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五十五塊田
周逸文的到來讓鳳鸞殿內(nèi)一眾宮女和太監(jiān)都松了口氣。
看來今日他們的項上人頭算是保住了。
周逸文只是和徐貴妃稍作寒暄,便直奔主題,只聽他說道:“母妃,聽聞這次九弟治疫成功,不久便要返還京城了。”
這句話完,未等徐貴妃開口,便又道:“這次九弟可算是立了大功,也不知父皇會如何的嘉獎于他,或許趁機將太子之位傳授于他也不一定?!?p> 徐貴妃一聽,這哪行?
太子之位只能是她兒的,周祁鈺又算是個什么東西,連忙安慰著周逸文說道:“我兒不必憂心,僅僅是一次治疫,周祁鈺還妄想坐上儲君之位。這事我自然會在你父皇面前細細說道說道,定不會讓他得逞。”
母子二人在這鳳鸞殿內(nèi)敘著舊,一時之間竟感覺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周逸文并沒有在這待多久,很快便出了鳳鸞殿。
他這個年紀早已出宮建府,所以從鳳鸞殿出來以后,周逸文便直接出了宮回到他自己的五皇子府內(nèi)。
“殿下,貴妃娘娘真的會如您所愿嗎?”
光陰交錯的房內(nèi),周逸文坐在一方,身旁還站著一人。
剛剛的聲音便是此人發(fā)出來的。
“會的,我的母妃最不愿有人擋了我的路?!敝芤菸牡淖旖菐е荒ㄐσ猓雌饋硎譀霰?。
不管他那九弟立了何等大功,他的好母妃一定不會讓他有機會得到什么大的獎賞。
徐貴妃在深宮之內(nèi)左右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今后的前途,而她的兒子卻只是把自己的親生母親看作一枚棋子。
給他的敵人添堵的最大一枚棋子。
血親之人即是如此,更何況旁人呢?
而且他還聽說這一次他的好九弟能夠這么快的治疫,除了那位百醫(yī)圣手出山,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香丸。
聽說是佩戴在身上便可以防止染上疫病。
也不知到底去哪兒尋的這種東西。
還真的是連老天爺都不想讓他死呢。
可他偏要試試逆天而行,誰叫他的好九弟乃是皇嫡子呢?
他知道也是因為如此,父皇才會遲遲不立太子。
就算母妃再是寵冠后宮也沒能說動父皇。
且等著吧,好戲才剛開始呢。
接下來的日子有趣的事情便要多起來了。
看起來他得多做些準備呀。
-
離開冀州城已有三日,這三日之中隋知夜以繼日的寫著他的醫(yī)理心德。
雖然這并不是他想要這么快寫完。
可奈何每次停著休息時,周祁鈺都會問他醫(yī)理心德寫到哪里了?寫了多少了?
問得多了,就算到了驛站隋知都不敢在周祁鈺面前晃悠。
再然后,也就想著早些寫完早解脫。
好在,這第三日他便已經(jīng)寫完。
他拿著整整齊齊的一沓沾著墨跡的宣紙,去找周祁鈺,道:“殿下,這醫(yī)理心德已經(jīng)寫完?!?p> 話畢,便將手上的紙卷遞給周祁鈺。
周祁鈺隨意地翻了一翻,看了一些段落,發(fā)現(xiàn)確實寫得很細,甚至有些地方還有批注,很是滿意的點頭,道:“不錯,辛苦你了,隋知。”
得到周祁鈺的夸贊,隋知感覺這幾日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回答道:“殿下謬贊。”
簡單的你來我往幾句,周祁鈺便不再看隋知,而是將頭轉(zhuǎn)向一旁的葛清玉,道:“清玉,你把這個拿去裝訂成冊,然后讓人快些送去冀州城那位鹿賀凜鹿小娘子的手上。”
?。。。。?!
葛清玉瞳孔地震!??!
裝訂成冊???
送到鹿賀凜鹿小娘子手上???
這怎么的他家殿下就和那位鹿小娘子就這般熟稔了?
這其中難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不對勁??!
