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三十四塊田
“派去求百醫(yī)圣手出山的人有消息了嗎?”
周祁鈺把玩著手里的瓷瓶,好看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瓶身。
“回殿下,還未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p> 葛清玉的回答讓周祁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想了想。
周祁鈺把瓷瓶內(nèi)的香丸倒出一粒,裝在另外的瓷瓶內(nèi)。
“派人把這個拿去給百醫(yī)圣手?!?p> 周祁鈺向葛清玉指了指剛剛裝了一粒香丸的瓷瓶。
“是?!?p> 葛清玉這次沒有問什么。
既然知道了香丸的作用,那這瓶內(nèi)的香丸自然就是為了引誘百醫(yī)圣手出山的手段。
葛清玉立刻吩咐了人,將那瓷瓶送出去。
不能再等下去了。
疫病傳染至今已有半月多。
再不控制傳染源,只會讓更多的百姓遭受苦難。
在百醫(yī)圣手來之前,他們必須把傳染源控制住。
周祁鈺拿著的瓷瓶的手都不自覺的捏緊了瓶身。
“來人?!?p> “備馬?!?p> 周祁鈺一邊吩咐一邊快步向大門走去。
“殿下,你等等我啊。”
葛清玉一直守在書房門口,為的就是自家殿下有什么事情好在第一時間應答。
“殿下,你要去哪里???”
“淮安鎮(zhèn)。”
周祁鈺頭也不回的說著。
“???現(xiàn)在去太危險了,我們再等等百醫(yī)圣手吧?!?p> “來不及了。”
“你趕緊帶些人,跟著我一起去?!?p> 這句話說完,周祁鈺已是一腳蹬上寶馬。
從懷里取出一瓷瓶,扔向葛清玉。
“拿著,給他們每個人都分一粒?!?p> “殿下,………”
話還沒說,葛清玉面前就只留下一個漸遠的背影。
“殿下,你等等我啊。”
葛清玉的聲音越說越小。
等人沒影了,才反應過來。
現(xiàn)在可不是發(fā)呆的時候,得趕緊找人跟著殿下一起去啊。
“來人,快來人。”
葛清玉清點好人,給他們每人分了一粒香丸,勒令他們每人都要帶在身上,不得取下。
剩下的香丸都裝回瓷瓶內(nèi),他得給殿下帶著。
萬一殿下身上的弄丟了,這兒還有。
葛清玉帶著人連夜跟著周祁鈺去了淮安鎮(zhèn)。
周祁鈺他們走后,整個宅院頓時靜了下來。
自從上次鹿滄凌知道隔壁的人,住的是周祁鈺和葛清玉,那可謂是日防夜防。
連看書都要注意著隔壁的動靜。
直到那二人都離開了的冀州,鹿滄凌才放下心來。
終于離開了,可別再回來了。
“阿凌?!?p> 鹿賀凜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
自從搬來冀州,鹿滄凌不僅有自己的房間,還有單獨的書房。
還給清秋留一個耳房,給它當窩。
“阿姐。”
鹿滄凌聽到鹿賀凜的聲音,立即放下手里未翻一頁的書卷,開門向門外走去。
“阿姐,怎么了?”
“咱們出去逛逛吧?!?p> 鹿賀凜來這冀州城已經(jīng)小半個月了,自上次出門以后,便再也沒有出門過。
這段時間一直悶在家里研究香丸,都快悶壞了。
“好?!?p> 他也好久沒有和阿姐出門了。
之前在淮安鎮(zhèn)上,他要去私塾,阿姐每日都要開店。
好不容易等到休沐,他也只能盡可能的幫著阿姐做事。
極少有時間出去逛一逛。
更何況淮安鎮(zhèn)只是一個小鎮(zhèn),能逛的地界并不多。
不一會兒便從頭走到尾。
和這冀州城完全不能比。
“那咱們走吧,叫上蕭荊一起?!?p> “好?!?p> 鹿滄凌叫蕭荊駕了馬車,在大門處等著他和鹿賀凜。
“嗷嗚嗷嗚.....”
我也要出門,我也要出門??!
清秋見著自己的兩位小主人要出門,它也想出。
自從搬到這里,它都好久沒有去獵食了。
牙口都不鋒利了。
所以,它也要去??!
“清秋,回去?!?p> “嗚.....”
我也想出去嘛!!
