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也太遜了吧!
堂堂一囯京城的劫匪,盡然一字不改地盜用山匪的臺詞,這也太不敬業(yè)了!
好歹也應該說,此城是我建,此路是我修吧!
或許是有了練家子的護衛(wèi),憶蝶盡然開始胡亂幻想起來。
“喂!你們當中到底有沒有主事的!出來說句話,到底是要財還是要命!”那匪首粗嘎的嗓音把憶蝶喚醒了。
自己這是瞎想什么呢?這可是正宗的打劫!
憶蝶看了看軟轎前頭的三個匪徒,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宮女,以及轎夫和家丁,最后決定和黑暗勢力做一把斗爭。
他們才三個人,而自己這邊卻有六個人,她怕什么!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你們打家劫舍,還有沒有王法了!”憶蝶呵斥地義正嚴詞。
“喲!爺爺我今天劫了五人,盡然在這會兒遇上個刺兒頭!怎么著,想試一試爺爺我新磨的快刀嗎!”匪首說著惡狠狠地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轎夫的脖子上。
楚府的轎夫立即嚇得哭爹喊娘,放下軟轎的前端,跪在地上求饒。
楚府的另外幾名下人也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獨獨可憐憶蝶,因為轎子前端失去了支撐,她盡然咕嚕咕嚕滾出了軟轎。
要不是云歡郡主派來的兩名宮女眼疾手快,她早成了那匪首的刀下亡魂。
憶蝶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楚府的家丁這么不濟事,她就舍財免災,打發(fā)他們些銀錢好了。
如今,只希望云歡郡主的宮女能給力一點,別讓匪徒占了上風。
只是,那三個匪徒虎背熊腰,而自己的兩名宮女卻腰若細柳,人數(shù)上又先敗下陣來,兩方相斗下來,只怕結局堪憂啊!
憶蝶只盼望著那兩名宮女能擁有神話中的蓋世神功。
希望總是美好的,但是現(xiàn)實往往殘酷。
隨著兩方人馬打斗愈演愈烈,云歡郡主派來的兩名宮女身上不斷掛彩,憶蝶的心也跌入了谷底。
“救命??!快來救人??!有劫匪!”情急之下,憶蝶做了所有被打劫者都會做的事。
可是,這條巷子長而僻靜,她喊完,就連回應的狗叫聲都沒聽見半聲,更別說看見人影了。
“叫吧!盡管大聲地叫!老子倒要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匪首哈哈大笑。
撲通,撲通,隨著兩名宮女的倒地,這場勢力懸殊的格斗結束。
三個匪徒踩著憶蝶群腳緩緩地往前走。
這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就好似千萬只蜥蜴在身上爬一般,憶蝶不由地抖了抖身子。
“老大,看這小娘子的裝束,似乎是個大家閨秀。老大要不干脆把她給辦了,明日再送回府中。他們世家大族不是最重視名節(jié)嗎!毀了她的名節(jié),說不定那些沒用的世家老爺們?yōu)榱苏诔笞尷洗竽阕隽怂麄兊呐觥_@樣一來,我們就能跟著老大吃穿不愁了!嘿嘿!”一個劫匪捏著下巴,抖了抖有些外八字的腿。
憶蝶暗自噴了千口吐沫。
這些人還真是異想天開,也不看看他們是什么東西,盡然想憑借這樣的手段躋身貴族世家,不怕被雷劈死!
“閉嘴!趕緊把事情給辦了,也好早些回去交差!”匪首看了看四周,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砍向憶蝶的脖頸。
時間緊迫,憶蝶抬臂擋住了脖子,一邊大聲喊道,“壯士,我給你們錢!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給你們!”
刀,明晃晃的刀停在了憶蝶的手臂處,匪首輕蔑一笑,“晚了!小娘子,你到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怨恨我們,我們也是受人錢財!”
