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裴九爺,你不要欺人太甚!
前世,裴熠南身死時也是在雨夜。
冰冷的雨水沖刷他血液快速流失的虛弱身體,沖不散他當(dāng)時內(nèi)心的絕望與哀鳴。
無法控制的憤怒與痛恨情緒,再次在他心底翻涌著。
這樣的天氣,又是見與前世仇人可能有瓜葛的人,裴熠南心底的暴虐怎么也壓不下去。
在問宥去拿傘時,他抬頭看向問堯,低啞聲線中透著冷意:“華立蘭什么時候到?”
“我問問夜御會所的負(fù)責(zé)人。”問堯掏出手機(jī)就要聯(lián)系。
問宥拿著手中的黑傘走來,出聲阻攔:“別打了。”
他把傘雙手恭敬地送到裴熠南眼前:“九爺,我剛?cè)ト銜r,看到華女士在保鏢的簇?fù)硐逻M(jìn)了夜御?!?p> 看到眼前的黑傘,裴熠南的臉色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
他舔了舔左側(cè)的尖牙,性感的唇勾起邪肆弧度,冷聲道:“把人喊到后院。”
順手接過問宥手中的黑傘打開,穩(wěn)穩(wěn)地?fù)卧陬^頂。
問宥領(lǐng)命離開,沒過多久帶著一行人來到后院。
此時,雨已經(jīng)停了。
跟在問宥身后穿著得體,打扮時尚潮流的中年女人,在看到坐在院落中手持黑傘呈九十度傾斜,把大半身影都遮擋住的人,眼底流露出輕蔑光芒。
隨著走近,她臉上浮現(xiàn)出虛偽的殷切笑意:“裴九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還勞煩您請我過來?”
裴熠南握住傾斜的黑傘手柄,聞聲緩緩抬起,露出那張俊美驕矜的精致容顏,臉上綻放出風(fēng)流放蕩不羈的笑意。
他優(yōu)美薄唇翕動:“華老板,幸會。”
臉上的笑意不達(dá)眼底,黑如墨玉的眼眸有著目空一切的傲然。
華立蘭站在他面前,滿臉燦爛笑顏,自謙道:“九爺折煞我了,不過是混口飯吃,可擔(dān)不起這聲老板。”
裴熠南握著黑傘手柄,動作緩慢的把傘收起,傘帽那一端抵在地上以掌撐著,舉手投足間的矜貴與優(yōu)雅是與生俱來的。
他對站在眼前穿著打扮知性帶著貴氣的女人,歪著頭笑道:“華老板的生意還是很大的,The top每年的流水近百億,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連我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都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就是不知道華老板肯不肯給這個機(jī)會了?!?p> 此話一出,華立蘭臉上的笑意有一瞬變得僵硬。
她捏著手包的手緊了緊,雙眉微擰,認(rèn)真地打量著坐姿懶散,容顏出色氣質(zhì)更是不俗的男人,一時間竟不能分辨他的話是否在開玩笑。
華立蘭笑意再次恢復(fù),語氣變得溫柔起來:“裴九爺說笑了,我這小打小鬧的哪能入您的眼?!?p> “嘖——”裴熠南輕嘖一聲,滿臉被人敗了興致的不耐神色:“華老板的意思是,不肯分一杯羹出來?”
聽出他語氣中的認(rèn)真,華立蘭捏著手包的力度再次加重。
她臉上的笑意也開始變得勉強(qiáng):“裴九爺,您就別開玩笑了,裴家那么龐大的商業(yè)帝國,您怎么還看得上我這小本經(jīng)營?!?p> 話是這么說,華立蘭心底卻在打鼓。
緊接著,她轉(zhuǎn)移話題:“聽說您跟場子里的一個女拳擊手看對了眼,今天我做主讓她恢復(fù)自由身,日后就跟在您身邊?!?p> 裴熠南垂眸,摸了摸乖巧蹲在身邊的貝勒柔順毛發(fā),動作輕柔憐愛。
他俊美面容神情溫和,嘴里吐露出來的話,卻帶著光明正大的威脅之意:“華老板,你也知道裴家的勢力,我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p> 華立蘭是The top的幕后老板,也是在前世裴家覆滅后,頻繁出入沈家的人物。
她不是京城人士,是其他省某地下勢力老大的情婦,后來她那姘頭慘死后突然出現(xiàn)在京城。
過了沒多久,她開始經(jīng)營一家地下拳擊場,從小打小鬧慢慢做大。
別看華立蘭一個女人,也是個有手段的狠人。
也不知她是怎么陰差陽錯跟沈家勾結(jié)上。
裴熠南是臨死前,才查到The top竟然跟沈家有關(guān)系。
如果每年盈利幾十億的地下拳擊場是沈家的,沈家不可能沒有錢。
這么多年沈家仗著沈西彥跟他關(guān)系交好,沒少從裴家拿錢,最小的數(shù)目也是千萬起步。
他這次就是要借著為小喬贖身的機(jī)會,通過對方來了解沈家究竟還藏了什么勢力,為什么前世可以讓那么多家族的人不敢對裴家伸以援手。
裴熠南不過是提出想要入股的試探,華立蘭的態(tài)度擺明了不想他插一腳。
既然如此,不管它是不是屬于沈家,都要從根源上將其連根拔起,永絕后患。
華立蘭還不知拳擊場即將面臨著易主的危險,她聽出裴熠南言語中的威脅,臉上笑意再也無法保持。
她深呼一口氣,沉聲道:“裴九爺,您這樣算是砸了我的飯碗,斷人財路。”
裴熠南懶得再掀起眼皮看她,對問宥漫不經(jīng)心道:“阿宥,教教華老板規(guī)矩?!?p> “是,九爺!”
問宥走到華立蘭的身后,根本不把對方當(dāng)成女人看,抬腳就踹向?qū)Ψ降耐葟潯?p> “?。 ?p> 隨著一聲慘叫,華立蘭身體朝前撲去,雙膝狠狠地跪在地上,就跪在裴熠南的腳邊。
她手中的包被甩到一米開外的距離,雙手撐在地上勉強(qiáng)穩(wěn)住跪拜的身形。
貝勒在華立蘭朝主人撲來的瞬間,渾身毛都炸起來了。
它眼神兇狠地怒視著對方,呲著牙吼叫:“汪汪汪——”
裴熠南拍了拍貝勒的頭,示意它安靜下來。
他傲慢斜視跪在腳邊的華立蘭,臉上露出滿意神色,含著笑意的眼眸睨著對方:“這才是你跟我說話該有的角度?!?p> 華立蘭撐著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問宥腳踩在她背上制止。
也就在這時,華立蘭帶來的一眾保鏢快速沖上來。
站在一旁充當(dāng)透明人的問堯,這時動了。
他一人阻止數(shù)名保鏢,幾乎在他們出手的時候,體內(nèi)的靈力暴動釋放出來,瞬間將身為普通人的保鏢震飛。
如此被人羞辱的華立蘭,憤怒地渾身都在顫抖。
她仰頭望著坐在眼前的男人,眼底流露出怨恨,咬牙道:“裴九爺,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