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先生。”
杰里科的臉色沉了下來,身后的管家更是把手放到了劍柄上,“看在教會的面子上,我們才抱著誠意來與您談些事情,您就這樣把我們拒之門外是不是不太符合禮儀?”
阿爾文哈哈一笑,“我區(qū)區(qū)雜役,蠻子罷了?!?p> “你……!”
阿爾文臭不要臉的回答把杰里科噎的夠嗆,他稍微緩了緩情緒,隨即冷哼一聲,放棄了繼續(xù)虛偽下去。
“好,那我就直說了吧?!?p> 他伸手指向西爾維婭,“布雷恩家和霍華德家族在很早就有所往來,我與西爾維婭小姐更是從小相識。自霍華德家族出事后,我都在尋找西爾維婭小姐,想為她盡可能的提供幫助?!?p> “哦哦,這么回事啊。我聽說上城區(qū)對霍華德家族的謾罵可是很嚴重的,還以為杰里科先生也是那種因為別人都在罵,所以就只敢撇清關(guān)系的墻頭草呢。”
阿爾文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你自己去跟西爾維婭說吧,如果她答應(yīng),我絕對成人之美?!?p> 杰里科聽著阿爾文的冷嘲熱諷是一點也不臉紅,他略略頷首,看向西爾維婭清了清嗓子,道:
“西爾維婭,我們兩家的交情你是知道的,家父也一直對你的能力贊賞有加,只要我?guī)湍阏f上幾句,他肯定會充分給你施展拳腳的空間?!?p> “這位阿爾文先生幫助了你,我知道你想報答他,可現(xiàn)在以女仆的身份與他相處終究是不對等的。如果你在其他方面取得了建樹,也可以更好的實現(xiàn)報答他的愿望,不是么?”
旁邊的阿爾文挑了挑眉毛。
‘哎呦?這小子說話挺賊啊。’
不過他倒是不擔(dān)心西爾維婭會上當(dāng),畢竟小女仆又不傻。
杰里科這番話固然有道理,但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心里的骯臟欲望早就埋在了眼底,身為精神系職業(yè)者的西爾維婭怎么會看不出來?
那種覬覦、那種深深刻進骨子里的嗜血般的欲念,和當(dāng)初流浪時善意的宣稱要“援助”她的貴族如出一轍,仿佛當(dāng)場就要將她吃干抹凈。
西爾維婭往阿爾文身后鉆了鉆,探出腦袋瞥了杰里科一眼,小聲道:“不去。”
杰里科眼睛一瞇,瞳孔閃過幽芒,語氣加重,“高貴的西爾維婭小姐,我建議你認真考慮后再回答。”
西爾維婭心里咯噔一下。
她明白杰里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以前在學(xué)院的時候,杰里科就已經(jīng)用威逼利誘的手法半強迫著禍害過不少平民家女孩,對西爾維婭有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過當(dāng)時同為貴族,杰里科也不敢用太過分的方式接近她。
但哪怕只是每天早上堆滿課桌的鮮花,在上課時跑到樓下聚起一大群人當(dāng)眾表白等等他眼里自認的浪漫,也早就讓西爾維婭煩的不行。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直白拒絕后,杰里科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越發(fā)瘋狂的變本加厲起來。
現(xiàn)在沒了家族撐腰,如果對方真的要以勢壓人,自己……
西爾維婭的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住了,窒息似的冷意在全身蔓延開來。
她緊緊攥住阿爾文的衣角,嘴唇張合了幾下,發(fā)不出聲音。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那只手很大、很粗糙,掌心到處都是堅硬的老繭,明明被握著時絕對稱不上舒服,卻透著直達內(nèi)心的溫暖。
宛若被神明祝福一樣,僅僅只是普通的接觸,就讓西爾維婭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冰冷的感覺也逐漸消退,亦如第一次遇見他的那天。
“哎……”
對于西爾維婭來說,阿爾文此刻略顯無奈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上傳來,帶著鼓舞人心的神奇力量。
“別害怕,一切有我,直說就是了?!?p> 少女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鼓起勇氣站出半個身位,“抱歉,杰里科。我對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和少爺在一起的時間讓我很開心,麻煩你離我遠一點?!?p> 杰里科死死盯了眼兩人相握的手,笑容之中逐漸浮現(xiàn)些許扭曲。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拉西爾維婭的胳膊。
“西爾維婭,我對你的感情你清楚,哪怕被你拒絕那么多次我也沒有放棄,這還不能說明我有多愛你嗎?難道跟著我不比給教會的雜役做牛做馬強的多?”
