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遺書
“咦?奇怪了啊,應(yīng)該是放在這附近的才對啊.......”
“真是的,你已經(jīng)找了一個多小時了——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整理過這間儲物室嗎?”
月影島上唯一的一間派出所內(nèi),目暮警官傻眼的看著幾乎將半個自己都塞進儲物箱中的老警員,。
“哎呀,這么多年來整個村子里也就我一個警察,要想做一次大掃除可不容易?!?p> 老人歉意的摸了摸頭頂花白的頭發(fā),溝壑縱橫的臉上滑落下幾滴汗珠——從麻生宅到這里的距離稱不上遠,但對他這個年紀(jì)的人來說或許已經(jīng)算得上是“跋涉”了。
“況且,畢竟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老夫的記憶也多少有些模糊——”
沒有年輕血液的加入,這間派出所就永遠得不到新生——就算老人偶爾想要整理那些堆積如山的雜物,他的身體也力不從心。
目暮十三這才響起這次他所指揮的下屬并非是原來那幫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而是一名在這座偏僻小島上守望了村莊一輩子的老警察。
“嗯......那我也來一起幫忙吧?!?p> 目暮走上前去,卻又對眼前那堆混亂不堪的箱子望而生畏——
各種類型的東西被毫無規(guī)律的堆放在一起,讓人不知從何下手。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找到了?!?p> 這時,身邊的老警員扶了扶老花鏡,從一個狹小陰暗的縫隙中掏出一根綁著藍色塑料牌的鑰匙,對著燈光確認(rèn)著上面的字眼:
“沒錯,就是這把鑰匙!”
這把鑰匙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是“麻生”二字被人用記號筆歪歪扭扭的寫在了塑料牌上,多少算是一種最簡易的標(biāo)記。
“好,那就趕緊去把麻生圭二的樂譜拿出來吧!”
目暮驚喜的看著他手中的鑰匙:
“雖然很抱歉,但現(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不能放任那個犯人再逍遙法外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個遇害者......”
“我明白,我明白?!?p> 老警察握緊手中的鑰匙,但卻沒有像目暮那樣心急。
“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p> “問題?那是什么?”
目暮十三看著老人面向自己,他神情復(fù)雜像是抱有什么心事——可對方那磨痕嚴(yán)重的鏡片底下卻又有著普通老人所沒有的清亮。
“警長先生......請務(wù)必抓住犯人......”
“這是我的職責(zé)——”
目暮的話還未說完,老人便直接將那串鑰匙塞進了他的手心中。
“不,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犯人’?!?p> “無論是十二年前,還是現(xiàn)在......造成這一切的元兇究竟是誰?”“你可不要看錯了,警長先生?!?p> ——————————
另一邊,因為西本健獨自脫離隊伍的緣故,毛利小五郎被目暮警官勒令找到那名不安分的受害者——
“......居然在這種時候一個人離開,那個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
名偵探的抱怨飄蕩在村子的上空,小五郎毫無頭緒的走在前往村中心的馬路上,偶爾抬起眼皮掃視一圈身邊的路人,權(quán)當(dāng)是在執(zhí)行目暮十三的命令。
說到底他們甚至不知道西本健是何時脫離的大部隊——老警員給出的線索實在是振奮人心,目暮和小五郎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誰又會想到西本健居然有膽量自己一個人行動呢?
“果然還是先去公民館找目暮警官好了,我記得那個老頭子說麻生圭二留下來的樂譜就在那里......”
“樂譜?什么樂譜?!”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童音突然在毛利小五郎的身邊響起,偵探緩步前行的腳步頓了頓,低頭果然看見了那名寄宿在自己事務(wù)所的四眼小鬼。
“原來是你啊,臭小鬼?!?p> 毛利小五郎擺出一張臭臉,看了看柯南的身后:
“小蘭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小蘭姐姐她回診所去了——叔叔你剛才說的樂譜是什么?新的線索嗎?”
“哼,那還用說。”
小五郎露出得意的笑容,本想賣個關(guān)子,卻又看見柯南聽到答復(fù)后那副渴望的眼神——
‘......還是告訴他吧?!?p> 在作為偵探的面子和競爭心上掙扎了一番后,毛利小五郎還是將最新線索告訴了柯南。
“是那名老頭子警察,他說麻生圭二其實還留下來了一些東西——是一沓樂譜?!?p> “雖然聽上去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
“如果那些樂譜也可以用犯人所留下來的暗號規(guī)律進行解析的話,那也許就不是單純的樂譜,而是所謂的‘遺書’了?!?p> 沒等毛利小五郎說完,柯南便已經(jīng)理清了思路。
‘這小子......’
毛利小五郎向柯南的頭頂伸出魔掌,似乎想要看看那顆小學(xué)生的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東西——這小鬼居然比自己更像一個偵探。
但還未等他做出些實質(zhì)性的舉動,柯南便毫不猶豫的跑向了公民館的方向——甚至懶得再在失去了詢問價值的毛利小五郎身上浪費一秒時間。
“喂,小鬼!”
雖然柯南什么也沒說,但毛利小五郎還是隱約感受到了一絲被小瞧的感覺。
將已然不知所蹤的西本健拋之腦后,毛利小五郎快步跟上了前方的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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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館的倉庫內(nèi),目暮十三扭動著胖胖的身體,尋找著藏在其中的保險柜。
老警察沒有一起跟過來,但他最后留下的話卻耐人尋味。
“真正的犯人......”
目暮只覺得原本肩負(fù)著的壓力似乎又多了幾分其他的重量——那是本應(yīng)在十二年前就應(yīng)該煙消云散的某種東西。
扒開滿是灰塵的紙箱,目暮終于在倉庫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麻生圭二所留下來的保險箱。
那上面還留存著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跡,斑駁的身體上也如同鑰匙一樣被某人用記號筆寫上了“麻生”的姓氏。
小心的將鑰匙插入鎖孔,目暮略有些緊張的聽著鎖孔隨著鑰匙的扭動放開咬齒——然后打開那塵封了十二年的遺留之物。
保險箱里果真如老警員所說,除了一沓淡黃色的樂譜之外什么也沒有,這些再平常不過的紙張似乎就是麻生圭二最為重視的一切了。
目暮戴上手套,將其抽出。
上面的符號清晰可辨,歲月也沒能侵蝕麻生圭二所遺留下來的“心”。
雖然有所磕絆,但目暮還是理解了暗號的含義——
“給·我·的·兒·子·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