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抱未來權(quán)臣的大腿
大意了。
屬實(shí)大意了。
忘記玉家世代從商,從未出文人的事兒了。
怪她怪她,非得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人說文縐縐的話。
差點(diǎn)露餡兒。
玉明衣訕笑,決定少說話多吃飯。
離開松鶴院后,侍女替玉明衣?lián)沃鴤?,督促她在散步消食?p> 走到棲子堂時,玉明衣隔著綿綿雨幕,看到一道跪著的筆挺身影。
玉明衣一愣。
這是……
原身的四哥,玉家不受待見的養(yǎng)子顧野。
玉明衣感慨。
別看人家現(xiàn)在只是養(yǎng)子,書中的某人可是個身份逆天,且名副其實(shí)的權(quán)臣。
他也是唯一一個敢和女主硬剛,反對女主稱帝的大佬。
到了結(jié)局時,也不知道作者腦子抽了哪門子瘋,直接給下落不明一筆帶過了。
到了后面,女主稱帝之后,對這位權(quán)臣更是又愛又恨,可謂念念不忘。
玉明衣正想著,顧野忽然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玉明衣看得呼吸一滯。
書中對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大佬的相貌描寫并不少,多是夸他好看的。
玉明衣想,好看能好看到哪去呢,也就那樣唄。
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想錯了。
這時的未來大佬還是個少年,卻已經(jīng)有了一副一等一的皮相——尤其一雙丹鳳眼,這般看去狹長妖冶,簡直比那些現(xiàn)代的小狼狗還要能勾人。
不愧是書中被人稱為擁有美人骨的權(quán)臣大佬呀。
她這見慣了高顏值的大明星看了都要心動了。
“姑娘,您怎么對著四公子發(fā)起呆來了?他害您受了風(fēng)寒,合該跪著?!迸赃叺氖膛÷暢隹诒г?。
玉明衣一愣,后知后覺回神。
哦,對哦。
一天前,這具身子還是那個刁蠻任性的五姑娘。
玩玩鬧鬧間闖到了顧野的院子,相中了他養(yǎng)在后面池塘上的那株枇杷樹,非嚷嚷著要給種到棲子堂去。
顧野不肯,兩人便鬧起來。
推推搡搡間,顧野一個手重,把人給推到了池塘里去,小姑娘便受了風(fēng)寒,高燒不起。
祖母氣得直接讓顧野跪在棲子堂前,說幾時小姑娘醒了,原諒他了,他再回去。
玉明衣摸了摸鼻子,面色訕訕。
也許就是從這兒開始,原身才和大權(quán)臣結(jié)了梁子,以至于后面在原身和玉南衣起爭執(zhí)時,權(quán)臣總會袖手旁觀。
想起以后玉府上下的悲慘遭遇,玉明衣再次暗暗下定決心。
嗯,她不僅要抱住女主大腿,她還要抱住這權(quán)臣大腿。
有了兩個大佬的庇佑,她以后肯定可以橫著走,肯定也可以不讓玉府像書中那樣,淪為人間地獄。
念及此,玉明衣從侍女手中拿過傘,命她去熬一碗熱身驅(qū)寒的姜湯。
等侍女離開,玉明衣躊躇片刻,慢吞吞挪到顧野旁邊,將傘傾到顧野頭頂,小聲開口——
“四哥哥……”
傘下,少年眉眼如山,無動于衷。
“……四哥哥,你起來嘛,我不生你的氣啦。你這樣跪著,要和我一樣染風(fēng)寒的?!庇衩饕聦擂瘟艘魂?,伸手試探性地拽了拽少年的衣袖。
然……
那只嬌嫩的小手才拽上,少年忽然側(cè)頭望來,目光鋒利如刀,異常冰冷地落在她臉上。
玉明衣:“??!”
大佬的眼神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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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戳戳咽了口口水,哆嗦著收回手,小聲道:“那四哥哥站起來嘛,地上這么涼——”
被少年盯著,玉明衣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后面與蚊子哼哼無甚兩樣了。
玉明衣表示很藍(lán)瘦。
敢信嗎,這個小少年的眼神威壓,比她和老戲骨對戲時接受的眼神威壓還要嚇人。
少年盯著小姑娘那敲起來的蘭花指,眼神微暗。
半晌,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四哥哥且慢!”
玉明衣忽然拽住顧野,將手中的油紙傘塞到他手中,咧嘴笑:“四哥哥撐著傘吧。那個……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不要和我計(jì)較了好不好?”
顧野沒有說話,撐著傘大步流星離開。
玉明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隨后軟倒在地。
淦……高估原主的身體素質(zhì)了。
“姑娘!”
侍女趕來時,看到自家姑娘倒在雨幕中,而那個本該跪在地上的少年,此時卻撐著傘立在不遠(yuǎn)處,氣定神閑地看戲吃瓜。
“公子干的好事!回頭等奴婢匯報了老夫人,可仔細(xì)你的皮!”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通顧野,將食盒拎著,小心翼翼抱起玉明衣便往棲子堂趕去。
雨勢漸大。
青石磚上,撐傘的少年盯著刻有棲子堂三字兒的繡樓,拳頭慢慢攥緊。
玉明衣醒來時,外面天光黯淡,屋中也掌起了燈。
她披著薄氅坐起身,看向旁邊喂自己喝藥的侍女,啞著嗓子問:“姜唐給四哥哥喝了嗎?”
不提顧野還好,一提他侍女便氣不打一處來。
“公子害得姑娘又病了,姑娘卻還想著公子呢。”放下藥碗,侍女哂笑,
“奴婢已經(jīng)稟報了老夫人,賞了他十大板子。叫他搶姑娘的雨傘。”
玉明衣:“???!”
什么叫搶了傘,那明明是她塞給權(quán)臣大佬的呀。
這波操作,玉明衣是真的無語凝噎。
她是來討好大佬狗命來的,不是來加速讓自己嗝屁的。
不想過上和書中一樣的結(jié)局啊……
“給我拿把傘,我去看看四哥哥?!?p> “???姑娘您還去看他?您風(fēng)寒未好呢?!?p> “不礙事,拿傘來?!?p> “……好吧?!?p> 在侍女不情不愿的目光中,玉明衣穿上衣裳,撐著傘跑向枇杷院。
因?yàn)轭櫼笆丘B(yǎng)子不受待見,住的院子偏院寒酸,院中又只有一株靠著池塘的枇杷樹,所以院子便以枇杷命名。
這樣的待遇,也無怪乎書中的權(quán)臣會在玉家旁落時袖手旁觀,看戲吃瓜。
踏進(jìn)枇杷院,依稀看到拐角枇杷樹露出的身影時,玉明衣莫名有幾分的心虛。
她躡手躡腳走到院中小屋,透過門縫看起權(quán)臣的寢室。
和書中描述一樣,權(quán)臣的寢室除了基本的家具外,光禿禿的可憐,可謂是家徒四壁。
看到那桌上幾本泛黃的書被翻得皺了起來,玉明衣忽然心頭一酸。
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大佬應(yīng)該過得糟心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