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兩名衙役就將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并且還專門帶來了兩名仵作。
衛(wèi)風滿意的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坐在小院里聽著房間里傳來的竊竊私語。
直到一個時辰過后,兩名仵作才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身上還沾染著尸體的腐臭味兒。
“情況如何?傷口在哪?”
仵作表情僵硬了一下,拿起一張破抹布,將手中的汗水還有血污擦干凈,隨后說道:
“房間不是第一現(xiàn)場,是殺完人之后搬過來的。尸體下半部分中間被剖開,脊梁骨被切斷了,整個抽了出來。體內(nèi)的內(nèi)臟基本都被……”
衛(wèi)風聽后苦惱的抓了抓頭發(fā),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從懷里掏出了幾張銀票遞給了兩位仵作。
“那麻煩二位了?!?p> 等到眾人離開后,衛(wèi)風背著手走進房間,望著床上的尸體,久久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此殘忍的解剖,就如同有一些反人類的癖好一樣。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地痞流氓能干出來的事情。
但是自己終歸不是偵探呀之類的,唯一接觸過的刑偵還只是上輩子看過了幾集死神小學生。
就這樣,衛(wèi)風獨自一人在屋子里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破曉,才逐漸緩過神來。
“還是得去找那個地痞流氓。”
衛(wèi)風嘀咕了一句后,便走出院子,去向街坊鄰居打聽那個地痞流氓的所在地去了。
經(jīng)過一上午的打聽,總算是勉勉強強知道了那個流氓的“工作單位”。
給本地的一個流氓頭子王二麻當小弟,一般情況下就在賭房里面看場子。
地方并不難找,衛(wèi)風只是跟著一些在街上閑逛著的閑漢,就順利的找到了這個賭房。
賭房位于一個巷子的深處,外面的陽光都有些照不進來,地上長滿了青苔和各種污穢。
門口也沒什么看門的,衛(wèi)風隨手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房子里面顯得熱鬧非凡,打麻將,推牌九,擲骰子的聲音不絕于耳。
甚至還能聞到強烈的酒味和嗆人的煙味兒。
衛(wèi)風極度厭惡的看著四周推牌喧鬧的眾人,沒有幾個是看起來健康的。
面黃肌瘦,骨瘦嶙峋。那一對還算有神的,眼睛里也透露著瘋狂和欲望。
屋內(nèi)看場子的一位流氓注意到了衛(wèi)風,看到他衣著不凡,還以為是來了什么狗大戶。
頓時便堆著笑臉迎了上去:
“這位爺貴姓?可有興趣來快活快活?”
衛(wèi)風嘿嘿一笑,一把直接揪住了那名流氓的領(lǐng)子,將他從地上直接拎了起來:
“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我不信邪,滾回去,讓王二麻子出來見我?!?p> 說著直接隨手一拋,將這名流氓砸到了一張桌子上。
現(xiàn)場當即就混亂起來,無數(shù)雙如同餓狼一般的眼神,轉(zhuǎn)過頭來死死的盯著衛(wèi)風。
其他的幾位流氓也拿出了手中的棍棒,面露不善的看著衛(wèi)風。
被扔飛出去的流氓捂著臉,也不顧得頭上的鮮血,從地上直接爬了起來:
“他媽的!敢來砸王爺?shù)膱鲎樱慷冀o老子上!”
其余的三人見到有人下令,立馬面露兇相,拿著棍棒就沖了上來。
衛(wèi)風一把抓住其中一位的棍棒,反手一拉就把棍子奪了過來。
緊隨其后的就是一記橫掃,當即就直接打蒙了兩個。
剩下的那一個看到自己的兄弟,一瞬間都倒了,頓時有一些驚恐。
但是還未等他轉(zhuǎn)身就逃,衛(wèi)風就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抓住了他的頭發(fā)。
“怕啥?”
