年的老民警,雖然沒有辦過什么大案,但是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憑著經(jīng)驗,朱永志已經(jīng)能判斷出房子是誰的了。
但凡是要講證據(jù),在沒有切實的證據(jù)證明房子所有人是誰的情況下,他也只能發(fā)出警告。
他的話讓羅全有些慌了,聲色內(nèi)荏喊道:“你,你別嚇唬我,房子本來就是我的,有本事你叫他們證明房子是他們的啊?!?p> “你憑什么偏袒他們?”
朱永志沉著臉道:“我沒有偏袒誰,我只是在向你陳述事實,如果你一直這樣,只會毀了自己的下半輩子?!?p> 非法占有他人財產(chǎn),屬于自訴案件,如果當事人不追究,他們也不會立案。
所以說起來,朱永志還是在幫他,讓他不要惹怒了于川一家,不然到時候于川一家不諒解,那他們就只有依法辦事了。
很多人是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等判下來之后又后悔莫及。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占用房子這種事,要是被告方不主動承認占了多久,那取證難度也很大。
畢竟,原告一方要證明對方占自己房屋時長,官方才能判罰!
羅全不聽勸,朱永志現(xiàn)在拿他也沒有辦法,他問于高海:“土地使用證你們有吧?”
“有,但是在北昌市家里?!庇诟吆R呀?jīng)猜到朱永志要說什么了,他有些無語。
果然,朱永志馬上說道:“這里已經(jīng)搬遷很久了,周圍也沒有人能證明這房子是你們的,所以現(xiàn)在你們只有拿出證據(jù)才行。去把土地使用證拿來吧。”
于高海氣道:“這么遠,不拿行不行?”
“肯定不行,如果你們兩方不能拿出證據(jù)證明房子的所有權(quán),我們也沒法進行下一步?!?p> 事實就是這么讓人無奈,利益被損害一方要維護自己的利益,首先得證明東西是自己的!
這一來一回得七八個小時,可不是一點點路,遭罪啊。
不過事情肯定不能這么算了。
于川當即說道:“我回去拿吧?!?p> 如果說一開始對方就服軟離開,他們還真不會把對方怎么樣,雖然心里面氣,但也沒往讓對方坐牢那方面想。
但對方的態(tài)度令人惡心,徹底激怒了于川。
真當他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