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北冥旸走到我身前,他剛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這是許久以來難得的安寧。
沈汐月說的沒錯,他此時體內(nèi)的寒毒已經(jīng)侵入心肺,不適合運功。他抬起我的下巴,眸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沈汐月,若不是你的靈魂合胃口,本宮早就殺你了!不過既然現(xiàn)在不能殺你,那只能殺其他人讓本宮泄憤了!”說完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我擔(dān)心因為自己而連累無辜的人,我立馬攔住北冥旸,對他認真的說道:
“我剛才也算幫你睡了一個好覺,而且我還可以免費再救治你一次,保你再活十年,此事到此為止,如何?”
北冥旸的忽然輕蔑一笑。
“本宮只要換一副軀殼就好,為什么要賣你的人情?你救與不救,于本宮而言無異!”
說著便拉著我來到之前的那個房間,關(guān)押著靈魂容器的房間。
“現(xiàn)在,要么你殺一人,要么本宮殺十人,你來選!”
“我如果殺的這個人,沒有被我殺掉會怎樣?”
“哼,你若不盡力,本宮便再殺十人!”
“好!一言為定!”
說罷,我便奪過旁邊守衛(wèi)的劍,刺向北冥旸。他眉頭一皺,顯然又被我激怒,他身形靈活一閃,避開我的陣陣攻擊。
幾個呼吸后,他開始掌握節(jié)奏,迅速攻擊我。意識到長劍,對陣身形靈活的北冥旸,并不算我的優(yōu)勢。我丟掉手中的長劍,右掌成冰,刺向他的周身。
北冥旸眉頭快擰到一塊,此刻他沒辦法運功,只得一步步退讓,然后用掌風(fēng)擊碎近身的寒冰。
只是他的身形太快,我的冰刃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幾招之后,他便占了上風(fēng),倏地落在我身前,左手鉗住我的右手手腕,右手掐住我的脖子。
“咳咳,這可是師兄讓我盡力的,師兄作為北冥宮的一宮之主,還是要信守承諾的吧!”
我左手按住他的手腕,他要是再用力,我的脖子就要斷了。
“沈汐月!你記得,早晚有一天,本宮會殺了你!”
北冥旸雙眼暴虐,手上的力道卻遲遲沒有再加重。隨即松開扼住我脖子的手,就在我身形不穩(wěn)的瞬間,他忽然右掌劈向我的后脖頸,一陣眩暈,我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待我再次醒來,是在之前的房中,門外身邊多了些守衛(wèi)的人。我已經(jīng)被限制了自由,連房門都不能出。
身上的衣服被換,袖口的銀針和袖袋里的藥瓶都不見了。我躲在床上,拿起床頭格子里的那本已經(jīng)被我翻看了很多次的書。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大概七天十天或是半個月。
有人帶我來到北冥旸的房間,此時房間內(nèi)的藥味更加濃重,屋內(nèi)還摻雜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此時的北冥旸看似慵懶地靠在床邊,穿著白色的寢衣,頭發(fā)披散著,臉色不是很好,卻依然有著生人勿進的冷漠和威嚴。
我不疾不緩地坐在旁邊,一臉的淡定。我看得出他此刻的身體狀態(tài)確實不好,心里還在猜想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躲起來養(yǎng)病,不讓我發(fā)現(xiàn)才是,怎么會特意找我來?
難道是司徒他們出了什么事?一想到這我心底有些許不安。北冥旸將女人的表情變化收進眼底,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緩緩開口:
“你覺得北雍王長得如何?”
他看著自己纖細雪白的手指,指骨分明,還真是一雙好看的手。
“師兄都不照鏡子的嗎?還是因為太自卑,就把鏡子藏起來了?”
一聽不是司徒墨的事情,我的心里才慢慢放下心。在我看來,北冥旸從來都是一個神經(jīng)兮兮的人,我對他突然冒出的問題,并不感到意外。
“本宮覺得還看得過去,你說本宮要不要換成上次你選的那個男人呢?”
我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他現(xiàn)在身體不好,是不是準備更換靈魂容器了?
如果換成新的身體,到時候我要殺他難如登天,只能趁他現(xiàn)在虛弱的時候才有機會。
“北雍王的這個容貌在整個夏侯,哪怕在大商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吧,我選的那個可是差遠了!”
我抬頭看向他,說實話這臉還真是妖孽的存在。
“那你可得好好地仔仔細細地多看幾眼,下次見到這張臉可能就在棺材里了!”
說著便緩步走到我的身邊,他越靠近,身上的藥草味越濃郁。
“師兄有沒有替自己算過,什么時候死?”
我忽然好奇這個問題。聞言,北冥旸停下靠近的腳步,明顯有些呆住。
“本宮靈魂不滅就是不死!你那點道行算算別人也就罷了,你算不出本宮和本宮的人,就像你那天,根本算不出秦明會死!”
聽到秦明的名字,即便過了很久,我心里還是滿滿的愧疚。他說的對,我算不出秦明,更算不出北冥旸的生死劫。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自己是那么渺小,但我這個人,向來不服輸,我總有機會結(jié)束這一切。
不等我再開口,北冥旸叫人送我回房間,命令手下人守住房間,不允許我踏出房門半步。
就在我走出房門不多時,北冥旸忽然身形一軟,一口黑色的血液自口中噴出,他知道這具身體現(xiàn)在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要盡快進行容器更換。
站定身形,吩咐手下準備,并叫來三位護法。我出門的時候走得很慢,看北冥旸剛才的臉色,分明就是身體不舒服,又急匆匆毫無征兆將我趕出房間,不讓我出門,結(jié)合他剛說過的話……
看來他這是打算放棄北雍王的身體,準備換上其他人的軀殼。而現(xiàn)在正是我要的機會,先前因為聽風(fēng)和司徒墨受困,我沒辦法真的要了他的命。
但現(xiàn)在不一樣,我一個人孑然一身,只要能再北冥旸最虛弱的時候殺了他,剩下的幾個護法,就算我打不過,后面也會有人滅了北冥宮,而我,也算值了。
清泉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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