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報里，卡爾德，尤其是西卡爾德以士普雷為首的大城市，走私這種生意不僅監(jiān)管嚴格，而且市場單一。一直都只能進行小額小規(guī)模的生意。雅克只是對這個情報進行了簡單的確認。
周培毅又問道：“你到這里也有些時間了，空天艇這種客運形式，一次能攜帶商品的數(shù)量可不多。那些“做生意”的人，他們最近攜帶的私人物品變多了嗎？”
雅克馬上又點點頭。
看來最近一段時間，卡爾德的監(jiān)管有所松動，或者是掌握了走私貿(mào)易的大人物主動增加了一些貿(mào)易量。這也與情報內(nèi)容有些契合。
周培毅一邊回憶著“貓屋”和公爵夫人兩方提供的情報，一邊思考著這些情報的真實性。然后他接著問道：“說說看，最近這段時間，空港走私的商品，主要是什么東西？”
雅克馬上又磕了一個頭，伏在地上回答說：“回稟老爺，最近空港管得很嚴，他們的買賣很是自私，像小人這樣剛來不久的外人，他們不帶著玩。不過呢，小人也不是全無用處。這些天小人一直和在這里工作的拉提夏人們聊天，他們有很多風言風語，您也知道的，我們這種人嘛，就是喜歡嚼舌根傳閑話哈哈哈?！?p> 這個大嗓門，說話還絮絮叨叨的，實在是聽得腦殼痛。周培毅壓抑著自己的不耐煩，問道：“他們說什么了？”
雅克裝模作樣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仿佛在說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老爺，我聽說啊，現(xiàn)在卡爾德的前線有些吃緊。那么多軍隊，駐扎在那么遠的地方，天天人吃牲口嚼的，那得花費多少錢！所以啊，就有那個消息靈通的，傳聞?wù)f上面的大老爺們要頒布法令，限制城市里的市民們購買多余的食品膠囊。要讓那些生產(chǎn)市民用食品膠囊的工廠，都去給軍隊生產(chǎn)補給呢！”
這確確實實是情報里沒有寫出來的事情。周培毅看了伏倒在地的雅克一眼，拿出隨身機翻閱了一遍卡爾德王國最近頒布的法令，并沒有類似的法條真的頒布。但是他稍稍動了下念頭，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從拉提夏運送到卡爾德的食品膠囊原材料，最近一段時間確實迎來了一波漲價。
“你稍微等一下?！敝芘嘁阆确€(wěn)住雅克，然后敲了敲面前的茶幾，“黛絲，托爾梅斯小姐，麻煩進來一下?！?p> 兩位女士很快聽到了召喚，從客廳外走來。周培毅用場能屏蔽了雅克，讓他只看得到三人張口說話卻聽不到聲音。
隨后，他吩咐說：“黛絲，我需要你做一項比較繁瑣的工作。盡可能查詢一下，卡爾德從開戰(zhàn)之前，到最近這一個月，所有進口的大宗原材料的價格波動。最好和卡爾德本地的物價進行一個相關(guān)性的分析。麻煩你了。”
隨后他轉(zhuǎn)身面對托爾梅斯，說道：“托爾梅斯小姐，我這里聽到了一個頗有趣的傳聞，可能需要借助您與公爵夫人的人脈驗證一下。有傳言說，卡爾德官方會限制民間對于一些生活物資的購買與囤積，在我印象中，卡爾德王國并沒有執(zhí)行這種法令的先例。能不能請您幫助我驗證一下這條傳言呢？”
托爾梅斯躬身下拜，表示領(lǐng)命。兩位女士馬上離開了房間，只剩下了周培毅與雅克。
周培毅解除了場能，看著雅克，說道：“這個情報很有價值，哪怕只是個傳聞，也很有價值。過些時間，會有一份現(xiàn)金獎勵送到你的房間?！?p> 雅克大喜過望，馬上又磕了幾個響頭，敲擊地面的鼓點都聽上去很是興奮。
周培毅又說：“之后，等你回到空港之后，我需要你繼續(xù)關(guān)注一下這種傳聞。關(guān)注傳言是由誰往外散播，關(guān)注傳言傳播的速度。如果有機會，你去卡爾德的市民區(qū)‘娛樂’的時候，也要關(guān)注一下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受到了傳言的影響，明白嗎？”
說到了市民區(qū)的“娛樂”，雅克不由得猥瑣地嘿嘿一笑，但馬上恢復(fù)了恭敬的模樣，沉沉地點頭。
隨后周培毅接著問道：“卡爾德有地下市場嗎？”
雅克馬上回答說：“回稟老爺，卡爾德肯定有！但是不在這士普雷，這個城市，咱粗人說話不講究，跟鳥不拉屎區(qū)別不大！娛樂也太少了！好吃的好玩的漂亮的姑娘，都在東卡爾德那邊。那邊的窯子，那叫一個味道！”
周培毅馬上阻止了他繼續(xù)發(fā)癲，稍稍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萊昂內(nèi)爾家族企業(yè)，從拉提夏到卡爾德的貿(mào)易路線并不多，而且全部都沒有涉及東卡爾德的部分。這并不正常。而以空港起家的格羅尼茲家族，雖說在整個伊洛波的勢力并不算強大，但也沒聽說過他們有和東卡爾德的貿(mào)易。
這么想來，東卡爾德那邊雖說看上去是個法律邊界淡薄的區(qū)域，卻好像有著更加恐怖的深淵一般。
周培毅便囑咐說：“下次去東卡爾德娛樂的時候，注意下他們的地下市場。我有可能親自去造訪下這邊的同行，你給我探探路?！?p> 雅克嘿嘿一笑，又是一如既往的猥瑣不堪：“老爺，您這金屋藏嬌的，還要去那種地方開心開心??！還是說，嘿嘿，您吃膩了山珍海味，要試試我們這種小人的家常小菜嗎？那我得和您說，咱雖然沒吃過山珍海味，但是這家常小菜，也是有滋有味啊！”
周培毅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告訴自己這個混賬雖然口無遮攔雖然下流低俗，但是他有用，他有用，不能在這打死他。
很快，恢復(fù)了心平氣和的周培毅，最后吩咐說：“行了，我的問題就這么多。記住我給你的任務(wù)，關(guān)注奇怪的傳言，探索東卡爾德的地下市場。下次再找你的時候，我希望得到讓我滿意的回答，知道嗎？”
雅克馬上震聲道：“保證完成任務(wù)！老爺！”
看著他這故作正經(jīng)的模樣，周培毅也沒有什么吐槽的心情，趕緊招呼外面的艾達拜倫再次把他塞回了無人運輸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