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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個奇美拉

5. 人偶師

第7個奇美拉 Lil6th 5773 2023-04-24 15:40:10

  小型爆炸的沖擊波后,黑星號里的眾人就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該打牌的繼續(xù)打牌,該吃東西的繼續(xù)吃東西。

  “赫麥爾,盡管看了很多次了……”

  阿斯蒙蒂斯看著腦袋被炸掉半邊的赫麥爾滿臉嫌棄,“但你這個能力還真惡心啊?!?p>  赫麥爾還是剛剛的坐姿,上半身微微后仰著,頸骨也以人類基本不可能的角度往后折著。

  他被對方嘴里藏著的微型炸彈炸掉了半邊腦袋,腦漿和細(xì)小的頭骨碎片掉了一地。

  “只是滿足了一下別人的遺愿,也算是做慈善吧?!?p>  魔王的腦袋直了回來,臉部和頭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修復(fù)著。骨骼像是石膏像似的快速填補起來,血管重新連接在一起,肌肉也像是鏡頭回放似的緩慢長回去……

  L離他最近,是受爆炸波及最大的人之一,但她在被擊中之前雙臂護(hù)住了臉部和頭部,也就只有義體的部分受了點影響,此時也啟動了異物清理程序緩慢地清理著體內(nèi)的碎片。

  她嘴里的糖還沒吃完,從左腮幫子移到右腮幫子,黑色金屬義體內(nèi)不斷地掉落出小片小片的金屬碎片。

  “……其實她問那個問題還挺有意思的?!?p>  赫麥爾的腦袋修復(fù)完畢:“嗯?”

  “就是那個……人性本善還是本惡的問題?!?p>  赫麥爾笑起來,并沒回答她的問題。

  “我倒是已經(jīng)找到了其他問題的答案?!?p>  牌桌上的幾人聞言目光都朝赫麥爾看過去。

  “有頭緒了嗎,神探小叮當(dāng)?”

  貝爾菲格打了個哈欠。

  赫麥爾雖然剛剛腦袋被轟掉了,但此刻心情很好的樣子,聯(lián)通了瑪門的通訊。

  “你現(xiàn)在還在DC區(qū)嗎?”

  “……是啊,6點之后面包房有些面包不是賣剩下了嗎,又不能過夜什么的,我在垃圾桶里翻翻看有好多還可以吃。你們要嗎?我?guī)c回來。”

  “不用了……”

  牌桌上的幾人看著瑪門手里還沾著菜葉子的面包異口同聲地回答。

  “等下麻煩你去幫我拜訪……一個故人?!焙整湢柸嗔巳嗖弊?,把剛剛折斷的骨頭正了過來,“L跟我一起去找K借一下陸,帶著他一起去找瑪門會和。其他人繼續(xù)在這里駐守,等待指令?!?p>  “陸?這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L把嘴里的棒棒糖嚼爛了,滿嘴酸酸甜甜的檸檬味。

  “有什么關(guān)系嗎?”赫麥爾站起身,“有些老朋友時間久了不聯(lián)系,自然需要一個理由去拜訪。”

  和艾絲蒂別過,各自歸隊后,陸和隊友正在休息廳吃著今天第一頓飯,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了K簡短的指令。

  “待會兒跟著【魔王】行動?!?p>  新十字軍的食堂水平挺不錯的,即使在這么緊張的戰(zhàn)時都還是準(zhǔn)備了營養(yǎng)搭配均衡,三菜一湯的伙食。

  陸看著指令心里叫苦,知道估計還沒吃飽就又得去跑腿了,趕緊加快了自己吃飯的速度,以風(fēng)卷殘云之勢把盤子里剩下的大雞腿塞到嘴里。

  “老大,要穿甲和佩刀什么的嗎?”

  “不用……吧?你自己問問他們?”

  K撓撓頭,表示他也不清楚赫麥爾借人的緣故。

  通訊頻道里話音剛落,身邊也在干飯的同僚突然起身,整整齊齊地對著休息廳門口敬禮,動作莽到直接差點把桌子掀翻。

  “長官好!”

  陸先伸手穩(wěn)住自己剩下的紫菜蛋花湯,不明所以地看過去,也站起身來行禮——

  休息室的大門打開,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帶著個熟悉的家伙正快步朝自己走來。

  “喲!”