“老大,這么個嬌滴滴的小美人,不如讓小的們先樂呵樂呵!”外八字的劫匪淫笑著看了看憶蝶蜷縮在地的身子。
“刀疤,你少胡鬧!春香樓啥姑娘沒有,何必惹這麻煩!”匪首用刀背拍開了八字腿。
“反正也是個必死的貨,再讓她多活片刻又有什么打緊?”八字腿盡然抱住了匪首的手臂,繼續(xù)央求,“老大,真的只是片刻!春香樓的姑娘都是些殘花敗柳,哪里比得上這香噴噴的大家閨秀嗎?”
“少給老子啰嗦!放手!”匪首掙扎了一下,八字腿卻不肯放手。
“你再不放手,別怪老子連你一起砍?。 狈耸咨ひ粲职党亮巳?。
八字腿知道無望,只得怏怏地放開手。
“小娘子,你到了黃泉,再去找你的仇人吧!”匪首這次狠狠地揮出了快刀。
憶蝶尖叫一聲,暗討,此命休矣!
嚓!但聽金屬相碰之聲后,眼前閃出火花,原本砍向憶蝶的大刀盡然奇跡般地偏了半寸。
憶蝶抬頭一瞧,眼前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已經(jīng)戰(zhàn)做一團,而她的身邊立即圍上來一群鎧甲士兵。
“刀疤,快殺了那個女的!”匪首盡然分神大喊。
原本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劫匪突然動了起來。
他們握緊手中的刀就往憶蝶的方向撲來。
圍在憶蝶身旁的鎧甲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不過幾個來回,那兩個劫匪就被打翻在地。
匪首則因為剛剛的分神而露出破綻。破綻一出,不過三招,匪首便被刺中了胸口,倒地而亡。
憶蝶爬起來,盯著那白色的背影,滿心感激。
“這位壯士,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恩戴德!”憶蝶規(guī)矩的行了一禮。
“蝶兒妹妹怎地如此見外!”鳳逸臣轉過身,月光下,他的笑容比月光更柔和。
“怪不得憶蝶覺得眼熟呢!原來是逸臣哥哥啊!”憶蝶欣喜地睜大雙眼。
“讓蝶兒妹妹受驚了??!”鳳逸臣快步來到憶蝶面前,脫下自己的披風把憶蝶整個兒包在了披風內(nèi)。
“逸臣哥哥怎會在此?”這里偏僻,又是晚間,他一個皇子不在皇宮呆著,來此做甚?
憶蝶疑惑地蹙了蹙眉。
“說來,妹妹受驚,也是哥哥的錯!”鳳逸臣理了理憶蝶有些凌亂的鬢角,“哥哥是皇子,卻也是御林軍副統(tǒng)領。妹妹進宮,哥哥本該相送,可是今日剛好輪到哥哥當職。妹妹走時,哥哥正在西門排查,就沒能趕過去送妹妹。當換班的侍衛(wèi)報于哥哥知曉時,妹妹已經(jīng)離開了皇宮。天色已晚,哥哥擔心妹妹,便帶了御林軍追趕而來”
原來是特意追來相護,怪不得會出現(xiàn)得這般及時。
憶蝶有些慚愧,懊惱自己的多疑。
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就算做了個掛名的郡主,也不過是插了鳳凰羽毛的丑小鴨。人家堂堂皇子,有什么必要來誆騙于她!
人家救了她的命,她卻懷疑人家,真是不該!
“勞煩逸臣哥哥了!今日若無逸臣哥哥,憶蝶的命就要沒了!”憶蝶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匪徒,暗想,“只可惜這些人死了,沒辦法問出主謀了?!?p> 她記得,匪首說過,他們是來殺她的,而且是受雇于人來殺她的。
到底是什么人非殺她不可呢?
鳳逸臣派人把地上的尸體做了簡單處理,并把受傷和被嚇暈倒的奴仆都救醒。
看著那兩名宮女,她們奄奄一息的樣子,讓憶蝶更覺內(nèi)疚,都是這個惹禍體質(zhì)惹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