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心底的陰暗(4000字哦?。?/h1>
“......川島先生沒有大礙,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
“但是,目前還無法判斷他是因為什么而倒在在這里的,所以還是先把他送去診所比較好。”
“這,這樣啊,謝謝你了,成實醫(yī)生?!?p> 專業(yè)人士的判斷往往能令人心安,當(dāng)成實給出男人存活的結(jié)論時,已經(jīng)在一旁圍觀許久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竟同時松了口氣。
在打開這間琴房大門的那一瞬間,他們幾乎本能的以為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尸體。
而如今得到他基本安然無恙的答復(fù)后,心中竟反而生出幾分莫名的失落——這樣果然是不正常的吧?
“......毛利偵探,我只是一名醫(yī)生,所以只能幫上這種程度的忙,之后就交給你了?!?p> 淺井成實點點頭,將現(xiàn)場交還給了毛利小五郎,退回了周圍的人群之中——偌大的琴房此刻早就已經(jīng)人滿為患,趕來這里的并不只有她一人而已。
整整近四十名村民與那架被詛咒的鋼琴處在同一個空間內(nèi),這還是十幾年來的頭一遭。
而這一切皆因那名倒在地面上的西裝男人——川島英夫。
作為座島上最大的資產(chǎn)家,也是下任村長的有力候選人,他對月影島可以稱得上是舉足輕重。
然而這種“大人物”卻突然倒在了這間詭異的琴房中......無論是出于怎樣的心態(tài),公民館的村民都無法視而不見。
原本還未法事也不得不就此中斷——就算能夠無視某位空手道少女的踢技所制造出來的動靜,也沒有人能對那直到現(xiàn)在還依然在公民館中詭異奏響的奏鳴曲無動于衷。
那匯聚了作曲家滿腹情殤的曲調(diào)絲毫沒有停歇的打算,依舊如同夢魘般纏繞在每一位村民的耳邊。
在這種環(huán)境下繼續(xù)法事......別說是已然神經(jīng)敏感的眾人,恐怕就連早已升天的上任村長也會不滿的吧。
“放心吧,成實醫(yī)生,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一定會找出川島先生昏迷的原因的!”
然而毛利小五郎卻一如既往的自信心十足,他打量了一番鋼琴,接著快步走到它的旁邊,伸出手向內(nèi)部摸去。
“在我看來,這只是一樁滑稽的犯罪而已——”
“是、是詛咒?。。 ?p> 也許是注意到了小五郎的動作,那名代替村長接待毛利一行人的秘書突然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畏懼的東西一樣驚叫起來。
“毛、毛利先生,請不要碰那架鋼琴??!明明沒有人在彈奏它不是嗎?但是——”
“但是,卻還在演奏音樂,是嗎?”
毛利小五郎一臉無奈的看著似乎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的眾人,毫不猶豫的繼續(xù)將手伸向鋼琴。
“我說啊,既然你們那么害怕這首曲子,為什么還要過來湊熱鬧呢?”
只見他從眾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提出一臺舊式錄音機,那自從響起就未曾停歇的《月光》正是從它的播音器中緩慢流出。
“看好了,發(fā)出鋼琴聲的既不是什么詛咒也不是幽靈,而是這臺錄音機!”
小五郎按下停止鍵,那如同噩夢般糾纏不休的琴聲便應(yīng)聲消散了。
“這只是一場有預(yù)謀的犯罪事件,而且犯人顯然是想對前兩次的事件進行模仿?!?p> “可,可是川島他不是沒事嗎?”
村民中有人對小五郎的判斷提出質(zhì)疑。
“哼,那也可能只是殺人未遂而已,像你們這樣掉以輕心而在后續(xù)的事件中死掉人我見多了,勸你們還是警惕一點比較好?!?p> 聽到小五郎半威脅似的提醒,那些看熱鬧的村民也不由得繃緊了神經(jīng)。
“據(jù)我推測,犯人很可能是想先將川島先生弄暈,然后再在音樂中進行犯罪,造成和前兩個事件相似的假象。”
小五郎得意的豎起手指,厚臉皮的將柯南的功勞攬在了自己身上:
“幸好我毛利小五郎早就預(yù)料到可能會發(fā)生些什么,所以才會在公民館的大門守著,并且第一時間就沖進了這間琴房,才能在兇手真正下手之前救下川島先生?。?!”
“柯南君,你有猜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嗎?”