  薩德家的小鬼對著他揮揮手。

  陸看著她身邊的人覺得似曾相識,但差點沒認(rèn)出來。

  和L很熟,而且周圍的男男女女都滿臉崇拜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大人物。

  年輕男人的軍銜和凱撒平齊,還對著自己挺和善地笑,所以大概率認(rèn)識自己?

  陸想了想,把嘴里的雞腿咽下去才把眼前的男人和之前見到的胡子拉碴,甚至穿得有點像個流浪漢的赫麥爾聯(lián)系起來。

  “長……長官好。”

  【魔王】赫麥爾穿著黑色的長軍裝,頭發(fā)往后抹著,在腦后半扎起來,胡子也剃得基本干凈,露出那張相當(dāng)年輕的臉來。

  這男的……赫麥爾還挺帥的。

  陸看著他心想,果然還是那句“人靠衣裝”啊。

  “才立了功回來,雖然累,但還是麻煩你陪我們走一趟了。”

  赫麥爾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是的長官,”陸動作麻溜地從桌子上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流著油的嘴角,“需要帶甲和佩武器嗎?”

  “不用?!?p>  赫麥爾搖搖頭,沒多解釋什么,轉(zhuǎn)身引著他往外走。

  陸跟著他們離開新十字軍基地,坐上地心快線,見對方一路都沒和自己搭話的意思,他也只閉著眼睛養(yǎng)神。

  從飛船上下來,陸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登陸的地區(qū)竟然位于太陽城東的黑市。

  早晨的地毯式空襲雖然對主城區(qū)的傷害并不太大,但這樣貧窮,缺乏警力和兵力的區(qū)域的居民卻來不及躲避和疏散,是空襲主要的傷亡區(qū)。

  他看著滿地的斷壁殘垣心里“咯噔”一下,險些挪不開腳步來。

  童年的回憶像是潮水般涌入腦海,噩夢般的場景瞬間仿佛和眼前的場景重合起來。

  L干咳了一聲,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把少年從那種怪異的狀態(tài)里拉了回來。

  他這種突然僵硬和呆住的反應(yīng)她很熟悉——

  雖然兩個人產(chǎn)生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原因不同,刺激他們出現(xiàn)這樣仿佛閃回到過去的夢魘里的契機(jī)(trigger,即引發(fā)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契機(jī),可以是人,行為,或者場景之類任何令患者想起創(chuàng)傷的物事)也不同,但她很清楚對方現(xiàn)在需要什么——

  他需要有可以信任的人提醒他現(xiàn)在是安全的,是在和回憶不同的現(xiàn)實里。

  陸經(jīng)她這么提醒才稍微回過神來,開始仔細(xì)觀察周遭的環(huán)境。

  三人戴著防塵面具在廢墟里站立著,眼前是如同末世般的景象。

  大量爆炸后還未完全散去的煙塵懸浮在半空中,環(huán)繞著灰色的,坍塌的建筑——

  記憶里曾經(jīng)人聲鼎沸的商鋪不見了,初次見到無常的路口也幾乎無法分辨出來了。

  數(shù)年前,追蹤過罪犯,只能容一人通過的黑暗的小巷不見了。

  幾乎無處不在,令他有些輕微反感的站街中年女人不見了。

  ……

  曾經(jīng)在這里布道傳教的衣衫樸素的傳教士也不見了,連同那老舊的樓房,和他們對著虛無的偶像的信仰,不知被埋葬在了哪里。

  多么……令人感到諷刺啊。

  這些受著信眾追捧,承諾著死后的天國的神,不曾保佑他的信眾,反而是那天無常嘴里說的無情死神,恐怕此刻還在拿著鐮刀辛苦耕耘著。

  陸面具后的嘴角露出點冷笑來。

  神……

  說到底就是這么冷漠的生物啊。

  “啊……來了?!?p>  赫麥爾的聲音清晰地穿透灰撲撲,毫無生機(jī)的空氣傳來。

  霧氣里現(xiàn)出個不甚高大的身影,一個身穿黑色外骨骼盔甲,五短身材的家伙扛著什么東西向三人走了過來。

  這家伙就是之前攔著自己和艾絲蒂的兩個人之一。

  陸看著他盔甲上的徽章,看起來像個花體的B,聯(lián)想起赫麥爾麾下地獄七君主的代號,聯(lián)系一下對方的軍銜,大概猜到對方應(yīng)該就是代表“貪婪”的瑪門了(瑪門,Mammon的印記常見的就是一個類似花體的B的符號)。

