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照進清泉閣,一陣急催敲門聲,將我吵醒,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在了清泉閣,這應當是我第一次宿在這里。
昨晚見了秦明,后來我就困到不行,睡著了。我慌忙低頭看向自己,還好還好,衣服完好,臉上的易容面皮完好,應該是沒有被發(fā)現(xiàn)。
聽風見我一直沒回話,直接推門而入,便看見我剛從床上爬起。當看到我雞窩一般的頭發(fā)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岳夕,你昨晚和誰打架了?這頭發(fā)跟雞窩似的”
說著便拉我到銅鏡前觀賞自己的妝容。這造型也是嚇了我一跳,打算趕緊收拾下,否則都不好見人了。
我卸下面皮,露出原來的本貌,在聽風面前我從不設防,所以直接洗了一把臉,然后叫他幫我梳頭,我還沒睡醒,也懶得動彈了。
聽風聞言也是沒說什么,拿起木梳開始為我捋順頭發(fā),我的頭發(fā)很長,黑發(fā)如瀑,發(fā)絲很軟很順,特別適合代言洗發(fā)水廣告。
聽風將我的頭發(fā)捋順后,便開始將頭發(fā)束高,結成發(fā)髻,再用簪子別住。
隨后我才徹底醒來,將易容面皮清洗干凈,然后套在臉上,邊緣處涂上樹膠。隨即簡單地處理一下面容,準備出門。
我?guī)е狅L走到街角的包子鋪,一邊吃早餐,一邊聽聽消息,基本上還是豪門中的三兩事。
我感興趣的只有醉玉樓的名聲,還有醫(yī)館的醫(yī)術口碑等。令我沒想到的是,岳夕本人要比醉玉樓更出名……
有人在夸岳公子才學無雙,擅長經(jīng)商,還有問天之能;當然也有人說,岳夕這個人喜好男風,府外經(jīng)常有人投送美男;還有人說手段高明,光明正大地被包養(yǎng),背靠大樹好乘涼……
聽得聽風青筋暴起,想要打人,我連忙按住他,示意他不要在意。
待我回到岳府,便看到曉曉拿著一疊問天的禮單給我,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歇一歇,這么認真。
我接過她手中厚厚的記錄,開始掃過:萬兩黃金,一對冷玉,珊瑚株,明月珠,佩劍,花瓶……
額,怎么還有單送一幅畫的,那畫得多美,才有勇氣送來。
“曉曉,把這幅畫給我拿來瞧瞧,我還真有點好奇”
不一會兒,曉曉將畫遞給我,顯然這畫是精心包好的,我小心翼翼地拆開,然后將畫慢慢展開。
只是,看到畫的那一刻,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揚,難掩心中的歡喜,胸口有種暖暖的東西萌生。
這畫上的是……司徒墨,哈哈,我上次都沒畫完,居然有人這么懂我,還大膽地幫我畫好了。
只是這畫工有點差,只畫出司徒墨七分的俊朗和英氣。這份誠意我很喜歡,當即就覺得讓曉曉去添上這位的名字——拾汐大人,總感覺這名字有點怪。
宮內御書房,暗影飛速來報:“主子,成了!三日后岳府……”
司徒墨擺擺手,示意暗影退下。司徒墨心想,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用自己的畫像求一次機會,說來真是有點丟人,但是為了汐月,一切又是值得的。
這幾日來問天的人,都是問了求富貴求發(fā)達的,毫無新意,我在期盼著畫的主人,應該可以給我?guī)睃c樂趣。
為此我還特意去做了身新衣服,順便帶著聽風和紀宇一起,看著裁縫在為他們量體裁衣,忽然間我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我好像給誰做過西裝,好像還有男士內褲……
忽然覺得頭好痛,得趕緊出去走走。剛出了布店,好像看到了陳家的馬車,這個方向,是要去醉玉樓吧?
