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天,楚原便一門心思撲在了點心鋪子的事情上面。
定制柜臺、貨架,修整、裝點鋪面,改造全新的烘焙后廚,招收店員、廚娘。
這一系列的事情堆在一起,哪怕有文道術(shù)法作為助力,楚原仍舊忙得夠嗆。
也多虧有青婠小妖精夜夜補溢,他才能全天都處于精神飽滿、活力十足的狀態(tài)。
期間,洞天府界里邊的作物又迎來了三次豐收,在收獲了許多糧食蔬菜的同時,也驗證了楚原的一些猜想。
比如說,這里邊的確可以用來改良各式時蔬糧種。
雖然他用的只是最笨的改良方法,也就是傳統(tǒng)的篩選法,每次都只選出最優(yōu)秀的一部分收獲來作為下一次播種的種子。
但即便只是這樣,所獲得的成果也頗為不菲。
第四批次收獲的小麥與第一批次相比,不管在顆粒大小,飽滿程度,口感、味道,還是最終的產(chǎn)量上面,都有著相對較為明顯的提升。
楚原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一直改良下去,說不定都能弄出前世修真小說里邊那些“靈米”“靈麥”之類的東西出來。
點心鋪子的裝修改與造本就算不得太復(fù)雜,再加上還有文道術(shù)法輔助,其效率遠超常人想象,事情做到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店面與后廚就基本裝點完成了。
送別了上工的匠人,并囑咐他們明早來拿工錢之后,楚原又用文道術(shù)法將整個店鋪徹底清理了一遍。
清風(fēng)除塵,水流沖洗,熾焰烘干,整個過程不見絲毫凝滯,堪稱是行云流水。
不得不說的是,通冥玄幽煉神正法的出現(xiàn),的確算得上是楚原的福緣。
修習(xí)此法不過短短數(shù)日,他的心神之力整整提升了一倍,而心神之力的提升,也讓他在術(shù)法控制方面變得更加的順心如意,得心應(yīng)手。
若換成以前,他可沒信心用文道術(shù)法來做到如此精細的活計。
“不錯,這樣就算全部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看著眼前這裝點得光鮮亮麗,清理得一塵不染的店面,楚原滿意的點了點頭。
忙活了這么些天,這間店鋪總算是準(zhǔn)備就緒了,只要明日把各式食材和器具搬進來,開火先隨便做點小點心測試一下烘焙效果,后日便能夠正式開業(yè)了。
剛好可以趕上秦學(xué)政的壽辰。
而楚原給秦學(xué)政準(zhǔn)備的壽禮,正是一個奶油蛋糕。
用這東西作為禮物,在討得秦學(xué)政歡心的同時,還能給自家的小店打一個大大的廣告,經(jīng)典的雙贏。
至于蛋糕上面需要描繪的內(nèi)容,他也早早就想好了。
對于秦學(xué)政這種雖然已經(jīng)退居二線,卻還不甘寂寞的文道大宗師來說,一幅松鶴延年圖,再附上《龜雖壽》這首詩,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yǎng)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這不正是秦學(xué)政目前情況的真實寫照么,對他來說,得此一詩,絕對勝過任何金銀綢緞,奇珍異寶。
而這也正是楚原想要把奶油蛋糕作為壽禮的主要原因,換做是別的點心食品,可沒那么容易能在上面作畫賦詩。
當(dāng)然,把蛋糕上面的內(nèi)容弄在一幅畫卷上作為禮物也不是不行,不過寓意就會差了一些,還失去了給點心鋪子打廣告的機會,有些得不償失。
蛋糕這東西,好就好在能夠與在場的眾人一起分享,哪怕一人只分到一小塊,也算是沾到了喜慶和福氣,過生日嘛,要的不就是這種氛圍么。
收拾好店鋪之后,楚原便鎖了門,邁步朝家中走去。
不知不覺又忙活了一天,希望晚飯雪娟能做出點新意來。
就在楚原暢想著晚上會吃些什么的時候,路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哭喊求饒的聲音。
聽聞此音,他下意識的轉(zhuǎn)頭一看,便見到幾名差役正在街邊揮舞著木棍驅(qū)趕一群衣衫僂爛的流民。
那群流民面對差役又怕又懼,生怕被打,所以便在那哭喊著苦苦哀求。
不過,哭歸哭,求歸求,流民們卻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寧愿被打,也不想離開此地。
那些差役在呵斥了一會之后發(fā)現(xiàn)沒什么效果,又被流民們吵得有些不耐煩了,便準(zhǔn)備動用武力,強行上前驅(qū)趕。
別看差役們只是拿著一根手臂長的木棍,但那棍子可是鐵木制成的,堅硬實沉,若是用力打在流民身上,難免傷筋動骨。
畢竟,流氓們本就已經(jīng)瘦得皮包骨了,可沒有厚實的肌肉能夠作為緩沖。
楚原見狀,稍微猶豫了一下,旋即便上前叫住了差役。
“且慢動手!”
“官差執(zhí)法,誰敢......”
一名差役見有人敢擅自妨礙公務(wù),當(dāng)即便要回頭呵斥,不過他身子才轉(zhuǎn)到一半,便被一旁的同伴伸手拉住,按著他彎腰朝楚原鞠了個躬。
“不好意思,楚公子,我這兄弟行事沖動,口無遮攔,我代他向您賠罪了?!?p> 楚原的名聲,在這云陽府不敢說家喻戶曉,但至少在官僚體系之中還算是比較出名的,眼看同伴出言不遜,另一名差役在認出了楚原的身份之后,當(dāng)即便按著他給楚原鞠了一躬。
他們不過是位于整個云陽府官僚系統(tǒng)最底層的小吏,可不敢得罪了眼前這位背景深厚,前途遠大的案首。
“無妨?!背@位官差擺了擺手,“的確是我阻礙執(zhí)法在先,你們并未犯錯?!?p> 說罷,他又看向了前邊的流民,接著道:“不過...我看這些流民身體羸弱,未必經(jīng)得起你們手中的鐵木棍,見之不忍,所以才貿(mào)然出言勸諫?!?p> “敢問諸位差大哥,這些流民是犯了什么事嗎?”
“犯事倒是沒有,不過衙門早有規(guī)定,從他地流落到云陽府的難民不能隨意在府城里逗留,需接受官府安排,去城西的“安民莊”接受官府的安置?!?p> “安民莊里邊有吃有喝,還有臨時安置的住處,只要愿意干點活,流民們的基本生活還是能夠保障的。”
“這群人流落到城里之后便死活不愿意去安民莊,我們多般勸解無效,這才想將他們強行驅(qū)趕過去?!?p> 這名差役十分禮貌的朝楚原說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