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四十一塊田
皇宮鳳鸞殿。
“什么?”
“你說周祁鈺找到了治疫的方子?”
“本宮不是要你們從中阻撓嗎?”
“一群廢物??!”
“本宮要你們何用!?。 ?p> 徐貴妃在聽了手下探子的稟報以后,銅鏡內(nèi)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皸裂。
本以為這次暗自派去她的人跟隨在治疫的隊伍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周祁鈺出事。
沒想到這群廢物,一點絆子沒使不說,甚至還讓那周祁鈺找到了治疫的方子。
似心中氣結(jié)難以消散,徐貴妃一把將眼前梳妝柜上的珠環(huán)寶釵揮落在地。
鳳鸞殿內(nèi)眾人見此,紛紛齊刷刷跪下。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頭都不敢抬一下。
良久。
又聽見那探子的聲音說:“九殿下這次帶了不少的人去,我們的人都被留在了冀州,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近他的身?!?p> 徐貴妃聽言,只是冷笑一聲:“什么無法近身,不過是一群廢物。”
“既然陰的不能來,那就明著來。不管怎么樣不能讓這周祁鈺活著出那淮安鎮(zhèn)?!?p> “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最后一句話,徐貴妃說得極輕,但卻令跪在地上的探子身子都不由得顫了顫。
“是。”
“滾吧?!?p> 探子來得悄無聲息,走的時候更無人知曉。
等到大殿內(nèi)再一次的回復(fù)寂靜,徐貴妃才淡淡地開口說:“把這里收拾干凈。”
“是,娘娘?!?p> 聽到徐貴妃的這句話,殿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們才長舒一口氣。
他們的貴妃娘娘,在陛下面前和私下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一切只有鳳鸞殿內(nèi)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知曉,每當(dāng)有探子來報,若是好消息,貴妃娘娘心情便會極好,那幾天他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不少。
若是探子傳回的是壞消息,那么當(dāng)天在殿內(nèi)的眾人脖子上的腦袋都得緊一緊了。
以前不是沒有過想要告發(fā)徐貴妃的太監(jiān)、宮女,可無一例外在還未有人知曉之前,那個宮女或者太監(jiān)就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
甚至許久以后都不曾發(fā)現(xiàn)這宮內(nèi)少了一個人。
畢竟,這皇宮之內(nèi)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久而久之,人人自危。
只求自己能夠多活幾日。
-
冀州城內(nèi)。
鹿賀凜這兩日忙得手腳不沾地。
識香閣開業(yè)在即,她需得將開業(yè)之后能用到的東西都準(zhǔn)備起來。
這裝香丸的香囊或者是可以掛在身上的鏤空鐵球,都需要去定制一批。
還有二樓的雅間需要接待一些貴客,自然就的準(zhǔn)備茶水。
之前做的許多香丸,都差不多窨藏好了,也需要取出來分裝好,再送去識香閣。
這一切,鹿賀凜都是親歷親為,毫不假手于人。
這也就導(dǎo)致這幾天她忙得不行。
“姑娘,在王家瓷器鋪定制的瓷瓶送過來了?!?p> “姑娘,香囊的樣式又找到幾種新的款式,您看看合不合適?!?p> 云玥和云嵐一左一右的站立在鹿賀凜的眼前,向她稟告著自己的事情。
“云玥,你去將王家送來的瓷瓶都放入西邊的廂房?!?p> “云嵐,將那幾個香囊拿過來吧?!?p> 云嵐應(yīng)聲把自己手上的那幾個香囊遞給鹿賀凜。
鹿賀凜接過一看,選了兩個說著:“把這兩個香囊的樣式留下,加上之前選的那幾個便夠了?!?p> 鹿賀凜主要選了三種款式的香囊,第一種是沒有任何刺繡的香囊,第二種是稍微繡了一些花花草草的香囊,第三種則是囊身滿是刺繡的香囊。
就這三種以供進店購買香丸的客人選擇。
至于之前鹿賀凜訂制的那種鏤空鐵球,鹿賀凜覺得看起來不是很精致。
便把之前所有定制的鏤空鐵球都送去回爐重造。
至于新的鏤空鐵球上面的花紋鹿賀凜都選擇由一朵朵的薔薇花構(gòu)成,就像是鹿滄凌手上的戒指一樣。
還有沏茶需要的茶葉,鹿賀凜沒有想著去外面訂購。
而是準(zhǔn)備自己做一些美容養(yǎng)顏的花茶和果茶。
她之前去街上了解過,市面上的茶葉都是各種各樣的茶樹葉做的,沒有任何一家售有花茶和果茶。
所以花茶和果茶也可以成為識香閣里的特色。
又是一個吸引顧客的小手段。
鹿賀凜想起在現(xiàn)代店鋪開業(yè)當(dāng)天,都會在門口擺滿花籃。
她準(zhǔn)備也學(xué)習(xí)一下,搞一個盛大的開業(yè)儀式。
除了門口的花籃,還得請些舞龍舞獅的在門口表演才行。
“云嵐,你去把蕭荊叫來?!?p> “是,姑娘。”
吩咐云嵐了之后,鹿賀凜的腦子頓時就感覺空洞了起來。
一閑下來,就忍不住的想阿凌在貢院如何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飽。
有沒有睡好。
貢院的飯菜估計都不好吃吧。
那阿凌出來肯定又得瘦一圈了。
本來就瘦。
唉。
“姑娘,怎么了?”
