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關(guān)于“快”的理論
曾有人提出過這樣一個理論——
武術(shù)中，什么是“快”？
他給出了兩種答案。
第一種，正是舞者所擁有的“特性”的奧秘！
只要先站在點A，再遮住觀察者的眼睛，緊接著移動到點B，如此一來對于那位觀察者來說，移動的物體或人便產(chǎn)生了“瞬移”！
在實戰(zhàn)中，許多格斗家都在嘗試用各種方式尋找敵人的死角。
哪怕進攻者是一只蝸牛，但只要是從死角發(fā)出的進攻，便是最快的速度！
“很像是游戲啊……”
許承的手搭在舞者的肩膀上，回憶道：
“就像是老一代的潛行電子游戲那樣?！?p> “每一個敵方NPC都會顯示出自己的‘視線范圍’，玩家操作的角色只需要避開敵人的視線范圍，就可以達成完美的潛行?！?p> “說起來，好多人還嘲笑過那些敵人是睜眼瞎呢！”
許承繞了個圈，伴隨著舞步，重新來到了舞者面前。
“但是我們又何嘗不是那樣呢？”
“視線中看不見的東西，便‘不存在’?！?p> “你之前做到的‘瞬移’或是‘隱身’，不過是找到了一條能避開所有人視線的‘道路’，然后徑直走過去罷了?！?p> 聽到了這一番解釋，舞者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動搖，但又被她很快隱藏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但你又能怎么樣呢，老東西？”
舞者微笑著，甚至笑得略顯扭曲。
“你不過是解開了我特性的秘密，但你面臨的情況卻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一旦你動手，我就立刻喊救命，把事情鬧大。”
舞者這話說得正大光明。
“這艘船里的人遍布海城各界，你引起的騷動不需要多久就會被目擊者知道?！?p> “我不清楚你為什么要收集原能塊，但目擊者們絕不會允許原能資源外泄?！?p> “所以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我無數(shù)次地嘗試殺死，而你卻沒有半點反擊的可能！”
“除非你想余生都生活在目擊者的管控之下，再沒有收集原能塊的可能！”
“失去自由或者死，你得選一個！”
舞者一邊說著，一邊甩出了袖子中的匕首，再度刺向許承！
許承扭頭躲過，隨即下意識地揮拳反擊。
恰在此時，一旁跳舞的人們看見了許承的動作，許承連忙收起了拳頭，轉(zhuǎn)而摟住了舞者的肩膀。
旁人的心聲落入許承耳中。
【咦？我剛剛好像看見那位老先生要毆打他的舞伴？】
【好像又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哈！好險好險，差點就引起大騷亂了?！?p> 舞者忍不住笑出了聲，顯得開心且扭曲。
但當(dāng)她抬起頭，卻忽然發(fā)現(xiàn)許承的表情中并沒有半點慌亂，反而是一臉的和藹慈祥！
他仿佛真的在享受這場舞會。
“小姑娘，告訴你個秘密?！?p> 許承和善地微笑著，“我其實也有和你相似的能力?！?p> 舞者：“……”
啥？！
這老東西自始至終都沒顯露出半點慌亂，如今竟然又說出了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老年癡呆了不成？
舞者漂亮的臉蛋被氣得扭曲變形。
她的瞳孔中閃過了一抹原能的藍色，舞廳內(nèi)眾人的視線在她的眼中化為了實體。
音樂仍在繼續(xù)，兩人的舞步也尚未停歇。
下一秒，舞者找到了一處在場所有人的視線死角，袖口中的利刃再出，又一次刺向許承！
然而這一次，令舞者怎么也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在她的匕首剛剛滑出袖口的瞬間，許承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舞者的臉上。
啪！
那是毫無征兆的一巴掌，但那上面的力度卻讓舞者的腦內(nèi)一陣嗡鳴。
她差點被那一巴掌扇暈了過去！
“這……”
舞者蒙了。
那老東西難道不怕引起騷亂，導(dǎo)致自己失去手中的原能塊嗎？
但當(dāng)舞者想要引起周圍人注意的時候，卻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在看她！
為什么這些人都沒有注意到許承的動作？
舞者一臉詫異地望向許承，左臉頰還在火辣辣地疼痛著。
難道那個老東西也能感知到周圍人的視線？！
不，絕不可能！
舞者的臉甚至開始扭曲變形了起來，另一只匕首蓄勢待發(fā)。