作為女兒的小蘭當(dāng)然不會輕信父親的大話,但她卻對柯南似乎有種莫名的信任——就和從前一樣。
“嗯?嗯......說實話,我也只是馬后炮而已,小蘭姐姐?!?p> 已經(jīng)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案件身上的偵探并沒有注意到小蘭的異常,他下意識的回應(yīng)道:
“在聽見了那首曲子的一瞬間,我才明白這很有可能是一場有預(yù)謀的犯罪?!?p> “那封信里已經(jīng)預(yù)告了......我要是能早點想到就好了,可惡!”
‘在下一個月圓之夜,在月影島上,將會再次有影子消失——’
這不是惡作劇,也不是某些同行的戲弄,而是真真正正的犯罪預(yù)告!
柯南咬咬牙,對自己的遲鈍感到憤怒。
“川、川島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毛利先生,你不是偵探嗎?應(yīng)該能夠推理的出來的才對!”
同樣是村長候選人之一的黑巖辰次挪動著肥胖的身軀來到毛利小五郎的身邊,雞蛋型的臉上帶著莫名的恐懼。
他似乎要比其他人更在意這起事件的究竟,但卻又膽小到連川島英夫也不敢多看一眼,只能向唯一看起來靠譜的偵探尋求想要的答案。
“可惡,別把偵探當(dāng)作是萬能的啊.......”
毛利小五郎苦惱的蹲在川島英夫的身旁,不滿的嘀咕道:
“明明之前求見你的時候連露個臉都不愿意,現(xiàn)在出了事卻來求人幫忙......這樣的家伙就算當(dāng)上村長,也絕對不可能治理好這個村子的吧?!?p> “你,你說什么?”
黑巖辰次沒有聽清毛利小五郎的抱怨,顫抖著臉上的肥肉,湊近問道。
“我是說,你太礙事了啦!”
小五郎站起身,索性將被放置了許久而產(chǎn)生的怒火灑在了他的身上——
“有你這種體型龐大的家伙在一旁騷擾,就算是我名偵探小五郎也很難辦案啦!!”
“什、什么?!居然說我胖——”
“毛利先生,警察已經(jīng)來了!”
就在毛利小五郎即將摧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偵探形象之時,那位自稱成實男朋友的男人帶著一名身著警服的老人進入了琴房。
來棲蓮主動提出由自己去報警——他拉來了距離公民館最近那座警亭的警察,只是這位警察先生似乎有些過于“成熟”了。
來棲蓮將警察交給毛利小五郎,回到了自己“女朋友”的身邊。
但對方似乎并沒有繼續(xù)角色扮演的心情,在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這就是你的做法?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僅僅是這種程度,可不能讓我滿意——喂!”
成實用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小聲說道,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被強硬的拉回至來棲蓮的身邊——
“不要大意,成實先生,那個小偵探正在看著我們?!?p> 來棲蓮緊緊握住他的手,露出笑容:
“謝謝你能隱瞞麻醉劑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繼續(xù)保持警惕,畢竟哪怕只是一點破綻,都有可能成為那家伙的突破口。”
“但那只是一個小學(xué)生......”
“你所委托的事情無關(guān)年齡,成實醫(yī)生?!?p> 來棲蓮扭過頭,注視著成實的眼睛,給予他難以抵抗的壓力——在外人看來,這樣的舉動也頂多只是情侶之間的調(diào)情互動。
“有的時候,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失誤也會讓原本精心謀劃的一切全盤皆輸......這一點,我再熟悉不過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世界有多么的易變——有的時候你只需要在某處輕輕一推,就能讓它走向截然不同的路線。
“更何況對手還是那位偵探,絕不能把他當(dāng)作普通的小學(xué)生來看待。”
來棲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為成實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放心吧,我必然會依照你的愿望達成委托,但前提是你要按照我說的做?!?p> “那必然是所有人都會滿意的完美結(jié)局,就算是如今失去‘那個’的我,也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p> “......”
麻生成實神色復(fù)雜的撇過臉,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回憶起了稍早些時候,二人在診所中訂下的“契約”。
——————
“居然問我有什么愿望......你究竟是什么人?!”
