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一次有人能夠看穿他
蘇淺的眼睛睜開了幾分,望著近在咫尺的陸明修,突然間笑了笑,“陸少爺,難道你忘了我們正在準備離婚嗎?”
對于吃醋她還犯不著。
她笑得坦坦蕩蕩,是真的一點也不吃醋,眼中氤氳著水汽偏偏又有種楚楚勾人的味道。
他手中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下,他欣賞她的冷靜自持,但在這個時候他也恨她的冷靜自持,她如此的不留情面。
毫不留情地看穿他的心事,毫不留情地告訴他,他們之間毫無情義可言。
下巴被他捏的有點疼,她很想撥開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喝多了,居然行動變得遲緩了不少。
她還犯不上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最終還是軟軟地開口:“疼——”
話音剛落。
唇就被堵住了。
本想說是吻,但這實在是難以稱之為吻,更像是一種懲罰,毫無旖旎纏綿可言。
即使如此,彼此的喘息聲還是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一股勢不可擋曖昧。
本就喝醉酒的她更是處于發(fā)懵當(dāng)中,自己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卻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
這時,不遠處冷不丁地傳來一聲戲謔:“在客廳里做這種事情似乎不太好吧?!?p> 陸明修和蘇淺兩個瞬間清醒過來,陸明修結(jié)束了這個吻,但也沒有立刻松手,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淺總覺得此刻陸明修看她的眼神和剛從醫(yī)院里醒來的時候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
她似乎在沒有失憶的陸明修身上也看見過。
像是在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蓄滿了能量,只要到了恰當(dāng)?shù)臅r機,就能掀起出滔天的海浪。
無端的,她從這個眼神之中感到了一絲危險。
她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喝多了,居然會對陸明修說這些話。
她迫切的想要和他分開一點距離。
軟軟地又重復(fù)了一遍:“疼——”
陸明修終于松開了他的手。
在他松手的剎那,蘇淺立刻從沙發(fā)上滾了下來。
一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的風(fēng)軒墨正在一臉看戲的模樣看著他們。
“兩位的興致還真不錯,我不過我還是建議回房間比較好。”
陸明修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地看著風(fēng)軒墨:“帝景莊園是我的,就算我真的想在客廳里做什么該回避的人也是你。”
風(fēng)軒墨差點腳下一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陸明修說的是真的,他要是不出現(xiàn),很可能他們真的要在客廳里面……
輕咳了一聲:“明修,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我還是不建議做這些劇烈運動的。”
陸明修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此時此刻他心里矛盾的很。
剛剛他只是想稍微懲罰她一下,卻沒想到在碰觸她唇的那一剎,自己就貪婪的想要更多,自己的身體要比自己的思想更快一步,剛剛他不僅是想要她,更是充滿了獨占和摧毀,無情而又渴望。
這種感覺他無比陌生,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不允許自己有超越自己理智的人出現(xiàn)。
蘇淺沒有去主臥而是找了一間客房,陸明修看見了也沒阻止。
今天晚上他們的確不適合睡在一個房間。
風(fēng)軒墨還是第一次見到陸明修似乎不能掌控自己情緒的時刻,要知道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情緒了,眼中充滿了好奇:
“明修,你們剛剛聊了什么?”
陸明修淡淡地回了句:“沒什么。”
臉上的波濤洶涌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但內(nèi)心的海平面依然洶涌著。
他的心里不斷回想起蘇淺方才的那句話——
你究竟是喜歡秦云霜而設(shè)下選擇的標(biāo)準,還是正好因為秦云霜符合你的標(biāo)準你才喜歡,還是說若是別的女人符合你的標(biāo)準你會喜歡別的女人?
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看穿他的心事。
*
蘇淺找了一間客房,舒適程度不如主臥,但對她來說也夠了。
去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冰涼的水珠從頭頂落下,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理智在瞬間回歸。
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頭發(fā)還沒來得及擦干,就收到了司空瑾幾條消息。
【小淺淺,明天下午的飛機,記得來接我哦?!?p> 【你要是敢來不接我,我就告訴你舅舅?!?p> ……
蘇淺看完后將手機扔到了一旁,這個家伙居然敢拿舅舅壓她,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是舅舅在她的心目中還是具有很高的地位。
很是嫌棄的打出了這幾個字:
【我可以來接你,前提是你要能自己擺脫那群狗仔?!?p> 司空瑾很開心的給她發(fā)了一個飛吻的表情,隨后又給她發(fā)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包。
蘇淺等了五分鐘,司空瑾始終處在正在輸入中,她有點火了。
【你究竟想說什么,別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男人?】
司空瑾看見這幾個字似乎有點被冒犯到,【我是不是男人需不需要向你證明一下?】
她毫不留情地回了句:
【滾……要是再不說,我就睡覺了?!?p> 司空瑾見她有點生氣了,連忙回:【別,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p> 【就是我砸了你一塊玉,你別生氣?!?p> 蘇淺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預(yù)感:【你砸了什么玉?】
【還不是蘇凰那個女人,拿了你母親生前送你的玉在她生氣宴會上顯擺,我一時氣不過就給砸了?!?p> 【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生氣,等我找你了,我任打任罵啊?!?p> 司空瑾拿著手機忐忑到不行,過了好長一會兒才看見蘇淺給她回消息。
【砸了就砸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貴重的玉。】
司空瑾心里明白,這玉雖然不是什么貴重的玉,卻也是蘇淺母親生前送給她的,在蘇淺的心目中是絕無僅有的,若不是蘇凰那個女人做太過分了,他當(dāng)時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把那塊玉給砸了。
因為司少衍的關(guān)系,他對蘇家的事情也有所耳聞,當(dāng)年蘇淺的母親生蘇淺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死掉,雖然救活了,卻也身體大為虧損,一年不如一年,在她不到五歲的時候,她母親就去世了。
在她十歲那年,她和她哥哥同時被綁匪綁架,她的哥哥為了救她,被綁匪打中了心臟,當(dāng)場去世,而她父親在救下她帶她回去的途中,意外遭到車禍,當(dāng)場死亡,而她卻活了下來。
蘇家老爺子在一天之內(nèi)同時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和孫子,而卻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她在回到蘇家的時候,差點沒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