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契約
“呃啊——”
“不要，放過我吧！”
“噗嗤，噗嗤……”
無數(shù)仿佛來自地獄的空洞聲音，組成了不潔的《神曲》。
超凡力量正在不斷溢散，他們試圖自爆，但卻發(fā)現(xiàn)那種能量級別，就連一面巖壁也無法摧毀。
歸宿，只有在這四面巖壁組成的大型液壓機之中，淪為「壁畫」。
待到掌心中擠壓感不再出現(xiàn)，求饒的聲音不再發(fā)出，強敵的危機感全然散去，一切結(jié)束。
洛老緩緩將雙手撤開。
頓時，巖壁整個塌陷，淪為在地上散落的沙塵石子。
“噗嘰啪。”
只剩下了內(nèi)部已經(jīng)成為肉泥的十個人。就連血液都被巖壁吸收到絲毫不剩，看上去無比凄慘。
被存放在其中良久的哀嚎，幾乎凝聚成了實質(zhì)的絕望，這已然完全是一幅地獄繪卷。
準確來說。
甚至都不能說是凄慘，只能說是混亂扭曲，就連一點基礎(chǔ)的人形都不再保持。
他們經(jīng)過巖壁的壓縮，本身就如同在墻壁上被手掌拍打的蚊子。
先變成薄面，再血液四濺。
洛老自覺這種行徑對于他并沒有造成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他終究是一個老年人。
見過的事面多了，看這些東西，就如同在畫布上潑顏料，在書法紙上蘸墨，再沒有沖擊力不過。
身上的合金、鋼鐵，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自動解體，將洛天華整個人緩緩放下，直到腳臨地面。
洛老又恢復(fù)了原樣，面目嚴肅，一身制服英氣逼人，仿佛剛才的一切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
第一軍情處。
“力量，正在逐漸回升……”
幾位A級戰(zhàn)力的怪形，陶醉在力量的突然回收之中，表情顯得悠揚而又愜意。
似乎原本因為約翰·圣拿到徽章時表情的不自在，也可以隨著這突然得來的好消息而消散一般。
“嗯？什么意思？”
約翰·圣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頓時將目光投降站在一旁的約什·湯普森，渴求得到一個解釋。
“這個啊，你之前難道不知道的嗎？”
約什·湯普森看著約翰·圣，表情顯得有點古怪——
按理來說每一位軍情處成員都應(yīng)該能猜到一點才對，因為看到這些怪形的時候，都會獲得它們贈送的一點力量。
難道說，約翰·圣沒有受到過力量的贈送，因此不懂得軍情處各個成員與怪形之間的“契約”？
他仔細盯著約翰·圣的身形，眼神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明悟。
——對?。?p> 約翰·圣是一覺醒就A級上位的超凡者，并且掌握異士之中堪稱最高優(yōu)先級的“念動力”，怎么可能會因為這一點贈送的力量，而與怪形在無形中默認簽訂契約？
因此不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合理！
看著約翰·圣搖頭的動作，他的表情變得平靜，娓娓道來：
“這個原理啊，還是因為智慧型怪形和人類之間可以構(gòu)造某種契約?！?p> “這其中，只要對怪形來說，至少現(xiàn)階段明顯不利的契約，就可以直接的建立?！?p> “因此，怪形往往會通過贈送他人力量，而達成「超凡者死后力量歸于己身」的契約，直接通過世界意志的承認?！?p> “這也就是為什么，這本該我們哀悼的時刻，它們會如此高興?！?p> 聽到這些的言論，約翰·圣的表情逐漸變得略微復(fù)雜：“那它們在我的身上沒有立下什么契約吧？”
他可不想自身無限強大的A級上位實力，在死后被一群不同族類的怪物所共享。
“準確來說，你不可能有?！?p> 約什·湯普森堅定地說道，隨后將一根手指指向那群怪形。
“你在覺醒超凡力量之前，應(yīng)該都沒有見過這群家伙吧。”
約翰·圣遲疑片刻。
仔細搜查他的記憶，因為他知道這對于他死亡后的晚節(jié)有至關(guān)重要的地位。
終于，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沒有，約什·湯普森先生?！?p> 至少在約翰·圣的記憶里，他肯定是沒有伙同這些類人卻異人的生物獲得過什么的。
約什·湯普森展露出一抹笑容，隨后抖了抖頭上的灰塵。
“這不就對了嗎？約翰先生?！?p> “現(xiàn)在你是領(lǐng)袖，可以通過徽章與這些怪形之間的聯(lián)系，控制它們的一舉一動！”
“只不過，作為前任領(lǐng)袖的我，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聽到這里，約翰·圣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很顯然的明知故問的句式。
約什·湯普森嘆了一口氣，眼神之中逐漸翻新到了幾年之前。
盡管他知道約翰·圣已經(jīng)知根知底，但他的個性終究還是要求他將這一段往事袒露出來。
“實不相瞞，我曾經(jīng)雖然也是被稱為天驕的人物，但覺醒時的力量水平，也就堪堪不過B級下位。”
“現(xiàn)如今的我，雖然也已經(jīng)成為了A級上位的強者，但終于還是和這些實力不如我的怪形之間，都盡相簽訂了契約。”
他忽然抓住約翰·圣的肩膀。
“小約翰……不，約翰先生，能否委托您一件事？”
“請說?！?p> 看到前任領(lǐng)袖如此的言論，約翰·圣竟然是有點受寵若驚，但還是立刻答應(yīng)下來。
“到時候在怪形戰(zhàn)場上，倘如迫不得已，就讓我率先犧牲吧?！?p> “——啊？”
約翰·圣吃驚。
“因為我死以后，所有的力量都會分攤到這些智慧型怪形身上，它們也是軍情處的戰(zhàn)力。”
只見在視野范圍之內(nèi)，五位A級戰(zhàn)力的怪形張揚著身姿，無數(shù)骯臟在毛孔之內(nèi)滋生。
它們仿佛得到了圣水的洗禮，整個的實力都發(fā)生升華。在軍情處哥特式的風(fēng)格之下，竟然沒有顯得有任何突兀的感官。
約什·湯普森繼續(xù)介紹道：
“因為這些契約，它們將作為軍情處最后壓軸的戰(zhàn)力出場——等到它們一旦現(xiàn)身，就將是每一位都擁有超越A級上位的力量?！?p> “羅素，必敗無疑?！?p> 這些話，無疑為約翰·圣打開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那我作為徽章的擁有者，也要暫時退居后位嗎？”
“沒錯，正是這樣?！?p> “你加上這些怪形，總共6位A級戰(zhàn)力，這樣在明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軍情處只有5位A級戰(zhàn)力。”
“人理從未有一次深入探查過軍情處的情報，他們絕不會知道我們背后還隱藏著這么多的底牌?！?p> “那么約翰先生，你且放心吧?！?p> “人理無法戰(zhàn)勝軍情處的。”
聽到這些無比堅毅的話語之后，約翰·圣不可置信，但是他終歸還是露出了笑容，點點頭。
“嗯。”
不知為何，曾經(jīng)堅定的軍情處必將勝于人理的信念，現(xiàn)在卻成了一種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