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鎮(zhèn)整體并不大。
施展八步趕蟬,很快便尋到了另一個肉球所在。
這邊的情況并沒有好多少,地面被鮮血染紅。
不管是邪教徒還是清源鎮(zhèn)武者,在死后都會被肉球吸收血肉精華。
這些肉球之間,有著相應的精神連接。
另一邊城墻的狀況,已經(jīng)被它知曉。
在見到林遠出現(xiàn)之后,主體意識停止了攻擊庇護陣法。
觸手揮動,但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逃竄。
肉球之中的靈魂也是進行獻祭的關鍵物品,不容有失。
林遠眉頭微皺:“黃六,給我把它定住?!?p> “好嘞?!?p> 黃六滿臉笑容操控著淡黃色珠子飛出,心底盤算著弄完這一個肉球能賺多少陰德。
林遠看了看那些正前仆后繼沖來的邪教徒,面色一冷。
“嘗嘗加強版火球的厲害吧?!?p> 手中出現(xiàn)一把火球符,同時激發(fā)。
一瞬間。
數(shù)十枚火球憑空出現(xiàn),朝著邪教徒轟去。
方圓數(shù)十米,化作了熊熊火海。
這可是能擊殺八品武者的火焰,這些不過是九品的邪教徒,一個照面就被重傷。
緊接著無法熄滅的靈火沾染到了其他人身上,迅速蔓延。
“嗡?!?p> 此時。
黃六的珠子也到位了,散發(fā)出條條光線,將那肉球束縛。
肉球觸手不斷揮動,發(fā)出恐怖的嘶吼,珠子中散發(fā)的束縛光線,有些難以為繼。
“老板快上,這家伙有些兇猛?!?p> 施展八步趕蟬,迅速靠了過去。
遠遠的,有一道黑色流光追了過來,正是那黑衣青年。
見著林遠靠近肉球,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混蛋,住手?!?p> 林遠置若未聞,七八張五雷符出現(xiàn)在手中,朝著肉球同時激發(fā)。
“轟隆隆?!?p> 靠近肉球,六道之力頓時覆蓋肉球。
“嘩啦啦?!?p> 無數(shù)鎖魂鏈飛出,將一道道飽受折磨的靈魂拉扯出來,送入地府之中。
感受到肉球中大量靈魂的缺失,黑衣青年整個人陷入瘋狂。
身后黑色翅膀迅速扇動,頃刻間就到了近處。
“該死的螻蟻,給我死。”
氣血翻滾,手中彎刀舉起,欲要將林遠斬殺在此。
突然,一個平和的聲音在黑衣青年耳邊響起。
“請先生一縷清風。”
隨后一道微風吹過,這柔柔順順的微風,卻是裹挾著黑衣青年的身體,飄向了上百米之外。
而在遠處。
滿頭白發(fā)的陳兆元在天空中遙遙飄來,托著他的,正是他手中墨寶的一縷清風。
黑衣青年滿臉怒容:“哼,若是寶物的主人在此,我轉頭就走,不過是一件墨寶而已,抬手可破?!?p> 渾身氣血一震,四周微風頓時消散。
陳兆元面色不變,只是低頭看向林遠。
語氣柔和地說道:“小子,我雖然看不透你用了什么手段,但這些祭祀血肉的似乎降級了,有什么想法就去做,這家伙就由我擋住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該為這片故土發(fā)揮一點作用。”
林遠點點頭,朝著另一處跑去。
雖不知收走這些靈魂有什么影響,但看黑衣青年抓狂的樣子,肯定影響不小。
黑衣青年目眥欲裂:“休想走。”
翅膀扇動,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飛向林遠。
高空中,陳兆元不緊不慢,再次舉起墨跡暗淡的墨寶,身上浩然氣涌入其中。
語氣恭敬地開口:“請先生萬條垂柳。”
話音剛落。
畫卷中的青色垂柳,從畫卷之中飛出,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追上了黑衣青年。
一根根垂柳,將黑衣青年束縛。
“老家伙,你在找死。”
黑衣青年氣血涌動。
“啪?!?p> 四周垂柳被盡數(shù)繃斷,但很快又有新的垂柳補充上來,宛如無窮無盡。
“啊。”
黑衣青年發(fā)出怒吼,手中彎刀不斷揮動,每一次都釋放出強大的斬擊,將四周垂柳盡數(shù)斬斷。
這看似無盡的垂柳,卻是在靠著陳兆元一身浩然氣以及墨寶支撐。
垂柳沒被斬斷,畫卷上的墨跡就暗淡幾分。
期間陳平從下方經(jīng)過,朝著陳兆元深深一躬便追向林遠。
那柄短刀,已經(jīng)被取下握在手中。
感受著遠去的林遠,黑衣青年咬咬牙,似乎下了什么決定。
身后翅膀扇動,黑色黏稠物覆蓋黑衣青年全身。
“滋滋滋?!?p> 凡是垂柳靠近,皆被這股力量腐蝕。
彎刀揮出,斬擊中也帶有這種恐怖的力量,頃刻間就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陳兆元看了看手中空白的畫卷,嘆了口氣。
“這邪神的力量好生強大,居然連先生給的墨寶也無法抵擋,罷了,看來還是得走出那一步啊?!?p> 陳兆元將畫卷收起,沒了清風托舉,身形緩緩落下。
黑衣青年冷冷看了陳兆元一眼。
轉身便朝著林遠追去,沒有絲毫留戀。
陳兆元冷哼一聲:“邪教小子,我可沒說你可以走了?!?p> 四周即將消失的垂柳,再次扭動,欲要束縛黑衣青年。
取出一粒純白丹藥服下,原本枯竭的浩然氣,頃刻間補充完畢,還有著不斷提升的趨勢。
這是同脈強者將自身浩然氣封存在其中的浩然丹,可以短時間提升大量的浩然氣,可以用于退敵或者和敵人拼命。
但以陳兆元的身體狀況,這種程度的浩然氣,他恐怕只有一擊之力。
“噗?!?p> 一口鮮血吐出,終究是身體首先承受不住了。
但這一刻,陳兆元的浩然氣卻是短暫超出了他的品級,達到了六品儒道的層次。
“這便是六品的感覺嗎?只可惜還沒能領悟儒家神通,只能借先生墨寶施展最后一擊?!?p> 搖搖頭,將畫卷攤開。
磅礴的浩然氣涌入其中。
這一瞬間,陳兆元仿佛化作了一縷清風,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隨后,他的目光看向了黑衣青年。
“邪教小子,來嘗嘗老夫的神通。”
陳兆先和畫卷消失不見,隨之出現(xiàn)的是一陣清涼微風。
清風吹過清源鎮(zhèn)武者,眾人只感覺身上疲憊消除,一些不重的傷口更是直接恢復,但吹過那些邪教徒的時候,一個個臉上卻是站在原地,臉上露出茫然神色。
清風看似很慢,但卻根本無法躲避,黑衣青年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清風靠近自己。
看著逼近的清風,黑衣青年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這風,難道是?”
陳兆元的聲音在風中響起。
“一口浩然氣,千里快哉風?!?p> 清風吹過黑衣青年,身上邪神之力迅速消退,回到身后翅膀之中,身上血肉被寸寸剃下,這不只是清涼微風,它還可以是剔骨鋼刀。
黑衣青年身前眨眼間便顯露出白骨。
眼看著黑衣即將被擊殺,那股清風卻是停了。
伴隨著陳兆元的一聲哀嘆,消散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