在鹿滄凌暗藏殺機的眼神之下,清秋唔唔噎噎的,想跟著出門,又不敢再看小主人。
“好了,清秋?,F(xiàn)在不方便帶你出門,等以后有機會了再讓你出門,乖哦?!?p> 鹿賀凜揉了揉清秋的大腦袋,聲音輕輕的哄著它。
“嗷嗚?!?p> 鹿賀凜的輕撫,清秋很是受用。
既然小主人都這樣對它了,它也不是頭不懂事的狼。
那這次就不出去。
下次再出去也可以。
清秋不舍的拿腦袋蹭了蹭鹿賀凜的手背,做似依依不舍的姿態(tài)一步一回頭的往院內(nèi)跑去。
鹿賀凜和鹿滄凌并不限制清秋在宅院內(nèi)的活動,只要它不跑出去,這院子里它哪里都可以去。
可偏偏,現(xiàn)在鹿滄凌看著清秋到處晃悠的身影就感覺有些礙眼呢。
看來還是得限制一下。
比如說不能去內(nèi)院什么的。
“阿姐,我們走吧,蕭荊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
鹿滄凌的身子移到鹿賀凜的身前,恰好可以擋住清秋離去的背影。
“好,走吧?!?p> 今日出門,鹿賀凜就打算到處逛逛。
古代的大城市,總要見見的。
要是以后有機會能回去,說不定還能出一部自傳,就叫做《古代生活的二三事》。
鹿賀凜光是想想,就覺得挺高興。
“阿姐,我們?nèi)ツ睦铮俊?p> 鹿滄凌靠坐在車廂的另一側(cè),眼睛彎彎的看著鹿賀凜。
“阿凌,你可真好看?!?p> 鹿賀凜沒有回答鹿滄凌的問題,反而是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可是眼前的小少年真的太好看了。
看起來好乖。
特別是眼睛彎彎看她的時候。
鹿賀凜嘴上說的直白,卻讓鹿滄凌羞紅了耳朵。
“阿姐,怎么突然這么說?”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很好看,才說的?!?p> 是真的很好看,至少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見過比鹿滄凌還好看的小少年。
“那阿姐也好看,阿姐最好看?!?p> 小少年耳朵紅了個透,嘴上說著讓人歡喜的話。
“咱們都好看?!?p> 鹿賀凜沒說謊。
鹿家姐弟樣貌真的是十足的優(yōu)越,美得各有千秋。
“嗯。”
鹿滄凌應答完,竟也忘了剛剛問鹿賀凜他們?nèi)ツ睦锏倪@個問題。
“公子、姑娘,咱們準備去哪里?”
還是車廂外的蕭荊聽著車廂內(nèi)一直沒動靜,才忍不住地發(fā)問。
“我們?nèi)ゼ街莩浅悄瞎涔浒?。?p> 鹿賀凜想起任務獎勵的小樓就是在城南,雖然還沒得到獎勵。
但是先去看看也無妨。
總得先了解一下市場情況。
“那公子、姑娘,請坐好?!?p> 車廂外的蕭荊說完,就駕車向城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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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南。
蕭荊駕著馬,在冀州城城南的街道上緩緩駛過。
“阿凌,冀州城好熱鬧啊?!?p> 城南的街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商鋪、酒樓。
賣衣裳的、賣首飾的、賣脂粉的、賣香料的,應有盡有。
鹿賀凜見著一家賣香料的,連忙叫著蕭荊停了車。
她要進去看看。
看看別人家的香料是怎么樣的。
踏進這間香料店,撲面而來的就是各種俗氣的香粉味。
就像是現(xiàn)代廉價的香水,嗆得人發(fā)悶。
鹿賀凜止不住的皺了皺鼻子。
但還是忍住了,轉(zhuǎn)身出門的沖動。
“這位小娘子,你要買些什么香粉?香丸咱們迎香樓也有,只是要貴一些?!?p> 迎香樓?聽著可不是什么好店。
鹿賀凜剛進門,就有店小二迎了上來,接著就聽見了迎香樓這個名字。
伸手不打笑臉人。
鹿賀凜回以微笑,“我可以看看香丸嗎?”
