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
江知非聽到對方慵懶的語氣,有些詫異地轉頭。
他發(fā)現(xiàn),小雨旁邊的江沐晴,驟然像是換了個人。
外形沒變,但內(nèi)在氣質(zhì),卻360度大反轉。
從文文靜靜的乖乖女,變成古靈精怪的小惡魔。
這個比喻未必準確,但意思相差不大。
“你這么直勾勾盯著我做什么,人家好害怕,我可不想,你去德國看骨科?!?p> 江知非:……
什么亂七八糟的!
江知非記得,在自己兩世為數(shù)不多和親爹的溝通中,江平川總在驕傲炫耀。
形容他妹妹江沐晴,是個蕙質(zhì)蘭心,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
就這?
哪家的大家閨秀會知道德國骨科!
江知非表情古怪說:“你平常都在看些什么東西?”
“我想想,有原之空,曰在校園,還有……”
“行了,不用再說了。”
江知非聞言,算是寄居蟹搬家,蚌不住了。
果然,我的妹妹不可能這么可愛。
江知非喝了口水壓壓驚,聽江沐晴又說:
“我的好geigei,能不能把那些名片,給倫家看看?”
江知非放下水杯,強忍嘔吐之意,故作冷淡說:
“先把舌頭給我捋直了,裝什么臺妹?!?p> 江沐晴轉頭,握住路朝雨的手,委屈撒嬌說:
“小雨姐,我和他可是親兄妹。
從小,我就羨慕別的女孩,能有哥哥保護,只有我孤單一人,我也曾想去盛京找哥哥……”
江沐晴黑曜石般的雙眸,頃刻間附上真假難辨的淚水。
而她語氣凄涼,如果再配上背景音樂,都能被藝術人生,直接拿來當素材。
若非江知非知道對方真面目,還真有可能被唬到。
他不禁嘖嘖稱奇。
最近碰到的優(yōu)秀演員,屬實有點多。
可路朝雨聽完江沐晴的話,忽然看向江知非:
“老江,沐晴她真的好可憐?!?p> 江知非:……
不會吧,小雨你這就被感動了?
見小雨情緒低落,江知非既好氣又好笑,不禁瞪了江沐晴一眼。
他的傻姑娘,總是莫名讓他心疼。
掏出兜里的名片,江知非一股腦都遞給江沐晴。
“別賣慘了,你給我打電話,問我要鍋包肉的時候,可不是這語氣?!?p> 袁容不知道的是,其實自己女兒,在很久以前,就和江知非聯(lián)系上。
雖然不曾見過面,但兩人也絕不算陌生。
江沐晴興高采烈地接過名片,掏出手機挨個拍照。
“晴晴,你拍這些做什么?”路朝雨好奇問。
“小雨姐,你可能不太懂,索霓音樂,TMG,泰和音樂……
這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在華語音樂圈大名鼎鼎?!?p> 江沐晴感慨說:“這些名片,等于把在滬的唱片巨頭,全都給一網(wǎng)打盡。
但凡他們之中,有一家能慧眼識英,那我做夢都能笑醒。”
路朝雨聞言,有些明白過來。
“你是想當歌手?”
“不全面,”江沐晴眼睛里泛著星星,認真回答說:
“我想成為IU,珠炫,曹司橙那樣的唱跳全能女idol?!?p> “呵?!?p> 江知非忍不住評價:“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p> “你身為我親哥,就不能給些愛的鼓勵嗎?”
“不能,趁早洗洗睡吧,夢里啥都有。”
“你你你!”
江沐晴眼睛瞪的溜圓,就像兩顆玻璃球。
她扁了扁嘴,想在路朝雨這兒求同情。
然而,路朝雨流露出愛莫能助的神情。
顯然,她也并不看好,江沐晴的idol夢。
恰好這時,包廂門被推開。
江平川和袁容走回座位,點的菜也隨之上桌。
“爸媽,你們怎么去這么長時間?”
一瞬間,江沐晴切回文靜內(nèi)秀模式。
“哦,主要是你爸,在洗手間耽誤些時間?!痹菽槻患t心不跳地回道。
江平川:???
他想解釋什么,可觸碰到老婆的眼神,只好改口說:“沒錯,就是這么回事……”
忽然間,有聲音在包間響起:
“人到中年,尿頻尿急尿不盡,怎么辦?快用思答舒!”
江平川:……
“不好意思,手機外放忘關了。”江知非若無其事說道。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的!
兩人坐回座位,袁容對幾人說:
“都動筷吧,讓我嘗嘗,小非特意交代的櫻桃鵝肝,好不好吃……”
她待江知非和小雨各夾一筷后,才動筷品嘗。
不經(jīng)意的舉動,卻令江知非暗暗感嘆。
坦率說,袁容并非少女文學里那種,惡毒刻薄的后媽。
相反,如果從客觀角度看,袁容反而很賢淑。
在江知非很小時候,江平川就頻繁出差,常年往返于盛京和南方。
而江平川難得在家時,就是和江知非母親不停吵架。
再后來,便是無盡的冷戰(zhàn)。
直到江知非十歲那年,兩人婚姻走到盡頭。
也就是那時,江知非才得知,自己父親在南方早有新歡。
而他原來,早有個小他五歲,同父異母的妹妹。
從那時起,江知非在心底,就恨上名為袁容的女人。
可時過境遷,再回過頭看,江知非才發(fā)現(xiàn)。
造成他童年不幸,江平川才要負主要責任。
當年,袁容在鎮(zhèn)旦大學外語系讀書,更被稱作?;ǎ瑯藴实牟琶搽p絕。
而江平川那時雖小有成就,但比起如今,可謂不值一提。
而袁容當年的追求者們,包括但不限于:名門公子、商界富豪、政壇新星等等。
與這些人相比,江平川真的毫無優(yōu)勢。
可偏偏,江平川不知用什么騷操作,竟抱得美人歸。
這一點,江知非對親爹是大寫的服。
順帶一提,江知非的親媽,當年是奉天大學外語系的系花,日語說的賊6。
由此可見,男人至死是少年。
江平川禍害黃花大閨女的眼光,始終沒變過。
雖然在很多人包括江鳳英眼中,袁容屬于小三上位,并把這種觀念,傳遞給年幼的江知非。
可哪里的小三能如此本分,沒名沒分的,獨自帶孩子五年之久?
江知非心中其實早有答案。
他聽袁容夸贊櫻桃鵝肝時,舉起高腳酒杯,敬了袁容一杯:
“袁姨,謝謝你這些年,辛苦照顧我父親?!?p> 袁容聞言,一瞬間眼眶微紅,受寵若驚地,將杯中雪莉酒一飲而盡。
“小非,阿姨聽到這番話,真的,真的很開心?!?p> 這些年,袁容始終堅定認為,是她對不起江知非。
為此,她甚至抑郁過一段時間。
而眼下,袁容終于感覺壓在心上的石頭,被輕輕挪開了些。
幾人默默吃起菜來。
餐桌上氣氛雖不算熱烈,但還算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正當幾人吃的差不多時,卻聽包廂門被輕輕敲響,繼而被推開:
“學姐,之前我就說,看見的是你……”
霧月江下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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