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瑤峰兄妹的武功會如此之高,年前西府城外相遇,瑤芳一劍剌穿了車沙冷的臂膀,差點(diǎn)要了他的老命。車沙冷至今想起來都心寒,自己一大把年紀(jì)會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下,說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小妮子的劍法凌厲。
車沙冷在那邊盯著瑤峰,瞧這樣子,瑤芳不在這兒,這心就先放了一半。因為魏王指名要抓的是瑤峰,瑤芳在這里,他還不敢貿(mào)然行動;瑤芳不在,憑瑤峰一個人,任他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決不是他們四人的對手。
車沙冷“嘿嘿”的冷笑起來,笑得瑤峰心中滿不舒服,斷定這四人是沖他而來的,于是暗暗防備起來。
小店中食客陸續(xù)離去,有的繼續(xù)趕夜路,有的回客房了,而有的在外面搭個帳篷,或在馬車中過夜。因為南甸城開放,城主趙元亮及手下治理得好,各行各業(yè)興盛,來往做生意或探親觀光的人越來越多,小店位于山城和外面聯(lián)接的中轉(zhuǎn)站,自然借宿的人也越來越多,一時接待不來的,就只有自己解決,店外將就一夜,而就餐就在店中。
車沙冷等四人并沒有動手,他們還是顧忌著自己捕快的身份,不想在店中動手,以免傷及無辜,而傳回去憑空讓人抓著把柄了,反正瑤峰這小子找著了,他也跑不了。于是,酒足飯飽后,便放下銀兩,起身離店走了。
瑤峰見四人離開,心稍微放寬。他認(rèn)為店中著實危險,不說人多口雜,萬一真的打起來,傷及無辜怎么辦?于是背起行囊,退了房間,悄悄的趁著夜色,離開小鎮(zhèn),渡過小清河,往南穿入一片森林,不見動靜。行了七八里地,在一棵濃枝密葉的大樹上,裹著風(fēng)衣,靠著樹丫,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瑤峰下得樹來,尋一處崖下,就著山泉水草草的吃了干糧,往南又行。當(dāng)太陽出來時,他走上一座小山崗,在一塊大石板上坐下來休息。
矮林滴翠,藤蔓纏繞樹干,花兒嫣紅;驕陽透過古樹濃枝,林深的地下密布枯葉,散發(fā)的水汽形成數(shù)重迷障,映著光幻成迷離的光影。呵!好一幅曼妙的莽林景色!瑤峰站起身來,走下山崗,但見水霧中,路邊的花兒草兒閃著晶瑩剔透格外嬌艷??諝庵酗h浮著泥土的芬芳,鳥兒啼鳴,山泉淙淙……山川是香草是風(fēng)流,清新的風(fēng)兒醉人心房?,幏彘]目深吸一口氣,業(yè)已忘記了一切。
忽聽山谷林間“撲”的一聲。
瑤峰舉目一看:只見一只野鹿昂著頭高傲無比的從他眼前闖過。
瑤峰一喜,心說這家伙比起我的雙腿可快多了,何不借來一騎?
主意一定,瑤峰快步趕上,一伸手?jǐn)r在野鹿面前,喝聲:“站??!”
野鹿把頭一昂,毫不理會。
瑤峰發(fā)怒了,運(yùn)全身內(nèi)力雙足點(diǎn)地,騰空而起,像一只大鳥般不偏不倚的貼上鹿背,雙手抓住鹿角。
野鹿一聽,什么?自己讓人當(dāng)坐騎了,這還了得!它頭一擺,一發(fā)性子躍起來,恢溜溜的縱過灌木叢,快如閃電般向正西南方山谷縱深處奔去,不時止步,不時狂奔,向樹干擦,向巖石從,企圖把瑤峰摔下來。
可是瑤峰任它怎么撒野,只貼緊其背上,亳絲不動。
像一團(tuán)青色的影子,滾過森林。
這速度!四蹄掃過叢林,揚(yáng)起的落葉和塵土向林間彌漫,煞是驚奇。
野鹿載著瑤峰,一口氣沖出二十幾里,終于跑不動了,精疲力盡的停下來,喘著粗氣,一步三歪的慢慢走著。
“嘿!你不跑了?”瑤峰跳下來,著手在鹿屁股上撲了一掌,喝聲:“饒你去吧!”
