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郭還沒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捱了三劍,不由火冒三丈。見白勝正在操縱三把飛劍,他張嘴一吐,就是一口粘液噴射而出。
白勝不敢大意,騰空而起,站在半空,怒火中燒,“莫相安,你果然豢養(yǎng)鬼物!”
莫相安躲在尺郭身后,覺得好有安全感,精神也放松很多,“此乃地府鬼王尺郭,正經(jīng)陰差,非是外道邪魔。他已與我締約,如今與我乃是一體。”
“看來玄真子師叔說得沒錯,你果然有些憑仗。少廢話,看招!”
白勝不敢留手,三劍化作流星,幻化數(shù)道光影,只圍著莫相安與鬼王尺郭打轉(zhuǎn),讓人防不勝防。
即便尺郭已經(jīng)扛下七八成攻擊,莫相安也絲毫不敢大意??砍吖笸?,劍氣化做屏障衛(wèi)護四周。
三把飛劍倏忽東西,摧折大樹,崩碎巨石,霎時間一座山頭塵土飛揚。
渡遠匍匐在旁,不敢露頭,急得大罵,“你這娘們,怎地如此不守信用?說好的十招,這都二十招不止了?!?p> 尺郭目標太大,也不知捱了多少劍,身上青煙直冒,情知在如此下去,便是自己鋼筋鐵骨,也得化為肉泥。
“主公,這廝太難纏了。是打殺了還是生擒?”
“你隨意。”
尺郭得令,當下一拍赤蛇,赤蛇對著白勝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嘯叫,白勝身子搖了一搖,一頭從云頭上栽了下來。三把飛劍無人操控,也紛紛跌落塵埃。
白勝掉到半空,憑空又生出幾分力氣,勉強控制著身體重新飛了起來。
趁著這個間隙,莫相安飛快地運起了五雷正法。天空雷云匯聚,攻守之勢,立刻扭轉(zhuǎn)過來。
“還打嗎?”莫相安掌控雷霆引而不發(fā)。
白勝臉色蒼白,三把飛劍繞著她,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氣勢。
突然她收了飛劍,一言不發(fā)地飛下了山。
渡遠跳出來,嘟囔道:“飛劍也不留下,太過賴皮……”
“嘭!嘭!”兩聲,兩柄飛劍去而復返,在莫相安腳邊,扎入地面。
“不會御劍之術(shù),要此劍何用?”
莫相安拔出兩柄飛劍,插入腰間,對著尺郭一拱手,“以后你我道友相稱,共同參悟大道,生死共之!”
尺郭面露思索之色,朝著莫相安拱了拱手,然后化做青煙投入木牌之中。
“渡遠大師。”
“莫兄弟有什么事情吩咐?”
莫相安盯著渡遠,緩緩開口說道:“我把你當朋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我。我不希望下次你再幫我做什么決定。”
渡遠打著哈哈,抬眼見莫相安說得鄭重,他面色一肅,沉聲道:“是貧僧做事欠考慮,莫兄弟勿怪?!?p> 經(jīng)此一戰(zhàn),莫相安心里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他發(fā)現(xiàn)對于御劍術(shù),自己居然毫無抵抗的能力。
別說他現(xiàn)在只是陰神修為,即便以后到了騰云境界,他對上白勝,除了逃跑,根本想不出戰(zhàn)而勝之的方法。
“渡遠大師,可有什么神通克制御劍之術(shù)?”
渡遠搖了搖頭,“劍修的神通根本不講道理。白勝現(xiàn)在還只祭煉了三把飛劍,就如此難纏,若是她修為再高一些,能操控幾十上百把飛劍,對上她,除了逃跑,貧僧實在想不出,天下有什么神通可以擋得住?!?p> 莫相安若有所思,“若是練就金身呢?”
“呵呵,站在那里挨打,和逃跑有什么區(qū)別?而且貧僧聽說,靈隱門的御劍之術(shù)練到最高境界,切金斷玉,幾乎無物不破?!?p> 莫相安心情沉重,沉吟不語。
渡遠想了想,又道:“倒是還有一些個法子行得通,只是貧僧沒有見到有人做得到?!?p> “什么法子?”
“上古有大仙,身法急如星火、飆發(fā)電舉,瞬息便是千里,便是連飛劍也追不上。
貧僧想著,若是靠身法近得劍修的身,總有法子取其性命。
還有一則,若是有什么法寶護身,劍修飛劍又豈能傷你分毫?況且臨陣對敵,只需搶下先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取其性命,她飛劍再強,能奈你何?”
渡遠嘴上說著沒辦法,轉(zhuǎn)眼就想到了三四種可能性。可見為了對付劍修,他平日里沒少琢磨過。
尤其是他說起法寶之時,眼露兇光,顯然已經(jīng)在心里推演過無數(shù)次了。
“這廝難道還藏著什么厲害法寶?”
法寶莫相安是沒有,仔細想了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若是碰上劍修也就只有搶先手這一條路可走:不和對方廢話,放出尺郭,搖動赤蛇,一劍宰了再說。
“大師有什么厲害法寶?”
“貧僧一窮二白,哪有什么法寶護身?沒得,沒得?!?p> “拿出來見識見識?”
“真沒得!”
“朋友相交,貴在坦誠相待。”
渡遠敞開僧袍,“你若不信,便搜我身。”
莫相安信不過他,直接上手去搜。
渡遠將僧袍一裹,怒道:“你居然信不過我?既然信不過我,貧僧豈能讓你搜身?”
“信得過!信得過!”
“既然信得過我,又何必再搜我身?”
莫相安:“我……”
……
二人打打鬧鬧下得山來,推門進屋,就見鄭榮正襟危坐,在等二人歸來。
莫相安見其神色不對,立時乖覺,“這兩把劍請大哥替我還給白姑娘?!?p> 鄭榮并不去接劍,莫相安便將劍放到了桌子上。
就聽鄭榮神色凝重地說道:“賢弟、大師請坐,我來并不是為了這件事?!?p> 莫相安和渡遠面面相覷,同時問道:“禍事來啦?”
鄭榮點頭,“暫時無礙!”
“還能等多久?”
“七天!”
莫相安一拱手,“大哥放心,屆時小弟定然早就離開了靈隱門?!?p> 鄭榮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場面話,而是叮囑道:“黑白無??闯瞿闵砩瞎須馍胍虻馗畧笥?,被我攔了下來。
不過我也不好將他們一刀殺了,最多只能留他們七天。七天之后,想來地府就會找上門來?!?p> 莫相安拱手,“多謝大哥維護!我們明日便走?!?p> 渡遠可能舍不得靈隱門的逍遙日子,聞言連忙阻止道:“也不用走得這樣著急……”
“大師說得沒錯,家?guī)熣跓捴菩?,總不差這幾天?!?p> 莫相安心想也是,便也不再堅持。
鄭榮接著說道:“賢弟真龍之身遲早會大白于天下,還須早做綢繆。當今天下欲屠龍者,地府、仙霞派、落日谷而已。
欲保龍者,僅華嚴宗一家。其他門派處于兩可之間。賢弟欲求自保,須及早往華嚴宗棲身?!?p> “華嚴宗保得住我?”莫相安疑惑道。
鄭榮猶豫著點了點頭,他也不確信,可是若華嚴宗都保不住,賢弟又該往何處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