鹿賀凜一個不經(jīng)意,在心底的嘆氣聲竟然真的做了出來。
身旁的云玥見著自家姑娘突然心情低落和嘆氣,便開口問著。
“你說阿凌怎么樣了啊?也不知道吃飽了沒有?!?p> 聞言,云玥不由得在心底感嘆姑娘和公子的感情還真好啊。
“姑娘,公子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在那之前,姑娘您也要照顧好自己啊。”
這兩天,云玥看著鹿賀凜為了籌備識香閣開業(yè)的事情,整理忙著,感覺都瘦了些。
等公子考完府試回來該心疼了。
“我沒事的。”
鹿賀凜覺得自己不過這兩日多做了些事而已。
不算得什么。
“姑娘?!?p> 鹿賀凜和云玥說了會兒話,云嵐便帶著蕭荊進來了。
“蕭荊,我有兩件事想交代給你?!?p> “姑娘,您說?!?p> 鹿賀凜沒有直接說,而是朝蕭荊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又讓云玥拿來紙和筆。
鹿賀凜提筆在紙上畫出她印象中開業(yè)時用得著的花籃的樣式。
一邊說一邊畫:“識香閣開業(yè)當(dāng)天,最重要的便是引流,吸引顧客。所以我準(zhǔn)備定做一些花籃,擺在店前,你看就是這樣。”
說完,鹿賀凜的畫也畫好了。
姑且算是畫吧。
畢竟從蕭荊那略微有些緊皺的眉頭來看,鹿賀凜的畫可能稍稍有些抽象。
“怎么了?看不懂嗎?”
鹿賀凜見蕭荊一直都不說話,就盯著自己的那幅畫看。
只覺不應(yīng)該啊,自己明明畫得如此的生動形象!
應(yīng)當(dāng)是古人沒見過,所以沒辦法想象。
嗯,沒錯??!
“姑娘,你這上面畫的是花?下面畫的是架子?”
蕭荊盯著那幅畫許久后,不確定開口。
“是啊,我就說嘛,我的畫怎么會有人看不懂。”
呼…
蕭荊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猜錯。
能從一團黑墨之中猜成這樣,也算是不錯了。
“大概就是這么高的架子,上面插滿了鮮花?!?p> 鹿賀凜感覺蕭荊好像不是很懂,于是又給他比劃了一下大概有多高的架子,和多大一捧花。
其實鹿賀凜直接比劃的話,蕭荊應(yīng)該更能明白一點。
就像剛剛那樣。
鹿賀凜一比劃,蕭荊就弄明白了。
當(dāng)即表示這很好做。
“姑娘,那這樣的花籃,需要幾個?”
蕭荊的話,讓鹿賀凜想了想:“六個吧。六六大順?!?p> “好?!?p> “哦,對了,還有我想在開業(yè)當(dāng)天請一些舞龍舞獅的雜耍表演?!?p> 差點就忘了。
還好想起來了!
對此,蕭荊只說:“好?!?p> 舞龍舞獅的雜耍表演其實在商鋪開業(yè)當(dāng)天很常見,還有些會放些鞭炮,來祈禱自己鋪子里的生意紅紅火火。
“姑娘,一般的商鋪開業(yè)當(dāng)天還會放些鞭炮來慶祝,我們也放嗎?”
“放,多放點!!”
對,還有鞭炮!!
要是不是蕭荊提醒,鹿賀凜都給忘了。
“是,姑娘?!?p> 蕭荊得了應(yīng)允,便下去著手準(zhǔn)備鹿賀凜要求的東西了。
他得仔細(xì)看著點。
-
淮安鎮(zhèn)上,經(jīng)過這幾天的湯藥和施針。
淮安鎮(zhèn)上眾人明顯情況已經(jīng)好了不少。
而且周祁鈺也讓人調(diào)派了許多的醫(yī)師,去其他的疫病之地實行隋知這套治療方案。
當(dāng)然,去之前都由隋知進行過緊急的培訓(xùn),通過以后才可去。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不管是淮安鎮(zhèn)上的人,還是看護他們的士兵,臉上都喜歡的帶上了笑意。
深夜子時。
正是人困頓之時。
幾名黑色的身影,悄悄的靠近周祁鈺所在的房間。
其中一名黑衣人戳破窗紙,向里面放了足量的迷煙。
稍等一會兒。
這幾名黑衣人才破門而入。
進門后,快步的向著床榻處靠近。
直至走進床邊,幾名黑衣人同時抽刀向下刺去。
意料之中刀劍插入血肉的聲音并沒有傳來。
幾名黑衣人紛紛眼露震驚??!