“當然可以?!?p> 買香丸的都是大顧主,店小二當即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來迎接眼前這位小娘子。
香丸并沒有擺在一樓,一樓售賣的全是香粉。
二樓才是擺的香丸。
一般人家是買不起這香丸的,所以擺在一樓也是浪費,還會破會那些達官貴人選購的欲望。
店小二引著鹿賀凜往二樓走,鹿滄凌也跟著上了二樓。
二樓的味道果然是比一樓好聞多了。
至少味道不再是那么的俗氣。
鹿賀凜觀察了一下。
這樓上都是各種各樣花香的香丸,什么玫瑰、桂花、茉莉、荷花。
真的就只是帶著香味,并沒有藥性。
鹿賀凜挑了幾個聞起來還算可以的味道。
結(jié)賬的時候,才知道這么幾個小小的香丸,居然要一兩銀子,還真是貴得很。
等回到車上,還是忍不住向鹿滄凌吐槽,“阿凌,這幾個香丸可真貴。說不定本錢三分之一都沒有呢。”
“阿姐,這香丸呢,其實就是賣的這個手藝和味道,手藝越好,味道便越好,自然價格就高了。”
鹿滄凌倒是不意外,畢竟這都算是最便宜的香丸之一了。
這要是放在京城,估計那些貴夫人、嬌小姐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他們爭先恐后買的都是名家出手的香丸。
“那阿凌,你覺得我要是賣香丸的話,也會有這么掙錢嗎?”
“肯定會的?!?p> 阿姐做的香丸,不僅品相好,還有奇異的作用。
只有不識貨的人才會覺得貴。
見識淺薄的人,總是少數(shù)。
大部分用過香丸的,就知道阿姐做的香丸是好東西。
怎么會不掙錢呢?
“好,那等后面我也要在這城南開一間香樓,賣我的香丸?!?p> 到時候,又可以掙許多的銀錢。
就可以給阿凌更好的生活了。
她現(xiàn)在不想別的,就只想給阿凌更好的生活就行。
《香事》這本書,她已經(jīng)研究得差不多了。
大多數(shù)得香方,她有自信能夠做出來。
至于,學醫(yī)方面。
鹿賀凜覺得自己還有得熬。
不怪她,那些醫(yī)書是真的太難看懂了。
還有九搖鳳尾針,其實她每日都在練。
但這兩樣都講究的一個持之以恒,只期望每天都可以進步一些。
終有一日,她一定會學有所成的。
逛完迎香樓。
接下來,鹿賀凜又帶著鹿滄凌去了成衣店和首飾店。
給自己和阿凌買了幾身像樣的衣服,還給蕭荊買了幾件新衣服。
自己又去首飾店買了幾樣物美價廉的飾品。
年齡到了,也該打扮打扮自己了。
本來她還說給鹿滄凌買些冠發(fā)的,可是鹿滄凌死活不要。
偏說自己有成衣店送的錦帶就行,不用這些金銀冠發(fā)之物。
反倒是要她自己多買些首飾。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買,主要是還得開店呢。
買幾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能沒得了個顧及。
等買完這些,外面的天都黑了。
可冀州城和淮安鎮(zhèn)不同,這里一到晚上是燈火通明。
街上更是各種各樣的小攤支上,擺在道路的兩側(cè),等待著路過的行人光顧。
逛了這么久,三人自然也都餓了。
就在城南找了家酒樓,準備吃了晚飯再回去。
城內(nèi)的酒樓會有店小二看顧馬車。
所以駕了馬車的客人,可以全部進店享用美食。
吃好了,再找店小二遷回馬車就行。
所以這次蕭荊也跟著進了酒樓。
依舊是鹿賀凜點菜。
她照著店小二的推薦,點了些招牌菜。
“喲,哪來的這么膚白貌美的小娘子啊。”
“來,讓爺瞧瞧。”
正等著菜呢,鹿賀凜的旁側(cè)突然傳來幾句帶著醉意粗獷的男聲。
同時,帶著酒味的惡臭也不斷地向著鹿賀凜逼近。
轉(zhuǎn)頭看去,竟是幾名醉酒的大漢。
那幾名大漢看著鹿賀凜轉(zhuǎn)過來的小臉,眼里的淫穢之色更甚了。
“沒想到這小娘子這么漂亮呢?!?p> “來,給爺笑一下。”
嘴里的渾話說著,那幾名醉酒的大漢竟又向鹿賀凜幾人靠近了幾步。
蕭荊當即坐不住,起身拿自己擋住大漢瞧著鹿賀凜露骨的眼神。
“幾位,不得再靠近?!?p> 蕭荊開口還算客氣。
可那幾名大漢看著眼前少年郎清瘦的身板竟然還敢攔著他們,都不屑一顧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這小身板竟還想攔著我?”
“滾開。”
“小心我一拳打飛你哦。”
說著,還比了比自己滿是肉態(tài)的拳頭。
看他看來,這清瘦的小郎君,他一拳可以打十個。
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又帶著囂張的姿態(tài),往前走了幾步。
絲毫不把蕭荊放在眼里。
既如此,蕭荊也不必客氣了。
一個動身,大漢便被摔在了地上。
蕭荊順勢反手扣住他的手,“我說了,不得靠近?!?p> 話語里帶著無盡的冰冷。
任何人不能在他的面前,傷害公子和姑娘。
“放..放開?!?p> 那大漢反扣的手臂,被蕭荊扭得疼的不行,說話都頓了頓,但嘴還是硬的。
蕭荊充耳不聞,反倒是把那反扣住的手臂又使勁扭了扭。
“?。?!”