野鹿一驚,又似箭般向前奔去,轉(zhuǎn)眼消失在森林盡頭。
瑤峰站住,環(huán)顧四周。
這里已經(jīng)臨近山谷的出口處,向前方將進(jìn)入更深的林區(qū)。西山的縱深處,遍布奇巖石峰和原始森林,其中虎豹狼群之猛獸橫行,鮮有人敢孤身闖入其中。
瑤峰稍作休息,繼續(xù)往前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自從下得山城來,就漫無目的在大森林中瞎逛,也不在乎沿途會遇到什么兇險。他要尋找妺妺,自己身邊唯一的至親;可是妺妹現(xiàn)在哪里他是一點(diǎn)頭緒也沒有?,幏家粴怆x開,甩下一句:你好好的陪著你的霞兒吧!我的生死,我的心思,不要你操心。
妺妺呀,哥哥到底什么地方惹你生氣了?你這樣負(fù)氣離開,甚至都不留下只言片字。你的去處,又在哪里?你知道哥哥多么擔(dān)心你!從我們記事起,到圣泉宮學(xué)藝,到天府城懲兇,到西府郡仗劍,我們何曾有過一時一刻的分開?可是今天……他想起妹妹的歌聲,笑聲,那樣天真無雅,那樣自由自在,真的想大哭一場。
妹妹呀!你現(xiàn)在哪里?你可知道,哥哥真的好想你!
正日上三竿,瑤峰思忖新的去向,但見前方,數(shù)棵雪山五月桃,粉嫩嫩的桃子掛滿了樹梢。瑤峰感覺到有些饑腸,便跑過去,取下百草帽,放下包裹,三五下攀上桃樹,摘過幾個誘人的蜜桃,自是吃了起來。
桃肉入囗,甜如甘露。這世間的美味,可分鬧巿和山野?瑤峰吃了一個又一個,待到吃飽時,使跳下樹來,又身不由己的往樹上一靠,仰望林梢,感到多么的無聊;想起妹妹瑤芳,更想起阿娘。三歲的幼兒,就被迫離開母親的懷抱,聽師父說母親在五蕓山出家,可是自己一直忙于奔波,更身負(fù)命?,怕累及阿娘,一直沒有前往探望,實為不孝!
瑤峰很是沮喪,空有一身武功,卻不能保護(hù)家人,不能保護(hù)這世上最愛自己的人,現(xiàn)在連妺妺也弄丟了,這都是什么事呀!
劍!他忽然起了舞劍的念頭。于是,自劍鞘中抽出寶劍,面對桃木,古松,挽了個劍花,輕飄飄的舞起了劍。但舞到酷處,把滿腹的憂愁與不忿化成力量,自丹田之氣運(yùn)抵劍身,閃身騰挪,劍光霍霍;一道劍氣疾過,不遠(yuǎn)的灌木枝攔腰折斷。
唉!他感嘆,當(dāng)今天下,實是不太平,貪官污吏,土霸惡丁,到處橫行;農(nóng)民義軍的烽火從上州興起,大有燎原之勢;庭州又脫離大夏聯(lián)盟,矛頭已直指三關(guān)。雖然新皇帝勵精圖治,但經(jīng)年的弊政已讓社稷千瘡百孔;連年的旱災(zāi)和官府的橫征暴斂已讓百姓苦不堪言,掌管天下興衰的首輔宰相卻歌舞升平,只圖享樂……照此下去,大夏王朝的大好江山不在他穆琰手中斷送才怪。
瑤峰停住劍,深深長出一口氣,為多災(zāi)多難的家國而憂慮。忽然,身后傳來銳器破空之聲。
瑤峰疾一偏頭,一支鋼鏢擦著耳根飛了過去,釘在松樹上。緊接著,一股雄渾的掌力迫到了身后。瑤峰無余瑕可想,返身一掌,硬生生的接住了擊來的這一掌。但聽“篷”的一聲,瑤峰身不由己的倒退幾步,定睛看時,不是呼延達(dá)是誰?不遠(yuǎn)處站著車沙冷,單通天和歸海龍,也鬧不懂他們何以來得如此之快。
瑤峰掃了一眼四人,冷笑說:“多待四位了,不遠(yuǎn)千里的從京城跑來,樸而不舍的要見我,恕沒遠(yuǎn)迎,多有得罪。呼老三,虧你也是京城有名的捕頭,使這卑劣的手段暗算于我?!?p> 呼延達(dá)一時呆在當(dāng)?shù)?,沒法開口,真后悔剛才不該偷襲這一掌,鬧得現(xiàn)在五臟六肺似乎要倒過來一樣。
車沙冷走上來,和瑤峰四目相對。
車沙冷忽地冷笑說:“小英雄,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p> 瑤峰也不冷不熱的說:“老英雄,辛苦了,跑這么遠(yuǎn)的路來見我,不累吧?”