麻生成實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這間診所的狹小——小到僅僅是多了一個人,就讓這里顯得如此逼仄。
那個闖入自己家中的男人就這么坦然的坐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像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成實緊繃著身體,舉手投足之間那充斥著不信任感的動作被雨宮一覽無遺——他理所當(dāng)然的沒有取得麻生成實的信任。
因為無論怎么詭辯,他的不請自來確實是事實。
就像是故事里那些總是欺騙人類的魔鬼,它們總是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然后輕描淡寫的用一個簡單的愿望換取你的靈魂......這種可疑的家伙當(dāng)然不值得輕信。
而之所以他還沒有被這位醫(yī)生趕出自己的診所,也許就只是因為雨宮嘴中那本該無人知曉的“姓氏”吧。
“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自我介紹過了,成實醫(yī)生?!?p> 即使雨宮曉遞上了表明身份的名片,也依舊抹不去麻生成實眼底的茫然——這在獵人的預(yù)料之內(nèi)。
雖然在上層人物中算不算不上什么秘密,但他的確終究還是常人無法接觸到的私人“雇傭兵”。
任何一個法制完善的國家都不會允許有這么一個曖昧的職業(yè)存在于境內(nèi)——至少表面上不會允許。
“你知道賞金獵人嗎?不是現(xiàn)代美國那種服務(wù)于執(zhí)法體系的‘警察代理’,而是像很多小說里那樣只為金錢服務(wù)的閑散人員......我就是那樣的存在哦?”
雨宮毫不避諱的直視著麻生成實,他從對方的眼里看見了難以抑制的動搖——而這就是達成交易的第一步。
“當(dāng)然,如果是雇主的要求,那我也不是不能做一回正義衛(wèi)士......事實上我還挺喜歡做那種工作的,因為事后不會被警視廳找麻煩,道德上我也能自我滿足?!?p> 雨宮曉暗示成實自己的工作范圍并不只局限于法律底線之上——獵人能切實的為他想做的事情提供幫助。
“......賞金獵人,這種開玩笑一樣的職業(yè)——”
成實緊盯著手上的名片,目光閃爍,仿佛在掙扎著些什么,那是此前他未曾想過的東西。
還差一些更有力的敲擊。
雨宮在心底輕笑:
“不是開玩笑哦?你有所求,我就必有所應(yīng)——不必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也不用擔(dān)心后果......”
“因為我們之間不會存在除這場對話之外任何的聯(lián)系——這之后發(fā)生一切都和你無關(guān)?!?p> 雨宮不會和雇主簽訂任何紙面上的契約,因為他的客人通常不喜歡賴賬——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怕對方毀約。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好了,成實先生,你應(yīng)該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吧?為何不讓我來幫幫你呢?”
“懲罰那樣的人,不應(yīng)該是醫(yī)生該做的事情才對。”
“懲罰......嗎?”
雨宮看見成實的眼中燃起一瞬的火光,可下一秒它又如同被吹散了一般煙消云散。
他沒有正面回應(yīng)雨宮的問題,而是進一步確認(rèn)道:
“......既然你叫出了那個名字,那就一定知道些什么吧?!?p> 成實握緊手上的名片,靠在身后的墻上,低沉的說道:
“就當(dāng)你真的是那所謂的‘賞金獵人’好了,你又是怎么得知我......不,麻生家的事情的?”
“而且,我從來就沒有對其他人——不,應(yīng)該是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愿望’,我只是想回到家鄉(xiāng)做一個普通的醫(yī)生而已。”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這是最后一道關(guān)卡,麻生成實所有的防備都被雨宮扒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包裹在真心上的虛假糖衣。
“我在公安方面有認(rèn)識的人,想要調(diào)出十二年前的資料當(dāng)然沒什么難度——事實上我經(jīng)常在他們的檔案室里挑選客人?!?p> 雨宮曉再一次果斷將鍋推給了某個正在波羅咖啡廳中打工的公安,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那家伙氣急敗壞的表情了。
“......這種偏僻小島上的案件居然在公安廳有記錄?那還真是深感榮幸?!?p> 成實聞言嗤笑了一聲,并沒有完全相信雨宮的謊言。
獵人卻并不在意他的暗藏的諷意,繼續(xù)說道:
“至于你是否真的毫無想法......城市醫(yī)生,也許你應(yīng)該再審視一遍自己的經(jīng)歷?!?p> 成實瞳孔微縮,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你看到一個父母早亡,本該忘記過去的孤兒沒有留在充滿無限可能的東京,反而是用另一個名字回到自己的傷心之地......你會覺得他打算干什么?”
“就這樣安度余生?還是......找出真相后來一場猛烈的復(fù)仇?”
雨宮曉直指真相:
“也許這都是我的推測,但這就足夠我來到這里走一遭了。”
“因為任何人心底都埋藏著自己難以接受的陰暗,而我的工作,很大程度上就是滿足它——不論它是否被正視?!?
雪下之雪
相信大家通過這段時間的更新也看出來了,什么理由都是虛的,更新這么慢只是因為作者是懶狗而已..... 當(dāng)然理由也是真的,但沒有完全逼出所有能用的時間來碼字 所以我打算下周末上架,給自己一個無法當(dāng)鴿子的約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