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已經(jīng)有兩個小鬼掉隊,忍者也并無理會的意思,行動不便的小孩子在密林中,但凡遇到任何野獸,只有尸骨無存的下場。
夜幕不知在何時降臨,劍一思維遲鈍,意識有些模糊。風(fēng)太郎的體力要略強一些,努力攙扶著他,不令他掉隊。
“到了。”忍者忽然開口,回身望了他們一眼,“你們在此休息一夜,別想逃跑,否則會死的很難看?!?p> 忍者閃身離去后,一個和風(fēng)太郎年齡相仿的小男孩走了過來,示意讓他們跟上,領(lǐng)著他們?nèi)ネ惶幝短鞝I寨。
這個男孩穿著忍者服飾,背后有個不知名的族徽,衣衫下擺沾著血跡,走出百米后,他隨手往地上一指:
“你們?nèi)ニX吧?!?p> 他手指的地方橫七八豎地躺著好些小孩子。
“請問……忍者小哥,能不能給口吃的?”風(fēng)太郎餓得頭暈眼花,他在路上沒敢開口向忍者要,此刻眼前陣陣發(fā)黑,實在有些受不住了。
“哼,還惦記著吃呢?能活過今晚再說吧?!比陶咝「缟裆恍?,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劍一還從未這樣疲累過,剛一倒在地上便睡了過去,懷中仍抱著劍不放。
夜半時分,他被一道轟然爆炸聲驚醒,全身酸痛不已,好不容易撐起身來,只見不遠(yuǎn)處火光沖天,伴隨著數(shù)十人的混亂廝殺聲,猛烈沖擊著他的耳膜。
“敵襲,是宇智波!快逃!”
劍一在夜色中隱約聽到了這聲呼喊,他終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宇智波,還有忍者,以及殘酷的戰(zhàn)斗,這里毫無疑問是火影忍者的世界。
他把手邊的風(fēng)太郎搖醒,難為他在如此嘈雜混亂中還能睡得著。
“???什……怎么了?”風(fēng)太郎睡眼蒙朧地醒來,望向遠(yuǎn)處,登時瞠目結(jié)舌,那陣陣席卷的烈焰將周邊映得亮如白晝。
劍一很想趁亂逃跑,但是他此刻的體力不允許,而且以他目前的實力,有太多的威脅可以輕易送掉性命。
譬如,他此刻面前悄然出現(xiàn)一位黑發(fā)忍者,外衣上繡著宇智波的團扇族徽,猩紅的寫輪眼正凝視著他。
劍一清澈的雙眸迎上對方的視線,小臉上并無表情,他不知道此刻求饒有沒有用,他唯一的活命希望便是對方的仁慈。
風(fēng)太郎已被嚇得手足發(fā)顫,那個宇智波忍者自腰畔摸出苦無,尖細(xì)的黑色短刃倒映著寒芒。
正在二人命懸一線之時,一個同為宇智波族人的清秀少年跑了過來,朝著劍一望了一眼,低聲道:
“別動手,他們不是忍者,而且還是小孩子?!?p> “即便如此,但他手中拿著劍,就可以視為敵人,不能放過。”
宇智波少年皺起眉頭,劍一心里咯噔一下,一旁的風(fēng)太郎登時向他們跪了下來,連聲求饒:
“求求兩位忍者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和劍一是被他們拐來的,什么壞事也沒做!忍者大人倘若能免我們一死,我們愿做任何事!”
風(fēng)太郎聲淚俱下地說完,拼命地重重磕頭,絲毫不顧腦袋上頭破血流。
“起來吧。”宇智波少年上前一步,仔細(xì)打量著劍一,“你叫劍一?”
劍一點點頭,那宇智波少年微微一笑,語氣放緩:
“我可以放過你們,但是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斑!”那位年長的宇智波族人皺眉提醒。
“這里交給我,請你去處理別的事吧?!庇钪遣ò哒Z含威嚴(yán),頭也不回地命令道。
那位宇智波族人雖然年長,但是地位不及宇智波斑,聽出他話語中的堅決,只得閃身離去。
聽到斑的名字時,劍一詫異地睜大眼睛,仔細(xì)打量著面前的黑發(fā)少年。劍一雖然看過火影忍者,認(rèn)得一些主要角色,但對劇情已然忘了大半。
斑此刻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他輕身一躍,跳到劍一面前。
“喂,你答應(yīng)嗎?”
“什么條件?”
“現(xiàn)在還沒想好,你跟我走吧。”宇智波斑露出微笑,似乎對劍一頗有好感。
風(fēng)太郎呆立在一旁,小聲問道:“那我呢?”
“哦,你也來吧?!卑唠S口一說,明顯沒把他放在心上。
于是,劍一跟隨著斑,向宇智波族人的陣地轉(zhuǎn)移,趕路期間,斑不時會問他一些情況。
“看你老抱著它不放,你會用劍嗎?”
“現(xiàn)在還不會,但我會學(xué)。”
“哦。”斑露出饒有興味的眼神,“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出手救你嗎?”
劍一搖了搖頭,斑微笑著盯向他的眼睛,解釋道:
“因為你的眼神很像我弟弟,幾乎一模一樣,就是那種明明年齡很小,卻硬要扮做很酷的樣子。倘若他還在的話,你們倆一定合得來?!?p> 劍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不到僥幸撿回一條命的理由竟是這個。
跟在一旁的風(fēng)太郎已逐漸忘掉怯意,聽出斑話語中隱藏的傷感,忍不住插口問:
“怎么,你弟弟不在了嗎?”
斑瞥了他一眼,低聲應(yīng)道:
“嗯,他被敵對的忍者殺死了?!?p> 風(fēng)太郎立刻小聲道歉,不敢做聲了。
劍一也跟著沉默,他本就沒有閑聊的興致,一念仁慈的斑令他僥幸撿回一命,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變強,他所倚靠的唯有手中之劍。
如今的忍界正逢亂世,各個勢力交戰(zhàn)不休,傷亡慘重。宇智波一族只是其中的一股較為龐大的勢力,他們輾轉(zhuǎn)來到此處,順手殲滅一小股敵對勢力。
這些忍者的戰(zhàn)斗不可避免會牽連到無辜百姓。其中有些弱小的勢力隨著人員銳減,愈發(fā)勢弱,便開始不擇手段起來,轉(zhuǎn)而打起了平民的主意,風(fēng)太郎和劍一便屬于被牽連的無辜百姓。
他們雖然是孩子,但是勉強可以做為誘餌、投毒、間諜等等工作。至于此等行為是否無恥,在亂世中生命朝不保夕的墮落之輩,不必指望他們還能保留基本的人性道德。
亂世之中,人心即地獄,處處流淌著鮮血,如今的忍界便是這番模樣。
斑帶著劍一、風(fēng)太郎回到宇智波一族的落腳點,因為帶著兩個體力孱弱的小孩子,斑落后于大部隊,回來的時間要晚了許多,天都亮了。
此刻宇智波的族長是斑的父親,為人嚴(yán)厲古板,斑帶著些許忐忑走到父親面前,低聲匯報自己遲歸的理由。
劍一和風(fēng)太郎被人攔了下來,不準(zhǔn)他們靠近。
“好厲害啊,斑的父親竟然是族長!”風(fēng)太郎湊近劍一耳邊,小聲說道。
劍一卻并無興奮之色,他知道宇智波不會收留他們。既是外人,又是平民小孩,除了累贅,毫無利用價值。這便意味著,他和風(fēng)太郎還未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