車沙冷干瘦的臉上皺巴了一下,說:“小英雄,承蒙抬舉。小英雄的俠義,吾家也是欽佩;但我們道義不同,這次見面,難免不起沖突,客套的話咱就不多說了。吾家感念皇恩,實不能放過逞兇之人,所以,不管怎樣,有請小英雄隨我們走一趟。”
瑤峰“哼”的聲說:“話是好聽,但你們的意圖路人皆知,我不想去,又待怎樣?”
“這可由不得小英雄了,但念在武林同道,相識一場,就請小英雄自己劃出道兒,咱們是文呢,還是武來?”
瑤峰不屑的說:“要武大概你們已經(jīng)試過了吧,文又怎樣?”
單通天便走上前來,雙手相抱對瑤峰深施一禮。
瑤峰側(cè)身閃開,冷笑說:“我這個欽點(diǎn)的疑犯,怎敢受你王宮一品帶刀侍衛(wèi)之禮?”
單通天不陰不陽的說:“奉魏王之令,有請小英雄到京城去?!?p> “到京城去干什么?”
“魏王有要事和你商量?!?p> “商量?哈哈!我殺了他的人,他會有好話和我商量?”瑤峰哈哈大笑,忽地冷然說:“你們?nèi)笈c魏賊得知,我瑤峰寧可忘命天涯,也不與欺行霸市,只手遮天,喪盡天良,陷害忠臣的奸賊為伍?!?p> 此話一出,四人皆變色。歸海龍喝道:“瑤峰,你莫敬酒不吃吃罰酒!”
瑤峰看向他,但見一只鷂鷹從空中落下,停在歸海龍的肩頭,清澈如寒冰藍(lán)瑩的鷹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瑤峰心內(nèi)一凜,他認(rèn)得這只鷂鷹,年前四人追擊他和瑤芳到西府,就是靠這只鷂鷹的指引,總是不差分毫的找到他倆。當(dāng)時瑤峰氣盛,一箭破空,堪堪射中鷂鷹,沒想到不曾致命,幾個月后鷂鷹傷好,重又回到高空,指點(diǎn)四人尋找瑤峰兄妺。
鷂鷹記仇,瑤峰傷它,它必與他糾纏到底。鷂鷹天生具有偵察能力,身處高空,鷹眼所及,大地生靈的一舉一動都在它的眼下,特別是瑤峰,這個它骨子里的仇人,必一直跟隨。鷂鷹時于高空,時于險峰巨木之頂,窺視瑤峰的一舉一動,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實在是麻煩之極。
瑤峰知道,要想擺脫車沙冷等人不止不休的追擊,必要擊斷鷂鷹,或直接操控鷂鷹的歸海龍。于是他寒目罩定歸海龍,冷聲說:“對不起,敬酒罰酒我都不吃?!彼麖?fù)厲聲說,“歸海龍!你惡貫滿盈,你的帳小爺一筆一筆的記著呢!你不找小爺,小爺也會找到你,叫你血債血償,為周家堡的鄉(xiāng)親父老報仇雪恨!”