想到可以趁此機會,撮合陳婉兒和紀宇,我連忙上前打了聲招呼,果然是來看望風月公子的。
“陳姑娘不如同我一起,風月公子也在這邊,剛好可以一起回酒樓”,我笑著說道。
陳婉兒也不推辭,點頭同意,和我一前一后回到布店。店里的兩人看到我身后的陳婉兒皆是一愣。
紀宇有些驚慌,畢竟裁縫正在幫他測量體長,聽風則是一副“你做媒婆上癮了”的表情看著我。
陳婉兒眼里只有她的風月公子,見此也是有些羞紅了臉。這一對明顯郎有情妾有意。
想著,我急忙說我和聽風還有急事,讓風月公子好好照顧陳姑娘。
說罷便拉起聽風的衣袖往外走,聽風一個不留神,腳步?jīng)]跟上,我沒拽動,險些倒在他身上。
紀宇看到又是一陣輕笑。只有陳婉兒面露擔憂,看著紀宇說道:
“風月公子,聽聞少當家喜歡……喜歡男子,你,是不是……”
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在擔心,天天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不會風月公子也是……
“咳咳,我,我只喜歡女的。況且岳夕雖喜歡男子,也只喜歡聽風,是個專情的人!”
紀宇有些尷尬,卻也想著替我辯白。隨后帶著陳婉兒回了酒樓,開始探討琴譜他們之間還是有些共同愛好和話題的。
到了約定的這天,我早早就起來打扮好,一直等到晌午也沒見人來,我走到岳府門外張望。
現(xiàn)在已入冬,天氣還是有些冷的,門口排隊問天的人還是很多。
我默默回到苑中,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爬下山,直到月亮浮在夜空中,還是沒見到人影。
心想這人怕是忘了吧,但是畫我收了,問天機會過期作廢。我剛回到房間,準備去沐浴,忽然窗戶被打開,一股寒氣襲來。
我站定身形剛想過去關窗,只見一個黑影閃入屋內,我頓時緊張了起來,握緊袖中的匕首。
只見來人輕輕關上窗,開口說道:“畫都收下了,是不是要做事了?”
原來是今晚問天的金主,只是這聲音明顯是偽裝過的。我剛點上蠟燭就被他的掌風熄滅,難道是見不得人?
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夜視能力還可以,就算打起來,未必落得下風。
我不緊不慢摸索著,到床邊坐下,只有這種三面包裹的地方才讓我有安全感。
“不知閣下,想探尋什么?”
“在那之前,不妨岳公子先告訴我,你這問天術,師承何方?有無師兄妹?”
“看在你送的畫很合我胃口的份上,我便免費回答你這個問題。問天術本就是探尋天機,所以派中之人互不聯(lián)系,有無師兄妹我也不清楚”
一聽“畫很合胃口”,司徒墨內心的怒氣就上來了,本來為了忍住不殺這個猥瑣的男人,只能滅了蠟燭。
“好,那你幫我探查下一個人的下落,她叫…沈汐月”
聽到“沈汐月”三個字,我心臟停拍,究竟是何人要探查一個“死去”的人?
我又不是小說里的傻白甜,我仔細想想,那幅畫,司徒墨的自畫像,還詢問我的下落,這個人是……司徒墨?
沒想到為了我,他竟三番兩次出宮探查,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知此人和閣下是什么關系?閣下又為何探尋她的生死?”
“她,是我的女人,其他的,不該你知道的,勸你最好不要打聽!”
“閣下,話可不能這么說,做人要良善。如果我?guī)湍阏业饺?,你一刀把人家殺了,我豈不是成了幫兇,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我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心里卻在想著試探下他的態(tài)度。
“你大可放心,我……我怎么舍得傷她,我只是,想知道,她,還……在嗎?”
話語間的落寞不言而喻,漆黑的屋內,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似乎被針扎了幾下。
他的這個問題,我自然不必問天探查,只是居然心生惻隱,不愿意欺騙他。
黑暗中,我熟練地做起之前自創(chuàng)的問天招式,最后假裝探尋到了什么。
望著窗前的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可以感覺到他此刻心跳地很快,呼吸有些停滯,似乎有些期待,卻又害怕聽到問天的結果。
“之前的沈汐月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存于世間,但卻忘了你”
我說的可沒有任何問題,國公府以前的沈汐月確實已經(jīng)死了。
“就是說她重生了?不記得我了?怪不得……怪不得她不來找我,原來是忘了,忘了……”
黑暗中的男人雙手撫上臉頰,把頭埋得很低。我雖有點心疼,卻不敢靠近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又要殺我。
“沈汐月應該是你師妹,她也修習問天術,也是那套招式。如果你見到她,一定要告訴我!”
說完,黑影一閃,推窗而走。這人真的是,每次都有門不走。
清泉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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