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少年皓月
聲音傳來,屋內三人都不由得向外看去。
來人是一位少年。
少年生的倒是俊俏,身披鶴羽大氅,衣袂飄飄,背著手,緩步進屋。
這般衣著雖是一身白,與雪原之景頗為相和,卻是比一身黑的孟解更為突出。
“回來了,皓月。”池少情語氣溫和,不緊不慢地打了聲招呼。
“池伯伯。”徐生隨之打了個招呼。
這是池皓月?池華的父親?
可為什么…看上去這么年輕。
而且這感覺,也似乎令人熟悉。
“呵?!?p> 池皓月沒有理會池少情與徐生,反而是輕笑一聲,走到了孟解對面。
“想必這位就是孟歌了吧?”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向孟解鞠了個躬,看似態(tài)度恭敬,但起身后,氣質卻好像突然變化。
孟解自然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應了聲是,隨后呆愣著,不知該怎么做。
只聽池皓月對自己說道:“孟歌,可以將你了解到的情況與我說說嗎?”
“什么…情況?”
“關于,我那白月弟弟的事?!?p> 聽見這話,孟解頓時一驚。
他來這里時,只與三人說過白月的事情。
一是池華,二三則分別是那座小鎮(zhèn)兩側出口的守衛(wèi)。
見他陷入思考,池皓月挑了挑眉:“怎么?有什么不好說的?”
見此情景,一旁的徐生不知說什么好,只得保持沉默。
池少情上前來勸阻:“皓月,你這是做…”
“大哥別急,”池皓月攤開雙手,不緊不慢,一字一句地繼續(xù)道,“我剛才在城門口遇見了我那懶惰成性的兒子?!?p> “小華?他不是在徐老板那?”
“你猜猜,他為什么回來?”
池皓月嘴上說著讓他猜猜,實際上確實根本不給他回答的時間,自顧自地說著:“他跟我說,我那白月弟弟先前出事的原因,他或許找到了,那就是……”
“什么?!”
池少情不顧孟解和徐生在場,一聽那話便大驚失色。
可池皓月卻停下來了,不再言語,反倒是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孟解。
孟解本來是沒什么,被他目光一看,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池少情欲追問,卻發(fā)現(xiàn)了那道目光,順著看去,最終定格在了孟解身上。
目光閃爍,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倒是恢復起幾分威嚴來,不知不覺中,便將池皓月的問題復述了出來:“孟歌,你可知道些什么?”
孟解隱隱感覺那池皓月對他有敵意,但目光中好像還夾雜了些看不清的東西。
思索無果,便將他們從暮土港口到雪原上空的事都與二人說了一遍。
他猜想,這一切對于這兩位來說可能過于奇幻,但這些既然是真實發(fā)生在他身上的,那么至少從行為邏輯上來說,這段經歷很合理。
先前既然白月說,他的姐夫和姐姐在雪山,那如果能找到他們,他所講暮土港口的事,也必定會得到證實。
“大哥,他說的……”
池皓月自他剛開始講的時候就做沉思狀,待他說完以后,便直接交由池少情做決定。
池少情伸手揉了揉頭:“聽上去沒問題,但仍有疑點?!?p> “怎么了?”孟解問道。
“我去過那片沙漠,所以你說的經歷我認為并非虛構,但我們發(fā)現(xiàn)白月時,他與另一人倒在野外,滿身是傷,但那人卻毫發(fā)無損?!?p> 是…夏子寒?
“那人可是著一身黑袍?”
“與你這件相仿。”
孟解驚喜,看來這次不僅找到了白月,還將子寒也順帶找到了。
這驚喜的表情落在二人眼中,轉為了疑惑。
“你認識那人?”
孟解沒有直接確認,再問一句:“那人可是光頭?”
池少情點頭,肯定了孟解的話語。
既然白月和夏子寒都在這里,他便安下心來。只是他不再擔憂,池家這對兄弟卻還沒放下心來。
“那人你既然認得,那你又是否知道,為什么他沒有受傷?”
孟解大方回答:“因為他不是人類,并不會如同人類那般受傷?!?p> “這樣啊…”池皓月點點頭,似乎不加懷疑便是直接信了他的話。
“如果兩位沒有疑問了,可否讓我見白月一面?”孟解見他們不再說話,便是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池皓月挑眉,背起手來:“你問大哥?!?p> 隨后,不管眾人如何想著,便是從孟解背后繞過,微微躬身將手搭在徐生肩上:“生兒,咱們出去聊聊?”
“怎么了池伯…”
徐生話語未盡,便停了下來。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隨后便被池皓月搭著他的肩膀帶出了主屋。
于是,屋內便只剩下孟解與池少情二人。
哦不對,還有站在左側,一言不發(fā)的那位引路人。
池少情稍嘆口氣:“雖然你的話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小月和你那位朋友都還處于昏迷,目前由我們照料是最佳選擇……”
“池城主。”
“待小月醒來,我自會…”池少情話沒說完,便被孟解打斷,心中難免不快,但仍是問道,“怎么?”
孟解已然確信兩人暫時無事,便對池少情說道:“不必麻煩了,他們既然無事,我便放心了?!?p> 池少情不再多問,也是點點頭道:“那我為你準備一處住所吧?!?p> 住所?
孟解有些驚訝,向他提供住所?
為什么?
“小月轉醒所需時間估計不會太長,你且留在城內游玩一段時間吧,正好有個住所方便休憩?!?p> 這樣,但也不錯。
“城主,我尚且還有一件事想問?!?p> “什么?”池少情略感驚訝,“請說吧?!?p> “白月同您是什么關系?”
“哈哈…”池少情聞言,不知怎的笑了起來。
孟解皺眉。
“你既然能想到來池家找他,怎么,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白月確實有與我講過,他曾在幾年前讓一個對他姐姐很好的男人拐走了他的姐姐?!?p> “那就是我?!背厣偾榫o接著他話答道,整個人的精神都差了半分,眼中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來如此,也難怪他可以在池家找到白月,池華顯然是知道白月與池家的關系,他沒有告訴自己多半也是由于白月的傷。
或許,池少情現(xiàn)在還在懷疑是夏子寒傷了白月,而他則是夏子寒的幫兇。
但是…池皓月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又像是信任,多于懷疑。
不理解,屬實不理解。
孟解看著陷入沉思的池少情,心中明了許多。
“池城主,沒事的話我便先行告退了?!?p> “好,”池少情轉醒,招呼邊上站立著的引路人,“池相,送客?!?p> 那引路人聞言上前,為孟解帶路。
原來他叫池相。
出了屋子,便見遠方的天邊霞光滿盈。
住所,或應該是暫時監(jiān)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