而隋知的震驚不比葛清玉來得少,只是他的表情管理與葛清玉相比要好得多。
但還是抑制不住的訝異。
房內(nèi)二人如此的震驚,周祁鈺表情也逐漸的不對勁,狀作掩飾的咳了一聲,才道:“那位鹿小娘子也是這次治疫的功臣,這本心德想必對她來說極為有用,就當(dāng)作是謝禮了?!?p> 也是對那一晚的唐突的賠禮。
自然這一句話周祁鈺是不會說出來的。
人家還是一位未出閣的小娘子,不能敗壞她的名聲。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穩(wěn)妥些。
“原來如此,殿下您想得真周到。”葛清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愧是殿下,不愧是姑姑的孩子。
葛清玉信了,隋知卻是不太信的,也只有葛清玉那一根筋的腦子才會是周祁鈺說什么他便信什么。
隋知總覺得這其中應(yīng)該發(fā)生了些什么,不然也就沒有非要他來寫的這本醫(yī)理心德。
至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他們的這位殿下自己清楚了。
不可說不可說呀!
隋知不著痕跡的揶揄般的笑了笑。
葛清玉在聽了周祁鈺的話后,便立即拿著這沓宣紙去裝訂成冊,畢竟他們在驛站停留的時間很短,也是稍作休息便要走,得快點完工才能讓人送去。
還好手下的人動作很快,不過片刻便裝訂好了,還打了書封。
葛清玉拿去給周祁鈺看。
周祁鈺將手里剛剛完成的書冊上下左右的看了看,總覺得還少了些什么。
想了想,提筆在上寫了兩句話,等晾干后才拿給葛清玉,道:“讓人送去吧?!?p> 葛清玉接過書冊,只見上面寫著:柳如眉,云似發(fā),鮫綃霧縠籠香雪。
………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覺著這恐怕不是一般的感謝之禮,但也沒做多想直接讓人快馬加鞭的將這書冊送給那位鹿小娘子,還囑咐一定要送到那位鹿小娘子的手上。
待送書的人出發(fā),葛清玉便回去復(fù)命,道:“殿下,已經(jīng)讓人送去了。想必過不了兩日鹿小娘子便會收到這書冊?!?p> “嗯。”聞言,周祁鈺并未抬頭,眼睛依舊落在手中的書卷上。
既然已經(jīng)讓人送去,他就放心下來了。
希望她會喜歡。
-
這幾日的鹿賀凜可謂是好不快活。
每天就算是看著那些漢子種地也樂得自在。
更何況蕭荊還回府了一趟,把清秋從府內(nèi)帶了來。
依然記得,那些剛見到清秋時的漢子被嚇得不行的表情,鹿賀凜就覺得好笑得不行。
別看一個個背得、抗得的漢子,沒想到竟這般怕他們清秋。
鹿賀凜不知,不論是誰看到這頭半人高的狼都會不自覺的害怕。
這等巨獸,稍稍看看都感覺自己要被咬掉一條大腿。
現(xiàn)在清秋體型巨大,鹿賀凜甚至可以坐在清秋的背上,讓它帶著她奔跑。
不過鹿滄凌是不允許清秋帶著鹿賀凜跑遠了去,只允許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過過癮就行。
過過癮也行,沒騎過馬,竟然先騎過狼了。
說起來,也還挺過癮的。
況且自從清秋來了之后,鹿滄凌每日都會帶著它出去打獵,導(dǎo)致農(nóng)宅內(nèi)的獵物多到吃不完。
多余的獵物,云玥都拿了大量的鹽腌制起來,煙熏以后又是另一種風(fēng)味。
這段時間正值春耕,水稻種子播種下去之后,好好照料,肯定會完美發(fā)芽。
等長出幼苗之后,便要再次栽種到水田里,等待它的稻穗長成。
七八月的時候便是水稻收獲的季節(jié),那時才是任務(wù)完成的時間。
鹿賀凜也不急,總會完成的。
她相信面板給的水稻種子肯定很好,她打算等這批水稻種子長成之后便留下一批作為稻種,以便下一次的播種。
大米也是一個生財之道。
只要質(zhì)量好,可不愁買家。
哎呀,她可真是一個做生意的小天才??!
咳咳,謙虛謙虛!
這幾日的時間,一百斤的水稻種子都被種了下去,接下來就只剩下細細照料了。
鹿賀凜和鹿滄凌他們老是留在農(nóng)宅也不是個事,況且玩了這么些天,也已經(jīng)玩夠,是時候該打道回府了。
“阿凌,我們來了這么些天,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鹿賀凜找到鹿滄凌說出自己想回冀州城的想法,沒想到鹿滄凌也正有此意,只聽他說道:“阿姐,我也正有此意。所有的水稻種子都播種完畢,我們自然也就可以回去了。”
既如此,那邊收拾收拾回府吧。
趁著日頭尚早,稍作收拾一下,便就可以坐上回府的馬車。
回去的途中,馬車一搖一晃,但對于躺在軟墊上的鹿賀凜來說沒有任何的感覺。
而一旁的鹿滄凌則是正襟危坐的看著手里的書卷。
鹿賀凜不由得疑惑,這馬車這么晃悠,阿凌看書難道不覺得晃眼睛嗎?