  隔著灰撲撲的防塵面具,陸都能看見對方看見老板就露出的滿嘴耀眼的金牙。

  “現(xiàn)在的小孩子長得都真高啊,”瑪門轉(zhuǎn)頭見著早上被自己攔住的小孩有點尷尬,眼珠子在護(hù)目鏡后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就是黎牧的小子???”

  陸點點頭,有點不清楚對方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是的長官?!?p>  瑪門又打量了這孩子一番,心想兩個人之前雖然算是不打不相識,但早上最初攔他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個后生就是黎牧的兒子,好像沒給對方留下什么好印象,最好還是做點什么挽救一下比較好。

  且不說未來抬頭不見低頭見,光是結(jié)識結(jié)識這樣有錢人家的小孩總是好的,未來指不定能讓他得到什么利益。

  他下個決心,咬咬牙,把背后的包袱解開,從剛剛在這邊的瓦礫里搜刮到的灰撲撲的食物里拿出來幾個遞給眼前的高個兒小子。

  “之前得罪了,但那可是執(zhí)行公務(wù)啊……這就算給你賠罪了。”

  陸被這個哥們兒塞東西給自己的行為整懵了,但不是很想拒絕上級的好意,下意識地把東西接了下來——

  他心想這人在這么混亂的時候也不知道撿了什么寶貝,邊走邊低頭一看,居然是兩個灰撲撲的面包和壓得有些變形的罐頭食物,頓覺有點無語。

  “謝謝……謝謝長官?!?p>  L也往他懷里一看,噗嗤一笑。

  “你還是別吃了吧這東西,可能還沒戰(zhàn)死就先食物中毒死了?!?p>  陸嘆了口氣:“你同事……還真有個性?!?p>  【魔王】的隊伍怎么說呢……

  首先老板有時候感覺有點不修邊幅不說,之前有個奔放的大姐姐(阿斯蒙蒂斯),還有個臉都被燒掉一半的紅發(fā)男人,現(xiàn)在又來個頂著流彈在廢墟里撿垃圾的哥……

  赫麥爾引著三人往前走著,雖然路面和周圍的路標(biāo)性建筑被爆炸搞得面目全非,可他的步伐卻沒半點遲疑——

  那個黑色的背影快速在道路上直線前進(jìn)著,甚至遇到倒塌的建筑也敏捷地直接跳上去,動作流暢又輕松,仿佛那些高十幾米,鋼筋從水泥里暴露出來的殘破建筑不存在似的。

  L和瑪門也都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動作配合得出奇一致,三人的身影幾乎總是呈一個完美的等邊三角形。

  陸跟著這幾人跟了幾個街區(qū),暗自心驚。

  之前雖然大概知道這些怪物一樣的家伙的綜合戰(zhàn)斗力很強,但他并沒有實際體會過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

  真的和對方并肩行動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跟上對方這樣看起毫不費力的腳步自己都得集中注意力,稍一放松那幾個身影就仿佛消失在濃霧之中一樣——

  這還是在魔王的部隊沒有使用之前L使用過的翅膀飛行的情況下。

  幾個月之前L之前和自己打的時候算是鬧著玩兒的,基本沒用什么能力,不過通過之前捕捉塞壬的過程看來,近身戰(zhàn)的能力估計是她的短板,自己算是用自己的長處和對方的短板打出了險勝——

  如果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她正經(jīng)打的話,他很清楚自己估計還是會落下風(fēng)。

  隨著赫麥爾繼續(xù)前進(jìn),陸眼前的場景越來越熟悉——

  實際上,在對方帶著他從車站出來的瞬間他就隱隱對此行的目的地有預(yù)感了。

  赫麥爾……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此行是想去找死神的。

  雖然也不擔(dān)心老師他們會不會幸免于難,但遠(yuǎn)遠(yuǎn)看著梅西尼肉店白底紅字的招牌陸還是像是吃了顆定心丸。

  “果然避開了啊……”