“狂妄!”歸海龍橫行慣了,怎經(jīng)得瑤峰這番話,他大喝一聲,長拳攪出,直沖瑤峰當(dāng)胸而至。
鷂鷹飛起,一聲尖嘯,配合歸海龍,居高臨下,一雙利瓜照瑤峰當(dāng)頭抓來。
風(fēng)聲凌厲,瑤峰側(cè)身躲過,順手抓住歸海龍擊來的拳頭,往前一送。歸海龍本來武功平平,仗著車沙冷等人及魏王的勢力橫行霸道,不可一世,但真正面臨決斗,又怎是瑤峰的對手?這巨大的拉力把他帶得踉踉蹌蹌的前撲丈余,一頭扎在一棵大樹上,“噗”的一聲不知撞沒撞痛。
鷂鷹一擊不中,展翅林間盤旋一圈,復(fù)又張爪挾著風(fēng)聲閃電般朝瑤峰撲來。
瑤峰怒起,不退反進(jìn),一伸手抓住了鷂鷹的爪子,借著來勢反旋甩出,鷂鷹被帶得失去穩(wěn)定,一聲尖厲的叫聲響過,身子如一副爛簸箕球般被甩出去兩丈多遠(yuǎn),落入一片矮木林間,半天不見動靜。
呼延達(dá)和歸海龍本是表兄弟,這時氣血業(yè)已平復(fù),見歸海龍戰(zhàn)敗,便也大喝一聲,施展摧枯裂石的掌力逼上來?,幏灞荛_他一掌,反指還擊,玄風(fēng)指風(fēng)到處,與金剛掌力相交“嗞嗞”作響,轉(zhuǎn)瞬間交戰(zhàn)三四合。呼延達(dá)憑著身材的優(yōu)勢,不甘心面對一個少年還如此制襯,大喝聲中反手一掌,同時瑤峰也飛身一掌,與呼延達(dá)的掌心對個正著?!芭瘛钡囊宦?,終究呼延達(dá)的內(nèi)力稍遜于瑤峰,身不由己的倒退了數(shù)步。
呼延達(dá)大聲說:“車?yán)希瑔未蟾?,捉拿犯人不必計較江湖規(guī)矩,大家一起上呀,先擒住這小子再說。”
單通天“嗦”的一聲拔出單刀,喝一聲:“小英雄看刀!”一個撥云見月直朝瑤峰腰上斬來。
瑤峰也挺劍在手,讓過單刀,反手一劍向單通天肋下刺去。單通天以刀相架,一陣刀劍相交之聲,轉(zhuǎn)眼間便交手十幾個回合。
歸海龍摸一把磕痛的額頭,和呼延達(dá)也各拔兵器在手,雙雙沖上來,圍斗瑤峰。
瑤峰勇斗三高手,毫無懼色,一把長劍指南打北,聲東擊西。二十來個回合后,瑤峰一劍別住歸海龍的彎刀,大喝一聲:“撒手!”歸海龍抵不住這巨大的崩力,彎刀脫手飛上了樹梢。呼延達(dá)一鐵尺襲向瑤峰背心,瑤峰猛一閃身,并二指疾星般點(diǎn)向呼延達(dá)握尺的手腕;“當(dāng)啷”一聲,鐵尺落地。
車沙冷冷眼旁觀,暗暗吃驚。沒想到半年不見,瑤峰的武功又精進(jìn)不少;眼見單通天冷汗直冒,在瑤峰的劍光中無法脫身,忙拔劍在手,跨前兩步,大聲說:“單老弟,你且閃開,讓我來會會小英雄。”
單通天正苦于脫身,聽喊聲忙架開一劍,縱過一邊。
瑤峰一劍刺來,與車沙冷雙劍一交,但覺渾身一震,暗忖:這人內(nèi)功非凡,不可小視。于是,心意一轉(zhuǎn),劍招一變,劍隨意走,隨意劍招如銀河之水,綿綿不斷,和車沙冷戰(zhàn)在了一起。