于是便開口問道:“阿凌,車上這么晃,你看書不傷眼睛嗎?”
鹿滄凌聞言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并不會,只是看書而已?!?p> “好嘛,要是看累了就歇息?!本拖袼粯犹稍谶@軟墊之上,多舒服啊。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感覺來時的路途總會覺得遙遠,回去總會感覺快一點。
不管是去哪里都是如此。
難道就這是那句歸心似箭嗎?
夕陽將落之時,蕭荊才趕著馬車抵達到了府邸。
只是鹿賀凜還未下車,便聽到車外有一聲音,道:“請問車內(nèi)是否是鹿賀凜鹿小娘子?”
???
是誰找她?
鹿賀凜連忙掀開車簾,看向車外。
只見他們的馬車旁有一人一馬,馬旁的那人穿著一身黑衣,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樣子。
不過好在是這人是孤身前來,并沒有他人一起。
這樣的場面,鹿賀凜也沒有多害怕。
可未等她開口說話,和她同坐一車的鹿滄凌,便出聲道:“你是何人?”
那人面對鹿滄凌的問話,沒有任何的不悅,只是不卑不亢的道:“卑職奉命給鹿小娘子送一本書冊?!?p> 說完,便將那本包得極好的書冊給拿了出來。
遞到鹿賀凜的眼前。
???
書冊?
“給我吧。”鹿滄凌說完伸手便要去拿,這等不知名的東西,還是先經(jīng)過他的手比較好。
誰知那人竟稍稍躲過,道:“主子有令,這書只能親手交到鹿小娘子的手上,還請小郎君見諒?!?p> 要不是因為這句話,其實他早就把這書隨便交給以為小廝便可以走,也不用等到今日。
鹿滄凌聽完這話,臉色頓時不好了。
當(dāng)即想說既然如此,那這書我們便不要了。
可他還沒開口,一直軟若無骨的小手便接過了那本呈上來的書冊。
“阿姐?”怎么能隨便拿不明不白的東西,萬一有詐怎么辦?
鹿滄凌急得不行。
鹿賀凜只是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她有一種直覺,這本書對她一點傷害都沒有,反倒是會幫助她良多。
接過書來一看,只瞧著這書封上寫著:柳如眉,云似發(fā),鮫綃霧縠籠香雪。
這是夸她好看呀,眼光不錯。
鹿賀凜的心情眼見得又高興了些。
只是一旁的鹿滄凌眼刀子都要殺人一般,什么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敢寫如此露骨的詩句來獻媚。
呸!
登徒子??!
至于遞上書冊的那一人則是靜靜的將這一幕收入腦海,想著待回去后定要好好稟告。
既然這位鹿小娘子已經(jīng)親手拿到了書冊,那么他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得快些回去復(fù)命,便道:“既然鹿小娘子已經(jīng)收到了書冊,那卑職便回去了,就此別過?!?p> 鹿賀凜頭也沒抬的說著:“好,有緣再見?!?p> 黑衣之人拱手一禮,便飛身上馬,快速的向城外駛?cè)ァ?p> 她現(xiàn)在可被這書中的內(nèi)容吸引得不行,里面的諸多注解正是困惑她好些時日的醫(yī)難困題的解釋。
她得好好回去研究研究。
鹿賀凜沒有主意,不代表鹿滄凌沒有注意。
第一次沒有在意那人的自稱。
這次聽見了,那人稱自己為“卑職?!?p> 瞧那人身形也不像是文官般的柔弱。
這么一想想,也就只有軍中之人有這般的身形了。
這下不用多想,鹿滄凌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讓那人送書來的人是誰。
鹿滄凌感覺自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怎么就是陰魂不散呢?
這都走了,還送書過來?
打的什么心思?
他真的是很想立即把這本書冊扔得遠遠的,可瞧著身旁的阿姐似乎又特別的喜歡,只好作罷。
他以后防著些便是了,定不會再讓人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