  赫麥爾看著梅西尼肉店的招牌,喃喃自語般說道,也不知是指的什么。

  就在陸氣喘吁吁地追著他們過來之際,赫麥爾伸手拉開了肉店微微變形的玻璃門。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魔王一行闖入肉店的瞬間,一個肥胖的身影單手撐著玻璃臺面,手提一把光可鑒人的戒刀就從店鋪后翻將出來。

  幾乎同時,濃黑的【境】的空間出口打開,一個高瘦的男人手持兩米高的巨鐮從門后出現(xiàn),和梅西尼一前一后堵死了來人的退路。

  陸見這幾人的反應(yīng)暗叫不好,生怕就在自己面前匿名者會和「新十字軍」打起來,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盡量不使用「虛空之境」的那點顧忌,電光火石之間,也開了個出口閃現(xiàn)在魔王和L們身后,在無常動手之前伸手把鐮刀攔了下來。

  他這握著鐮刀的木桿子一攔,周身的【場】幾乎都集中在手臂上了,依舊給對方震退幾步,背部直撞到瑪門身上,這才堪堪穩(wěn)住了對方的攻勢。

  這一切發(fā)生的速度極快,就在陸把對方的鐮刀攔下的這一刻,梅西尼肉店的大門才緩緩關(guān)上。

  “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p>  瘦高的男人帶著蓋伊·??怂箲K白的面具,看見接招的是自己人,雖然沒直接放海,倒也沒再次砍下去。

  陸本來還擔(dān)心攔路的是不是熟人,畢竟「匿名者」公會里他認(rèn)識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不認(rèn)識的話可能還是免不了一戰(zhàn),仔細(xì)看了看對方面具后的眼睛露出的部分,眼角一顆小小淚痣,心知果然是之前見過幾次的無常,頓時舒了口氣。

  他下意識地想回答說自己只是執(zhí)行公務(wù),但注意到對方的眼睛似乎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向自己的身后,立刻打住了。

  無常那句話……

  好像是跟別人說的。

  無常雖然停了梅西尼沒停。

  胖大的身影壓得玻璃柜子稀稀拉拉一陣響動,連著玻璃臺面和其中鮮紅的肉就碎落一地——

  隨著他穩(wěn)穩(wěn)落在一地的玻璃渣和血肉里,梅西尼手里寬大的戒刀對著赫麥爾的腦袋就招呼過去。

  梅西尼并不是那種意識不到敵人的強大的人,相反的,在赫麥爾踏進(jìn)肉店地界地瞬間,他就清楚地意識到這一擊將是自己襲擊赫麥爾唯一的機(jī)會,因此基本整個人的重量和沖量都壓在了刀上。

  殺豬匠這刀體沉,且鋒利,平日里輕易就可劈豬解牛,整只活物連皮帶骨都能從中利落斬斷,連血都來不及流出來,此刻帶著獵獵刀風(fēng)借匠人的來勢撲面而來,赫麥爾卻連躲都沒躲。

  “鏘——”

  短兵相接,火光四濺。

  刀刃碰撞的轟鳴震耳欲聾。

  巨大的撞擊引起了空氣強烈的震蕩,沖擊波像是漣漪般擴(kuò)散開來,讓店內(nèi)原本混雜著粉塵的渾濁空氣都被兩人短暫的過招震得出現(xiàn)了轉(zhuǎn)瞬即逝的清明。

  隨著這次交手,梅西尼足足有三百斤的巨大身軀隨著震動往后飛去,直接竟在墻面上砸出個隕石坑似的大洞,以梅西尼為中心凹陷,整個墻面都隨著這一擊龜裂開來!

  這一切發(fā)生的速度極快,待到梅西尼被撞飛到墻上陸才看見赫麥爾手里握著半臂長,類似新月形的黑色短兵器。

  這兵器不只是什么材料鑄成,在昏黃的燈光下寒光咧咧,通體不過一米,卻輕易把梅西尼手里的巨大戒刀生生豁出了個口子。

  赫麥爾背著左手直直站在那里,連「場」都沒開。他只單手一揮,就擊退了對方靠著重量的全力一搏,腿上連架勢都懶得擺。

  “雖然你們‘匿名者內(nèi)部不得互斗’的規(guī)則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適用了……”

  魔王輕松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新月型匕首,“但如果死神和人偶師不出來,我就殺光這里所有的人?!?p>  他邊這么說邊放下手里的刀,臉上還是微微笑著,與其說是在威脅對方,反而更像是在和對方致以最誠摯的問候一樣。

  陸攔著無常的手臂松了松。

  魔王……

  知道匿名者內(nèi)部的規(guī)矩?