這下,大漢真的受不住叫了出來。
而他的同伴,看著被制住的大漢,一個都不敢上前。
在蕭荊看過去時,竟紛紛向后退了一步。
鬼知道這看起來清清瘦瘦的少年郎,竟有這么大的氣力?
誰還敢上啊。
那被蕭荊制住的大漢,看著自己的同伴居然一個人都不上前幫他,還往后退。
氣得眼睛都要冒火星子。
可自己又被制住,動彈不得。
一動,換來的是更加觸目驚心的疼痛。
“還往前走嗎?”
腦袋的上方傳來少年清朗的聲音。
可被壓著的大漢卻覺得這聲音猶如黑白無常勾魂的鐵鏈。
怕得不行。
“不走了,不走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您,求您放開我吧。”
他現(xiàn)在只想求饒,他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斷了。
“快滾?!?p> 蕭荊也不廢話,當即放開大漢的手,讓他滾。
“哼,今日就暫且放過你們,別讓我再遇著你們,咱走著瞧?!?p> 那大漢被蕭荊放開后,連滾帶爬的起身,等快靠近自己同伙的時候又放出了狠話。
“等等!”
這次開口的人是鹿賀凜。
也就是醉酒大漢嘴里那膚白貌美的小娘子。
大漢只見那原本還坐在桌前的小娘子,從筷筒里抽了根筷子拿在手上,向他走來。
“怎…怎么,后悔這么對大爺了?過來給爺香一個,說不定也就原諒你了?!?p> 鹿賀凜走近大漢,站在他的面前笑笑。
漂亮的小姑娘總會讓人放低防備心。
大漢又想說什么,卻突然大叫起來。
“?。。。。。?!”
是比剛剛被制住更加疼的痛感。
大漢往自己的痛源看去,只見這膚白貌美的小娘子正拿著那根筷子猛戳自己的手臂。
每戳一下,是更甚的帶著麻感的疼痛。
戳死你,戳死你。
鹿賀凜拿著筷子一個勁的猛戳大漢手上的麻經(jīng)。
讓你對著我說渾話。
看我不戳死你。
我的穴位圖可不是白背的。
“姑…姑娘,可以了?!?p> 蕭荊看著大漢一聲比一聲更甚的慘叫,莫名的都有點同情了。
看不出來,姑娘平時嬌嬌弱弱的。
下手一點都不嬌弱啊。
“哼?!?p> 蕭荊出聲阻止,鹿賀凜才停止戳大漢手臂上的麻經(jīng)。
鹿賀凜是不帶留念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身后的大漢卻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廢了。
半邊身子都快被麻得沒知覺了。
又疼又麻。
真是長記性。
大漢身后的同伴,看著他的慘狀,感覺自己好像也被戳了麻經(jīng)。
一愣一愣的。
“還看著做什么?還不來幫我?”
大漢氣得不打一出。
這群沒用的廢物。
看著自己被打,一點忙都幫不上,一個勁的躲。
這時候他倒是又把自己剛剛的慘狀給忘記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他剛剛的那個慘叫聲,換誰,誰也不敢上啊。
上去就是廢。
大漢被跟著他一起來的人攙扶著走了。
鹿賀凜他們點的菜剛好也有店小二送上來。
可這店小二不知道為什么,凈挑著離鹿賀凜最遠的位置上菜。
眼神還不時的瞟眼看一眼她。
但在鹿賀凜看過去的時候,又立即轉(zhuǎn)向別處。
簡直奇怪的很。
搞得她多嚇人似的。
“阿凌,我有這么嚇人嗎?”
她也沒做什么啊,就只是教訓了個出言不遜的人而已。
“沒有,阿姐做的很好?!?p> 鹿滄凌一臉笑意,阿姐有一點小手段,他很喜歡。
“姑娘,很好?!?p> 另一旁的蕭荊也很喜歡,姑娘這樣的小手段。
要是店小二在這兒肯定會說:“嚇人,太嚇人了?。?!誰家小娘子這么兇殘啊,沒聽見那大漢的慘叫嗎?聽著都滲人?!?p> 小插曲過去,三人滿足的吃了頓飽飯。
這家酒樓的吃食還算可以,以后可以常來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