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中藥大學(xué)的這個校區(qū)是老校區(qū),教學(xué)樓都是比較矮的,普遍是5.6層高,只有這棟圖書館和旁邊一棟房子矗立在校園內(nèi),這兩棟應(yīng)該是新建的,站在這個圖書館的天臺上,幾乎可以鳥瞰校園。
姜楓不光是打量了周邊,還特意把死者可能掉下位子周邊護欄都檢查了一遍,這里的護欄做過加高,上面還有非常寬的水泥澆筑,成年人在這里失足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而且天臺上沒有打斗的痕跡,護欄上也沒有任何血跡,正當姜楓四處找尋信息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李處長也跟他一起到處張望。
突然,李云飛的眼神停了下來,姜楓隨著他的視線落腳處,發(fā)現(xiàn)在死者可能跳下樓的位子5米遠處有個一個不銹鋼焊接的圍欄,圍欄里聯(lián)排放著4臺空調(diào)外機。
姜楓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空調(diào)外機上整齊地擺放了一部手機和一個黑色錢包。
正當姜楓準備走過去時,發(fā)現(xiàn)李云飛正彎腰伸手準備拿起證物時,姜楓大聲喝止道:“誒!沒動!”
突然一聲喊叫,明顯把李云飛嚇到了,他馬上把兩只手抬了起來,做出像犯人要被警察抓住時投降的姿勢。
劉島馬上跑了過來,笑著說道:“李處長,別緊張!我?guī)煾钢皇墙心悴灰獎訓(xùn)|西而已?!?p> 平時在隊里只有別人取笑他的份,這回難得機會,劉島趕緊抓住機會給李云飛普及專業(yè)知識了,“是這樣的,你直接用手拿證物呢,就會留下指紋的,那回頭我們把證物交到鑒定科去都不好解釋了?!?p> “哦!原來是這樣??!”李云飛聽到后趕緊放下了緊張的手,眼神里透露出來了一絲尷尬:“不好意思啊,我們就是平頭老百姓,沒見過警察辦案的陣仗,剛剛確實有點嚇到了。”
姜楓只是不想破壞證物,沒想到李云飛會因此受驚,趕緊跑向上前解釋道:“不好意思,剛嚇到你了?!?p> “沒事,沒事,你們說得對,我不該動這些東西,我想這可能是死者的東西就想拿起來看下,確實剛剛是我欠考慮了,主要是我也沒有那么強的意識,還是你們警察辦事嚴謹啊?!?p> 姜楓輕輕地拍了拍李云飛的肩膀表示歉意,然后便從手里掏出一雙手套戴上后撿起來那部手機。
這部手機是2014年出的蘋果P6,雖然這個款式的手機上市時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5年了,但是手機外觀看上去還非常新。姜楓特意前后各個角落及屏幕都查看了下,并無摔打的痕跡,甚至連四角磕碰痕跡都不是很多。
他輕輕按了下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是居然還是開機的狀態(tài),而且電量還有80%,但是需要手機密碼進入。
“怎么樣,你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姜楓朝同樣“全副武裝”拿起錢包的劉島問道。
只見劉島搖了搖頭回道:“錢、身份證都在,而且干凈整潔,沒什么特別的?!?p> 說著劉島還把錢包展示給姜楓看。
這個錢包立刻吸引了姜楓的注意:一個原因是這個錢包確實跟劉島說的一樣,干凈整潔,甚至整潔到一種有潔癖的地步,因為錢包里每張錢已經(jīng)按照大小被排列得整整齊齊。
另外一個原因是如今支付工具這么發(fā)達的年代,這個錢包里居然還裝著這么多現(xiàn)金,除非這位死者年齡較大。
“死者叫什名字?”
“凌祺。”
“多大了?”
“38歲!”
“38歲?”姜楓疑惑道。
“1981年的,應(yīng)該是38歲吧?我數(shù)學(xué)確實不太好?!眲u倒是懷疑起了自己,說著還揚起了手里的那張居民身份證。
姜楓接過劉島手里的身份證,端詳了一會兒,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跟他同齡,而且都是9月份出生的,他們的出生日期居然只差3天,他的家庭地址是本市西湖區(qū)。看這身份證號碼也確實是本地的。
同樣是本地人的姜楓看著凌祺與自己如此相仿的年齡,內(nèi)心翻涌出一種莫名的好奇,搞不好他們都可能同學(xué),或者在一個學(xué)校,亦或是什么時候遇見過,他嘴里不停念叨著:“凌祺……”
他試圖尋找自己的記憶,但是確實沒印象有同學(xué)叫這個名字,之后他便抬頭問道:“李處長,這凌祺是你剛剛說的老師嗎?”
