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咬得嘎嘣脆
所有人都走了,池塘邊再次恢復(fù)了安靜。
川云還處在自己得到“空間”的驚喜中,原本已經(jīng)‘逃’走了的狗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折了回來,突然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兩只前肢一左一右地放在她身側(cè),整個身子臥了下來。
大黃是一只身材龐大威猛的成年犬,除了胸前有一塊類似口水墊的白毛,通身都是淺金色的毛發(fā)。
樣子長得有點像金毛,但耳朵又是中華田園犬的模樣,毛發(fā)也沒金毛那么長。
它耷拉著舌頭喘了喘,翹起的尾巴左右掃動,濕漉漉的杏仁眼從上往下看著她,看起來憨憨的,蠢笨蠢笨的,有點可愛是怎么回事?
見了很多次,川云自然知道這是它開心時的表現(xiàn)。
想必是方才見她救了小倒霉蛋,所以才會對她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之前在小倒霉蛋身邊的時候,它可都不帶搭理她的。
市儈。
川云不喜歡這種俯視加仰視的方式,尤其是自己還是仰視的那一方。
于是川云直將自己的腦袋往后仰,本能的用兩只‘手’盡可能地將身體撐起來。
她是怕狗子的口水落在她身上而已。
她有輕微潔癖。
川云這樣想著。
實則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剛剛那種奇怪的姿勢讓她突然想起了上輩子那些流行霸道總裁文的總裁突然壁咚女主的橋段。
神特么壁咚,為什么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狗子?
為什么總是要讓她經(jīng)歷這種“一言難盡”的奇奇怪怪的視角?
真是郁悶。
輸人可不能輸陣仗。
川云昂首挺胸地蹬著大黃,‘手’一抖,被她夾在腰與龜殼縫隙之間的那顆“頂卵齒”就掉了出來。
一‘人’一狗的目光頓時被吸引。
大黃:哇,新朋友給的骨頭。
川云:靠,她的牙齒。
大黃樂呵呵的低頭,伸出舌頭一卷就把“頂卵齒”卷入了口中,“咯吱咯吱”咬得嘎嘣響。
很快它發(fā)現(xiàn)咬不動,于是干脆吞了下去,接著吐著舌頭繼續(xù)歡快地看著川云,發(fā)出很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
它很開心,非常開心。
川云都看愣了。
這是不是……太饑不擇食了些?
哎不對,那是她的牙齒??!
是多么的不普通,她都舍不得拿去換錢,卻被如此普通的大黃給吃了。
賠了,賠了。
川云心中一片哀嚎。
大黃對表達喜歡的東西時很直接,那就是直接上口舔,它也如此做了,直接就是一舌頭‘拍’在川云的小腦袋上,川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傻在原地。
她——臟了。
“旺旺~”
大黃開心地對著川云吼叫一聲,再次噴得她一臉的口水。
見大黃張嘴還有要繼續(xù)的趨勢,川云趕忙速度極快地將頭與四肢都縮進殼內(nèi),忍住想爬進池塘里“洗刷刷”的沖動。
最后大黃的舌頭舔在了龜殼上。
它見“朋友”縮了腦袋,只剩個硬邦邦的殼子應(yīng)付自己,十分不高興的叫了叫,還用爪子刨了刨。
似乎在問:嘿,朋友,出來玩。
被大黃當(dāng)做朋友是種什么體驗……
容她想想……
想到方才小倒霉蛋被大黃一陣猛舔的一幕……
川云打了個寒戰(zhàn),聽說狗還吃‘屎’,她就親眼見到過,也不知道大黃吃不吃。
想到此,腦袋和脖子上傳來口水的黏膩感異常清晰,她十分嫌惡地抖了抖。
她不配做大黃的朋友!
川云斜著眼,余光瞟到身側(cè)就是池塘,而前方的狗子已經(jīng)將腦袋放在了它的兩只前肢上,黑黝黝的眼珠子不時斷轉(zhuǎn)動,看看上面,看看左右兩邊,百無聊賴的樣子。
川云覺得她還是回歸山川河流吧!
靠自己養(yǎng)活自己,豐衣足食。
川云從未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如此地向往野外的生活。
于是川云趁大黃不注意,猛地伸出頭和四肢來,一躍而起,“咻”得一聲竄進水中,瘋狂扒拉著四肢想著趕快游到池塘深處沉下去才好。
大黃還以為“新朋友”是在和自己玩耍,幾乎是在同時,也跟著竄了出去,在水下刨著四肢,動作十分靈活,見她游得沒它快,還不忘刨她一爪子。
似乎是在說:嘿,兄弟,你沒我快。
川云忍。
被狗子刨了一下,她連忙浮上水面吐出一口濁氣,繼續(xù)劃著水,這時大黃又跟著浮出水面,吐著舌頭游在她前面,不時還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它“旺旺”直叫。
好像再說:速度快點啊,我前面等著你哦。
這狗子到底想怎樣?
是想上天嗎?
川云停下來,眼神幽怨地看著大黃。
行,你是大哥,她服了行了吧!
她發(fā)現(xiàn)了,這蠢狗就是她的克星。
于是川云毅然轉(zhuǎn)過身,慢慢地朝岸上游去。
大黃正吐著舌頭高興地劃拉著水,見新朋友走了,連忙掉轉(zhuǎn)方向游回來,慢慢地游在她身側(cè)。
不時還疑惑的看看她。
怎么不玩了呢?
川云不想理大黃,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水。
大黃還以為她是沒力了,直接上前突然張開大口就咬住她的龜殼,興沖沖地朝岸邊快速游去。
川云已經(jīng)佛了,無語望青天中。
愛咋咋滴吧!
大黃帶著川云上了岸,在原地抖了抖身上的水,然而并沒有放下她,而是一路穿過園子,很快就回到了白三郎的院子中。
才溺水清醒的白三郎再次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雖然以前沒少經(jīng)歷這種事,但白二郎還是不許小廝們將他獨自送回他院中。
而是兩人一起去了前院,白二郎吩咐廚房煮了姜湯與抗風(fēng)寒的藥,兩人一起喝下才放下心來。
他還遣人去通知了在鎮(zhèn)上醫(yī)館忙碌的白老爺夫妻倆。
此時白三郎的院中空無一人,府里最“珍貴”的兩位“主子”均出了事,就連平時這個時辰打掃的丫鬟小廝都爭相跑去幫忙去了。
此時不趁著機會刷臉,何時刷呢?
大黃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帶著川云奔跑到白三郎的房前,抬起兩只爪子就一陣扒拉房門。
很快房門就被它扒拉開了。
它鉆進屋子里,徑直跳上桌前擺放的紅木漆圓凳上,兩只爪子扒拉上桌角,隨后歪著頭輕輕地將川云放在了桌子邊緣。
川云還處在懵逼狀態(tài)中,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不明白大黃究竟想要干什么。
大黃兩只爪子還放在桌子邊沿,它對著川云的身后叫了叫,隨后便安靜的將腦袋放在了爪子上侯著。
川云愣了愣,轉(zhuǎn)過身,只見一碟碟擺盤精致、花樣繁多的糕點映入眼簾,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好家伙,大黃這是想借花獻佛,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