雙劍相交的鏗鏘聲,在寂靜的林海中蕩起回聲,一劍一劍擊出的勁風(fēng),都是力的較量。不一會,兩人便額頭見汗?,幏褰辜逼饋恚恼f若不能立即戰(zhàn)勝車沙冷,等其他三人緩過神來,自己難以脫身,攪不好還真會失手被擒。于是他把劍展開,在刺眼的陽光下,劍光霍霍,每一劍都是出手招數(shù),每一招都用上全身的力道,刺向車沙冷的要害。
但是,瑤峰亂中出錯,大凡高手過招切不可心急。本來他的劍術(shù)高于車沙冷,而車沙冷內(nèi)功偏高,劍術(shù)稍遜;如果瑤峰收斂力道,避其鋒芒,當(dāng)可逐一擊破,而現(xiàn)在反其道行之,雖然一時逼得車沙冷手忙腳亂,但時間一久,車沙冷一靜下來,出手穩(wěn)定了,也就和瑤峰打個平手。
單通天,呼延達(dá)和歸海龍三人稍作休息,見車沙冷已占上風(fēng),怕他一人獨(dú)占功勞,也就不顧車沙冷的眼神阻止,憋足勁一齊沖了上來,圍攻瑤峰。
瑤峰對戰(zhàn)一個車沙冷已經(jīng)吃力,又加三個亡命徒,劍招頓時亂了,連連招架。車沙冷看在眼中,暗暗高興,于是進(jìn)招更加凌厲?,幏咫m有滿腹雄風(fēng),也一時化解不開,在四高手的圍功之下,險像環(huán)生,不如暗暗叫苦。這時,車沙冷一掌擊來,瑤峰剛剛架開單通天一刀,忙伸手一接。兩股巨大的掌力相交,瑤峰猛覺心房一震,有一股甜甜的東西直往上涌;他強(qiáng)自忍住,但終于嘴角還是沁出了血絲。
車沙冷瞧見,停劍喝道:“小子,速速自縛隨我入京,饒你不死!”
瑤峰一聲冷笑,不答不理,斜斜一劍又朝車沙冷斬去。
車沙冷大怒說:“你小子找死是不是?老夫成全你吧!”長劍一揮,五人又戰(zhàn)在了一起。
刀劍相交之間,忽聽一聲大喝:“你小子在這兒呀!”一個少年手持鐵棍自林中奔出,“叫你又欺負(fù)我家小哥?!睕_上來,揚(yáng)起鐵棍不分青紅皂白蓋頭砸向歸海龍。
歸海龍忙回刀架開,細(xì)一看,是一個和瑤峰不相上下的少年,虎頭虎腦,精神氣十足,不由得吃了一驚,喝問:“你是什么人?”
少年大聲說:“你家爺爺?shù)搅??!辫F棍展開,如蜻蜓點(diǎn)水,神出鬼沒。幾個回合下來,歸海龍手忙腳亂,少年一棍砸來,慌忙躍開,險險被砸中。
歸海龍大叫:“呼大哥!”
終歸是兄弟情,呼延達(dá)聽見喊聲,忙舍了瑤峰,沖上來,與歸海龍雙斗少年。
少年全然不怕,勇斗二人,毫無懼色。
瑤峰忽得少年來援,頓時精神大震,豪氣逼人,心隨意走,隨意劍舞得風(fēng)雨不透,立時就搶占了上風(fēng)。
車沙冷非常惱火,不知哪兒鉆出個愣小子,救了瑤峰。猛抬頭只見紅光閃動,不見了瑤峰,但見天地一片血紅。原來是瑤峰劃破左手食指,血染劍刃,使起飛狐劍紅狐展翅,遮天蔽日,一攪亂乾坤,心中無限舒坦,平靜。白刃變紅刃,劍光化紅綢,罩向單通天,卷向車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