此時,姜楓才發(fā)現(xiàn)原本站在他們旁邊的李處長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了,環(huán)顧四周也沒見到他。
姜楓剛打算邁步,便看到李處長正從出口處的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來,那邊正好被入口門擋住了視線。
李云飛明顯看到大家都早看著他,于是,加快了步伐跑了過來。
還沒等李云飛詢問他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姜楓便先問道:“李處長剛剛是去哪里了啊?”
“我看你們在查看證物,就周邊又看了一圈,看看能發(fā)現(xiàn)什么?!?p> “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沒有!”李處長搖搖頭。
姜楓并不是那么容易輕信別人的,他沒說話,直接和劉島一同來到了李云飛剛剛?cè)サ奈蛔印?p> 這邊的方向正好是圖書館的背面,與剛剛的廣闊不同,這里空間并不大,而且還有另外兩個空調(diào)外機,姜楓四處查看后,確實沒有什么。
姜楓才調(diào)侃道:“李處長走路挺輕啊,什么時候離開的我都沒注意到。”
“不是,是你們工作太認真了,查證物查的入神,我既然上來了,也不能干等著不干活啊,所以就想著到處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辛苦了!”
“嗨!說什么辛苦啊,真正辛苦的是你們?。 崩钤骑w笑著回道。
見確認沒什么問題,姜楓才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手上的證物上。
“李處長,你看下這個凌祺是不是你剛剛猜測的那個人???”
說著姜楓把凌祺的身份證攤在李云飛的面前。
“對!就是他?!崩钤骑w大聲回道,之后還不忘感嘆道,“哎呀,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他啊!”
看著李云飛一臉惋惜的樣子,姜楓問道:“李處長跟這位凌祺老師熟嗎?”
“還算熟悉吧,他是我們學(xué)校基礎(chǔ)醫(yī)院的老師,我們教務(wù)處跟老師往來還算是密切的,這個凌祺老師很年輕啊,也很優(yōu)秀,怎么會走上這樣的路呢?”李云飛說著的時候連連搖頭。
“這個凌祺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凌老師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老師啊,工作兢兢業(yè)業(yè)。”
“除了他工作上面,您還知道其他方面嗎?比如說他像不像會做出這么極端跳樓行為的人啊?”
李處長面對這個問題明顯怔了一下。
“這個,他是不是這種做出極端跳樓的人,我也不好說啊,畢竟人心難測嘛,光看外表外面哪里能看不出來啊,是吧?”
在姜楓腦海里,老師跳樓,那前面的幾個因素他就要一一排除。
首先是工作壓力,是猜測這個人工作優(yōu)秀,那自殺是否可能是因為身體因素如抑郁癥等。
順著這個思路,姜楓又問道:“那您知道這個老師平時有沒有什么病?或者有沒有服藥的習(xí)慣啊?”
“服藥?”李云飛想了想說道,“不知道?。∧侵改姆矫娴乃幇。俊?p> “因為現(xiàn)在抑郁癥的人比較多,所以我在想,他會不會是也有抑郁癥所以想開跳樓???”
“抑郁癥!”李云飛想了想說道,“這個真沒聽說過誒!”
“那他結(jié)婚了嗎?”
“凌老師還是單身呢?!?p> “這個年紀還沒結(jié)婚啊?”姜楓說著又補充道,“38歲了!”
李云飛聽到這里笑了笑:“這個婚姻問題,我們外人怎么好說呢,或許人家比較優(yōu)秀沒有合適的人吧?!?p> “哦,那這個人因為婚姻問題自殺的可能性就排除了嘛?!眲u剛剛插嘴道。
聽到這里,李云飛明顯眼神有了些變化,他笑著說道:“為情所困不是一定要結(jié)婚嘛。”
姜楓立馬抓住了李云飛的話,趕緊問道:“那您的意思是他有女朋友?”
李云飛聽到后,趕緊說道:“哦,不是,不是,據(jù)我所知他對外還是單身的,而且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的,他或許是得了抑郁癥,也有可能啊,得了抑郁癥我們外人也不一定能看出來嘛。”
姜楓明顯感覺到李云飛似另有所指,但是現(xiàn)在卻又不肯說明,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準備再想追問時,他的電話就來了。
姜楓就站在李云飛旁邊,他手機里來顯看得很清楚:校長。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姜楓笑著應(yīng)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