“我我,這位爺,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混碗飯吃,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去叫你們的王爺出來?!?p> 衛(wèi)風冷笑一聲后松開了手,那名流氓趕緊慌不擇路的朝著深處跑去。
四周的賭徒見場面失控了,一個個的眼睛發(fā)亮,瘋狂的在桌子上撈著籌碼。
有膽大的,這時候已經(jīng)抱著銀兩朝著門外跑去。
那唯一留在現(xiàn)場還能活動的流氓,看的直跺腳,想去攔的話又被洶涌的人群擠開,可能無力的看著場面漸混亂。
“我的錢好拿,但是沒那么好花。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可要想清楚了!”
一陣厚重的聲音從屋后傳來,現(xiàn)場還準備撈金的賭徒們,聽到聲音之后,頓時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籌碼。
有些在門口剛準備跑出去的人也低著頭,將手中的銀兩還了回來。
衛(wèi)風借著屋內(nèi)的油燈也算是勉強看清楚了男人的相貌。
只見他穿著一身繡著草木的外衣,頭上戴著半透明的絲冠,嘴邊環(huán)繞著一圈絡(luò)腮胡子。
整個人的身形還算魁梧,看起來似乎比衛(wèi)風還要高上半個頭。
“這位英雄好漢,可是我王某招待不周?惹得兄弟出手啊?!?p> 男人走出陰影,主動拱手抱拳,同衛(wèi)風打了聲招呼。
除去臉上的麻子來說,人看起來倒是像一位彬彬有禮的地主老財。
衛(wèi)風也笑著拱了拱手,算是回敬了一二: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陳氏衛(wèi)風,前來向王爺討一個人。事急從權(quán),砸了王爺?shù)膱鲎?,實在是不好意思?!?p> 王麻子的眉頭皺了一下,開始微微的四下打量衛(wèi)風的穿著,最后笑了笑說道:
“誤會誤會罷了,來,小地方不便談話。咱們?nèi)ネ饷娴木茦窃斦勔欢?,衛(wèi)兄,這邊請。”
說著還主動同衛(wèi)風擦肩而過,微微的彎下腰示意衛(wèi)風一起跟上。
衛(wèi)風扭過頭,掃視了一下里面的賭徒,也沒有在說些什么。
柳家鎮(zhèn)的小酒樓里,王麻子特地選了二樓的雅座,好讓衛(wèi)風能在窗邊看看外面的風景。
桌子上的清茶,小酒也都一應(yīng)俱全,其余的幾位流氓只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
“不知衛(wèi)兄是指何人?”
王麻子主動端起茶杯敬了一下衛(wèi)風,那張滿是麻子的臉上強推出了不少笑容。
衛(wèi)風也笑著舉起茶杯示意了一下,隨后一飲而盡說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做過一些事情。所以特地來向王爺討要他?!?p> “請講?!?p> “陳家娘子,知道不?”
王麻子低頭想了一陣子,硬是沒有想起來,最后只能滿臉尷尬的說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柳家鎮(zhèn)上姓陳的確實不少,畢竟咱們揚州城,陳氏是大姓?!?p> “陳奔呢?”
衛(wèi)風皺著眉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清茶,還隨手拿起了桌邊放著的折扇給自己扇扇風,好去除掉之前身上沾染的尸臭味。
王麻子實在想不起來,左右瞟了兩眼自己的手下,示意他們有屁快放。
幸虧其中有一個流氓看起來好像很熟悉這邊的人,立馬站起來大聲說道:
“回這位爺,您說的可是那個一身武技不錯,但是一年都回不來一次的陳奔?”
聽到有人知道,衛(wèi)風臉上總算是有了一些變化。
“你認識他?怎么認識的?說說看?!?p> 這話一出,這位流氓頓時扭捏了不少,最后在王麻子的催促下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
“其實也不算是認識……”
“別吞吞吐吐的?!?p> “被他打過,主要是他娘子挺漂亮的,哥幾個就有了想法。結(jié)果腿都被打斷了……”
聽完后,衛(wèi)風原本還帶著一絲笑意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把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杯子里的清茶都濺出來不少,讓桌子上都變得濕潤起來。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