而就在舞者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視覺死角，打算動手的瞬間，許承的另一只巴掌到了。
啪！
舞者的右臉頰又挨了一巴掌。
雖然還有那一聲“啪”，卻也如之前一樣，被舞會的音樂給蓋了過去。
還是沒人發(fā)現(xiàn)許承的動作！
“是原能強化后的效果嗎？臉竟然沒有腫起來。”
許承微笑著感嘆道，彬彬有禮，儼然一位老紳士的模樣。
舞者只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嘴唇?jīng)]動，聲音卻從她的嘴角邊滲透了出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聞言，許承平靜地回答道：“我感知不到周圍人的視線，但你可以?！?p> “所以你動手的那一瞬間，也一定是周圍人的視覺死角?！?p> 聽著許承的講述，舞者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讓我們回到之前的那個理論——
武術(shù)中，什么是“快”？
第一個回答：只要看不見，就是“快”！
那是舞者特性的秘密。
但也有第二種回答：只是單純的速度夠快，便也是“快”！
那是許承此時的應(yīng)對方法。
在舞者發(fā)起攻擊的瞬間，先舞者一步動手！
“只需要快一點點就可以了，很簡單對吧？”
許承的舞步仍在繼續(xù)，他目睹著舞者的臉色幾經(jīng)變換，最終接受了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舞者從未想過，某一天有人會以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應(yīng)對自己的特性！
她低吼著，不似一位美麗的女士，仿佛有一頭駭人的怪物潛藏在體內(nèi)。
“你覺得你很快？”
“嗯?！?p> “你覺得你很快！”
“嗯?！?p> 唰！
下一瞬間，舞者的腦袋再度分成了三瓣，兩根如鐮刀般鋒利的下顎朝著許承所有橫掃而來！
而許承的拳頭也在舞者“張開臉”的同時，打向了她的小腹。
唰！
兩人各自躲開了彼此的攻擊。
但舞者的動作稍慢了些，許承的拳頭擦到了她的一小塊皮膚。
“唔！”
那一刻，舞者只覺得好似有一把鋼刀的刀背用力劈向了自己的小腹。
那究竟是一只怎樣的拳頭??！
舞者毫不懷疑，要是那只拳頭正面命中自己，自己甚至都有可能被直接一拳打穿！
“呼……呼……”
舞者快速地合攏了自己的臉，大口喘著粗氣，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而許承在躲開了舞者的“下顎”后，卻在琢磨另一件事。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人”嗎？
雖然對星辰商會的了解不多，但許承也了解，那應(yīng)該是一群渴求超凡力量的人所創(chuàng)建的組織，與目擊者敵對。
像是商場里的狙擊手。
雖然原能的過量使用讓他的眼睛發(fā)生了異變，但說到底也還是在“人”的基礎(chǔ)上發(fā)生的變化。
可眼前這位舞者呢？
剛剛連她的臉都分裂成了三瓣，更不要說那鐮刀似的下顎了！
那幅非人的不詳模樣，簡直就像是當(dāng)初狙擊手被觸手吞噬之后所誕生的“觸手聚合物”！
只是眼前的舞者明顯更像一個“人”。
……
音樂繼續(xù)，舞步依舊。
許承與舞者的交鋒仍在進行著。
舞者捕捉著每一瞬間的視覺死角，向許承發(fā)起攻擊。
匕首、下顎、甚至連鞋跟上也藏著利刃。
但許承卻總是能先舞者一步動手，將她的攻擊化解，或是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
舞者氣得整張臉越發(fā)扭曲。
恰在此時，藏在舞者耳中的微型耳機響了起來。
從中傳來了船長的聲音。
此刻的船長身處于舞廳角落，正在用腰間的對講機聯(lián)系著舞者。
“舞者，我們要開始行動了，你盡快脫身?！?p> “舞者？”
“聽到了快回話，舞者！”
船長幾次三番地呼喊著，舞者卻置若罔聞，依舊與許承跳著舞。
“舞者？喂？”
船長略微周圍，抬起頭望向舞者的方向。
他看到舞者猛地轉(zhuǎn)過頭來。
那一瞬是其他人的視覺死角，所以旁人不可見。
在一瞬間，舞者的整張臉分裂成三瓣，憤怒且扭曲，滿是威脅和警告的意味。
“滾！”
舞者的嘶吼從對講機中傳來。
那是舞者的發(fā)聲器官緊貼著耳機發(fā)出來的聲音，旁人根本聽不到。
“別多管閑事，我一定要弄死這個老東西！”
“可……”
“滾，再廢話連你一起弄死！”
咔！
舞者那扭曲的下顎將耳機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