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賀陰險狡詐,實是可恨!居然教會了這群山賊游擊戰(zhàn)!”陳輝扼腕嘆息。
“游擊戰(zhàn)?”沈浪確實一愣,開口詢問到,“何為游擊戰(zhàn)?”
陳輝聽了,直接開口道:“所謂游擊戰(zhàn),便是避實就虛,四處游擊。總結(jié)下來就是十六字方針——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此言一出,沈浪瞪大雙眼看著陳輝,驚為天人。
“陳公子剛才的十六字方針,深得兵法之要!陳公子莫非也精通兵法韜略?”
“略懂皮毛?!标愝x謙遜了一下,旋即目光炯炯的看著沈浪。
“聽先生所言,您也深諳兵法韜略?”
“慚愧,少年時曾經(jīng)學過幾本兵書,但難登大雅之堂?!鄙蚶藬[了擺手。
但很快,他便露出殷切之色,看向陳輝:“若是陳公子統(tǒng)兵,您將如何剿滅大興山賊寇?”
“大興山賊寇既然要打游擊,那我們就必須步步為營,在大興山四周的沿途關(guān)隘以逸待勞,筑碉堡、結(jié)硬寨,逐步封鎖,壓縮大興山賊寇的活動范圍。”
陳輝說道:“這些賊寇,作惡多端、劫掠百姓,沒有群眾基礎(chǔ)。他們短時間內(nèi)游擊還行,時間久了就成了無根之萍,早晚潰??!”
聽到陳輝這么說,沈浪雙目豁然明亮。
“陳公子所言,正合兵法!尤其是您剛才說的群眾基礎(chǔ),更是令人耳目一新?!?p> 陳輝問道:“若是先生掌兵,如何對付大興山賊寇?”
沈浪胸有成竹,微笑道:“大興山賊寇雖然看似兇猛,實則烏合之眾。勝則團結(jié)一心,敗則一哄而散。他們既然四散游擊,那么我們只需以利相誘,打幾場漂亮的伏擊,等賊寇軍心渙散之后,便散布消息,重金懸賞賊寇首領(lǐng)。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有一些利益熏心之人,襲殺賊首來投。如此一來,賊寇便不攻自破,很快崩潰瓦解?!?p> “攻心計!”
陳輝聞言,雙目一亮:“先生謀略過人、才識不凡,為何沒在官府謀個一官半職?”
“慚愧?!?p> 沈浪搖頭道:“朝廷無能,奸黨林立。沈某看不慣朝堂黑暗,便棄官而去。前兩天途經(jīng)蔡州城,得知靖王剿匪,便順便打聽了一些消息。如今,我正準備南下投奔交州好友,隱居避世。”
“先生如此大才,隱居避世豈不可惜!”
陳輝聞言,立刻動了拉攏的心思,開口道:“先生不如留在青陽鎮(zhèn),陳某愿奉先生為師,日日請教,共同造福鄉(xiāng)里!”
“造福鄉(xiāng)里?”
沈浪聽了,露出苦笑之色,并不言語。
陳輝見狀,也知道沈浪這種大才,絕對看不上青陽鎮(zhèn)這種小地方。
于是,立刻就變更了說辭。
“先生即便不愿,也不妨多留幾日。陳某與沈先生一見如故,想略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先生?!?p> “這……”沈浪聽了,終于露出意動之色。
陳輝起身再拜。
“陳某一片誠心,懇請先生俯允?!?p> “也罷?!?p> 沈浪起身回了一禮,輕笑道:“早聽聞,青陽鎮(zhèn)新開設(shè)的第一樓,有一種名叫火鍋的美食,風味極佳。沈某左右無事,不妨多留幾日?!?p> “太好了!”
陳輝喜滋滋的說道:“今晚我便設(shè)宴款待先生!”
“沈某只是暫居幾日,陳公子不必如此大張旗鼓。等明天閑暇之時,沈某自會去府上拜會。”沈浪搖了搖頭,似乎不愿意張揚。
陳輝聽了,只能應(yīng)允。
隨后,兩人飲酒吃菜、繼續(xù)敘話。幾杯酒下肚之后,都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覺。
陳輝覺得,眼前這個沈浪還是自己穿越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頂級人才。
如果說,打虎英雄陳力算是一名武力值80以上的悍勇武將,那么沈浪至少也是智力90以上的頂級謀臣。
只可惜,自己根基薄弱、地盤太小,沈浪這種大才根本看不上自己。
陳輝想到這里,心中忍不住一番惋惜。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陳輝叫來紫鵑,吩咐她好好招待沈浪,他在青陽鎮(zhèn)的一切開銷,都記在自己賬上。
言畢,陳輝便跟沈浪拱手告別。
回到陳府之后,陳輝發(fā)現(xiàn)秦薇早就等在餐廳。
正巧,今日剛剛招攬的建筑隊首領(lǐng)高建,也前來陳府拜見。
陳輝便和秦薇,一起招呼高建共同用餐。
吃完之后,陳輝向秦薇簡單匯報了一下自己今日的行程,便勸慰秦薇早點去休息。
自己,則引著高建前往書房繼續(xù)商談。
兩人在書房坐定之后,陳輝便直接談及了正事。
“高先生,我準備在青陽鎮(zhèn)開發(fā)兩種新的商品,分別是生漆和毛竹。您是建筑行業(yè)的高手,對這兩種材料應(yīng)該頗為了解。因此,我想跟您請教一番?!标愝x說道。
“生漆和毛竹?”
高建聽了,略一思忖,便開口回答起來。
“生漆自不必提,我們做建筑的經(jīng)常會用到。此物還可以簡單加工之后,送到木匠鋪那邊,生產(chǎn)更多的漆器品。”
“至于毛竹,用處更多了。如果數(shù)量足夠多,可以搭建竹廬、制作柵欄,還能制作很多家具?!?p> 陳輝聽了,露出喜色:“如此說來,高先生手下的人,就能很好的處理這些材料?”
“不錯?!?p> 高建點頭道:“如果數(shù)量不是很多,我們可以自己消化掉。如果數(shù)量很多,而且還能持續(xù)提供的話,我還是建議尋找一些專業(yè)的工匠,來處理這兩種東西。以后,完全可以形成一個產(chǎn)業(yè)?!?p> 陳輝聞言,點頭表示贊同,正欲繼續(xù)開口。
書房外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少爺,老奴陳伯求見。”
“陳伯回來了?快進來吧?!标愝x道。
陳伯推門而入,見到高建也在書房里,不禁一愣。
高建立刻起身,拱手道:“既然陳伯來了,屬下先行告辭?!?p> “不必?!?p> 陳輝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避諱?!?p> 言畢,陳輝對陳伯說道:“高先生今天剛剛加入我們陳府,你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陳伯聽了,點了點頭,直接開口道。
“少爺,今天我?guī)砂俣嗳巳チ松鬯较?,沿途修路筑橋、丈量土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p> 言畢,陳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了陳輝。
陳輝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包淺褐色的土。
“這……”
陳輝眉頭一皺,一臉不解,旁邊的高建卻發(fā)出了驚嘆。
“少爺,這是陶土!”
“陶土?”陳輝聞言,登時醒悟,旋即露出了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