  按照他說的“不再適用”,話里暗示的是這樣的規(guī)則曾經(jīng)適用——也就是說,魔王赫麥爾在某個階段曾經(jīng)在「匿名者」呆過,后來又脫離了組織?

  此人似乎還知道「死神」的名號不說,匿名者里這個「人偶師」又是誰?

  陸之前被匿名者招募的時候大概也知道“赫麥爾對于匿名者”知情這條信息,但他從來都沒想過,赫麥爾對于這個神秘組織的了解竟然似乎比自己還多。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喜歡啊,赫麥爾?!?p>  短暫的寂靜后,冷藏庫的大門打開。濃濃的白色煙霧涌出來,多日不見的「死神」幽鬼和一個陸從未見過的男人走了出來。

  “哇……被你這么說好傷心啊?!?p>  赫麥爾手輕輕放在胸口,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卻還是帶著笑。

  “黎牧知道你借著他兒子當(dāng)質(zhì)子(派去他人或者敵對領(lǐng)主家作為人質(zhì)的庶子)的事兒還會想和你合作嗎?”

  幽鬼懶得配合他演戲,揮揮手,示意無常和梅西尼可以走了。

  她倒也不避嫌,眼睛直勾勾盯著幾人之后的陸。

  陸看著她的臉,發(fā)現(xiàn)老師的臉和之前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眼前的「死神」和之前那副弗蘭肯斯坦的新娘一樣的僵尸臉不同,從臉到脖頸都是光滑的,毫無縫合痕跡的皮膚。

  她現(xiàn)在只是比正常的活人慘白了點,瘦削了些,雖然依舊沒什么生氣,但卻沒那么嚇人了,甚至還有點令人驚異的詭艷——

  黑色的長發(fā),骨瓷般的皮膚,幽藍(lán)的眼睛像孔雀的翎毛。

  聽著她說的話,陸這才反應(yīng)過來赫麥爾說的“殺光這里所有的人”似乎也包含了自己這個被借過來的家伙。

  艸,如果不是老師真的出來了,這家伙估計真會讓自己“犧牲”在這里——

  雖然自己是最近才明白過來死神對自己的特殊關(guān)照的,但赫麥爾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死神的關(guān)系,所以也是算準(zhǔn)了死神不可能放著自己不管才帶自己來這里的?

  陸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才覺出“質(zhì)子”這兩個字聽著有點心驚,手心沁出些細(xì)密的冷汗來。

  早知如此,他覺得自己剛剛或許就不該出手還幫赫麥爾擋刀,讓這貨被師兄砍一刀還比較解氣。

  可能是因為和L比較親近,加上之前赫麥爾幫過自己的緣故,這人算是他在幾大將領(lǐng)中比較熟的,陸偶爾會忘記這男人殺人不眨眼,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王】身份——

  不過雖沒和這人過過招,但光看著他之前輕松差點擊殺梅西尼的樣子,陸估計對方要殺掉現(xiàn)在的自己,估計就和自己殺一個平民一樣簡單———真要自己“不慎犧牲”了,除了事后找理由掩蓋起來可能有點麻煩,但估計對于眼前這男人來說,幾乎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的簡單。

  “估計不會太高興……但也不至于完全撕破臉皮什么的?!焙整湢柭柭柤纾掌鹗掷锏牡??!安贿^,我過來的原因倒不是和你敘舊?!?p>  幽鬼身邊的陌生男人突然開口:“你找我有事?”

Lil6th

現(xiàn)在從戰(zhàn)力上來說的話,新十字軍是按照實力評軍銜的,陸其實目前的綜合戰(zhàn)力和(還沒學(xué)會使用【消音:嗶——】之前)和之前被凱撒拷問的那位差不多級別。   ———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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