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不愿離開?”
“不離開!”憶蝶堅(jiān)定地看著阿佑。
阿佑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既然這樣,你就好好在淮安王府呆著吧!”
說完這話,也不等憶蝶做出反應(yīng),阿佑已經(jīng)大步離開了。
阿佑最后的一句話好似同意憶蝶留下來了,又好似在告訴她,要留下來是吧!那就等著接招吧!
憶蝶沒再多想,因?yàn)樗亩亲右呀?jīng)餓得不行了,再不找點(diǎn)吃的,說不定會因?yàn)轲囸I過頭而暈倒。
憶蝶正準(zhǔn)備走出院子,找個下人,問問廚房在哪里,卻撞上了一位意外的來客。
“王爺萬福!”憶蝶匆忙退后一步,行了一個全禮。
“起來吧!到里邊去談一談吧!”老王爺率先走進(jìn)了院落。
憶蝶真想大喊一聲,有什么要緊的事,可不可以等我吃完了早飯?jiān)僬劙。?p> 不過,這樣的話,憶蝶也就只敢在自己的腦子里想一想,不敢說出來。老王爺可是淮安王府的當(dāng)家人,得罪了他,她以后別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老王爺就站在院子里的盆景前。他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面前的盆景,好似根本沒注意到已經(jīng)走到他身側(cè)的憶蝶般。
“以后你就在淮安王府住下吧!只要城兒不來信接你,本王不會趕你走?!崩贤鯛?shù)恼Z調(diào)非常平淡,不參雜任何的情緒。
“謝謝王爺!”憶蝶再次行了一個全禮。老人大清早跑來告訴她,他可以收留她,雖然他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只被人丟棄的流浪貓,淮安王府能夠摒棄一切流言,收留她已經(jīng)很不容易,她有什么資格發(fā)表不滿!再說了,在這件事上,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機(jī)會。
王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憶蝶差點(diǎn)以為他看上了他面前的盆景,想要來一場人與盆景的世紀(jì)對話呢!
憶蝶正暗自出神時,老王爺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她,略帶嚴(yán)肅道,“城兒很看重你,希望你不要讓城兒失望!”
憶蝶有些懵了。鳳傾城很看重她?老王爺是什么意思?
老王爺似乎覺得這樣的話不應(yīng)該由他來說,轉(zhuǎn)身大步走向院落的門口。在快要踏出院落大門時,他突然回頭,說了句,“以后你就住在梨院,若是有什么事解決不了,可以來找本王。”
嗯?憶蝶再次愣了。
老王爺也不等憶蝶回答,自顧走了。
“這對祖孫咱都一個樣子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說不到兩句,就立刻走了。來了兩人,盡然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她的院子里一個下人也沒有。
憶蝶低嘆一聲,暗想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走出院里,走在長長的回廊中。她走了許久,才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或許是鳳傾城真地?fù)?dān)心她會發(fā)生危險,才會把她安排在這樣隱蔽冷清的院子里吧!
憶蝶拉住了一個身穿綠裙子丫頭,問道,“這位姐姐,敢問廚房在哪里?”
綠裙子丫頭看了眼憶蝶,剛開始時愣了一下,后來恍然地眨了眨眼。
很顯然,她已經(jīng)想到憶蝶是什么人了,卻只是聳了聳肩,道,“我是佑將軍房里的丫頭,平常不在廚房聽差,不知道廚房在哪里!”
說完,也不等憶蝶再開口,甩開憶蝶的拉扯,走了。
憶蝶再次領(lǐng)教了淮安王府的人有多拽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上行下效,在淮安王府簡直是發(fā)揮得漓淋盡致。
肚子的咕嚕聲已經(jīng)如雷鼓般,憶蝶再也忍不住了。
她瞄了眼綠裙子丫頭離去的方向,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還沒進(jìn)到院子,憶蝶就聽見了刀劍相搏之聲。
走進(jìn)去后,憶蝶好不意外地看見了一個搏擊的場面。
阿佑此時正手執(zhí)一柄手掌寬的樸刀,在他周圍圍著十來個彪形大漢。那些人手中都拿著武器,出手絕不留情,但是遇上阿佑,卻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阿佑的武藝應(yīng)該非常高超。憶蝶贊賞地看著以一敵十的阿佑。
“你是什么人,盡敢偷看公子將軍練功!”下人的呵斥聲引來了阿佑的目光。
當(dāng)他看見站在門口處的人是憶蝶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揮手讓其他人離開。
“什么事?”
開門見山,很符合他的風(fēng)格。
憶蝶赧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我從昨天來了淮安王府就沒吃飯,如今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我初到王府,對王府的規(guī)矩不甚了解,少將軍的院落剛好距離我所住之處最近,所以還要麻煩少將軍幫忙了!”
阿佑似乎有些氣惱。一來是因?yàn)閼浀恼f話口氣。作為寄人籬下的人,不是應(yīng)該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院落嗎?她不但四處亂走,還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二來是因?yàn)橥醺南氯?。這個女人雖然不被待見,但好歹也是二哥的女人,說不定還會成為未來的王嫂,王府的下人卻這樣怠慢,倘若把她而死了,二哥回來肯定會大發(fā)雷霆。
“小玉!”阿佑轉(zhuǎn)頭叫了一聲。
剛剛那個綠裙子丫鬟立即跑了出來。
“以后你就在楚姑娘身邊當(dāng)差,負(fù)責(zé)楚姑娘的衣食住行?!卑⒂拥脑捳f地那樣爽快。
“奴婢不想離開公子!”綠裙子丫鬟扁了小嘴,眼淚含在眼眶,要多憐人就多憐人。
“墨跡什么!”阿佑不耐煩地瞥了小玉一眼,眼神中帶著一股火氣。
小玉雖然仍舊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卻不敢再多說了。
憶蝶暗自嘆息一聲,看來又是一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橋段。看阿佑的脾性和舉動,在男女情事方面,或許他還沒有開竅,不明白小玉的心思。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爽快地把小玉派給憶蝶了。
“要不然算了!老王爺或許早已有了安排?!睆?qiáng)求的瓜不甜,強(qiáng)摘的花會死,憶蝶可不想身邊有一個不情不愿的婢女。
“不必說了!”阿佑卻擺了擺手,堵住憶蝶的話道,“都說了讓小玉去你那邊,王府就沒必要再派人過去了?!?p> 啥?憶蝶大吃一驚。阿佑是王府的小主子不錯,可是丫頭的分配不是由女主人負(fù)責(zé)的么?他一個男人,怎么還管起這些事來了?
小玉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辦法。她給阿佑行了一禮,轉(zhuǎn)身跟著憶蝶走了。
憶蝶回頭看了一眼阿佑,想要道謝,卻突然看到了阿佑沖小玉使的眼色。憶蝶立即明白過來。原來,阿佑根本不是好心地派人來照顧她,而是想派人來她身邊,監(jiān)視她,做他的耳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