“哎呀呀。”
站在兩人中間的阿爾文拍開杰里科的手,神色之自然就好像隨手趕走了一只蒼蠅,笑瞇瞇的開口道:
“先生,您可是貴族,直接對一位小姐動手是不是不太符合禮儀?”
“你!”
杰里科被意料之外的巨力帶的趔趄了一下,他捂著生疼的手腕站穩(wěn)身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現(xiàn)在你tm開始講禮儀了?!
西爾維婭又往阿爾文的方向靠了靠,“杰里科,如果你說的感情指的就是每天早上問也不問的往我的桌子上堆滿玫瑰,并且隨意的禍害那些平民女孩的話,恕我不能接受?!?p> “況且我已經(jīng)和少爺簽訂過終身契約,我是也只會是他的女仆,不要再繼續(xù)騷擾我了。”
“那種廢紙也算數(shù)?!”
杰里科的表情徹底崩掉了,他雙眼通紅,再次向著西爾維婭大跨一步,“沒關(guān)系,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幫你承擔(dān)違約的代價,也保證絕對不再碰那些賤民一下!”
西爾維婭深深吸了口氣,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
她扭頭看向阿爾文,詢問道:“少爺?”
“想做什么就去做,這種小事就以后不用問我了。”阿爾文聳聳肩,回以微笑。
“謝謝少爺?!?p> 少女上前兩步,迎著杰里科越發(fā)激動的神色,眼神更加冰冷下來。
“西爾維婭,你——”
“啪!”
沒等這句話說完,西爾維婭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這一巴掌的力道遠超杰里科的想象,平常缺乏鍛煉的他差點被掀翻在地。
他狼狽的站穩(wěn)身形,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吼道:“你敢打我?!”
“我忍你很久了,人渣。如果以前不是為了整個家族著想,這巴掌你早就該挨了?!?p> 西爾維婭冷冷的瞪著杰里科,“對你這種東西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麻煩你離我遠點,不要讓我聞到你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腐朽惡臭?!?p> 阿爾文樂得在心里直鼓掌。
‘歪日,小女仆好帥!支持正義薄紗!’
當(dāng)然,樂歸樂,該歸他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少爺!”
站在杰里科身后的老管家看他挨打,眼中寒芒一閃,蓄勢已久的右手當(dāng)即發(fā)力拔劍。
可整把劍還沒從劍鞘里出來十分之一,就被另一只手硬生生摁了回去!
“老爺子?!?p> 阿爾文樂呵呵的站在老管家身側(cè),右手隨性的搭在柄頭上,其動作之親昵、神色之溫和,就好像是在與老熟人一起親密的討論著這把武器的優(yōu)劣。
老管家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但他在嘗試之后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無論他現(xiàn)在如何用力,這把劍就像被焊死在了劍鞘里一樣,連劍身都不曾抖動半分。
“既然您家少爺和我家小女仆有舊,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這種外人就不要插手了,您說對不對?”
“……閣下說的是?!?p> 老管家的眼角抽搐起來,幾滴冷汗順著臉龐滑落。
他好歹也是三階騎士,六十多歲的年紀又正處壯年,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年輕人是怎么到自己身邊來的。
哪怕拋開這神出鬼沒的速度不提,單憑一只手摁住柄頭就能讓自己拔不出劍,如果對拼力量也絕對是這個年輕人穩(wěn)勝。
再看看少爺正和西爾維婭小姐吵的上頭,恐怕也完全沒注意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所以但凡他有丁點的殺心,自己和少爺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雖然猜到西爾維婭身邊的人不可能只是個雜役這么簡單,但也不至于離譜成這樣吧?
老管家心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悔意。
布雷恩家族家大業(yè)大,又有自己這個職業(yè)者貼身保護,再加上少爺平日里雖然囂張,但也沒超出貴族圈子里默認的底線,所以一直沒惹出過什么事端。
不過今天……或許真的不該由著少爺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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