“不好,中計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低聲說著:“快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的確來不及了!!
因為屋外已經(jīng)傳來了葛清玉的聲音:“來都來了,就別走了?!?p> 這段時間,周祁鈺其實從未在這個房間睡過。
或者是說,自來到淮安鎮(zhèn)開始,周祁鈺都沒有在這個房間休息過。
之所以每日都回這個房間,為的就是讓人以為他就在這個房間里面睡覺。
要問為什么他每日雖然都出入的這個房間,但睡覺時卻不在這個房間?
其實周祁鈺到淮安鎮(zhèn)當(dāng)天,就將這床旁邊的衣櫥后面的墻給打通了。
再以衣櫥遮掩。
每日看似他回了這屋,其實他是通過這屋去了隔壁。
這為的也就是今日。
早在這幾名黑衣人靠近時,他就發(fā)覺了。
果然,有人不會想要他平安離開淮安鎮(zhèn)。
而此時被困在屋內(nèi)的幾名黑衣人,只知自己早已是落網(wǎng)之魚。
已是無法逃脫。
紛紛對視一眼。
便知對方想的是什么。
門外,周祁鈺見屋內(nèi)遲遲沒有動靜。
暗道不好??!
“清玉,快進去??!”
葛清玉應(yīng)聲而動,可還是晚了一步!
他開門時,最后一名黑衣人正好服毒自盡。
葛清玉腳步未停,走至他們身邊,挨個探過鼻息之后,才向著周祁鈺說:“殿下,全都已服毒自盡?!?p> “是清玉失職??!”
葛清玉現(xiàn)在萬般后悔,若剛剛自己沒有出聲,那這幾名黑衣人肯定能被活捉??!
“不怪你,他們把毒藥藏在舌苔之下,就算捉住了,也怕是留不下活口?!?p> 周祁鈺扯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臉襟,掐開他的嘴看了看,才對著葛清玉說。
這明顯是一場抱著必死決心的刺殺。
這幾名黑衣人是死士,就算捉住也留不下活口。
要不是自己日日防著,今日這么些人,說不定不死也要重傷。
還真是下狠手啊!
雖然沒有活口,不足以問出話來。
但周祁鈺心知肚明,是誰要讓他死。
畢竟除了皇宮內(nèi)的那位,也沒有誰更想要他死了。
治疫阻撓不成,便明著來刺殺。
看來狗急跳墻了?。?p> 周祁鈺瞇了瞇眼,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神光。
既然人家都派人送了禮,自己自然也得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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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鳳鸞殿。
“陛下,今夜就歇息在臣妾這里吧?!?p> 徐貴妃此時正靠在周皇的懷里,聲音嫵媚妖嬈,讓人聽了心生癢意。
“好,都聽愛妃的?!?p> 即便是徐貴妃不說,周皇也打算歇息在這鳳鸞殿。
現(xiàn)在在這后宮內(nèi),沒有雨露均沾,只有徐貴妃的圣寵不衰。
“陛下,臣妾給您燉了補湯,臣妾喂給您喝。”
“好,還是朕的愛妃好啊。”
徐貴妃朝著自己身邊的大宮女使了使眼色。
很快,那名大宮女便端上來了一口瓷盅。
將瓷盅輕輕的放下之后,大宮女便退了出去。
徐貴妃笑盈盈的從周皇的懷里退出。
起身走至桌前,慢慢的揭開盛了補湯的瓷盅。
下一秒,本是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頓時患上了一臉驚恐的神色,還伴隨著一聲聲音極尖的慘叫:“啊啊?。。。?!”
“愛妃,怎么了?”
坐在凳上等著徐貴妃伺候的周皇,也被這聲慘叫給驚住。
只聽徐貴妃帶著極大的驚恐說著:“那…那瓷盅,里面全是惡心的蟲子?!?p> 嘴里的話,似乎又將剛剛瓷盅里的那一幕呈現(xiàn)在了徐貴妃的眼前。
她的臉不由得又蒼白了幾分。
周皇順著徐貴妃手指的方向,站起身來看了看那桌上的瓷盅,只見里面竟是爬滿了蛆蟲,哪還有原本的補湯!!
周皇大怒?。?p> “來人?。。。 ?p> 殿外很快就有太監(jiān)跑進,跪在地上:“奴才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話還沒說完,就聽周皇極怒的聲音道:“剛剛那名宮女呢?給朕帶進來??!”
?;ㄕ卸妓5诫扪矍皝砹耍?p>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