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前一天,把步島丟給了吉普一族后,湯瑟與彪姐便一路朝南。
他的時間并不多,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之所以把步島丟給吉普一族,也是防止被一網(wǎng)打盡。
一般來說,只有領(lǐng)袖會被直接殺死,其他人只會被俘虜。若是愿意投降,那便收下當狗;若是誓死不從,那也可以從他們身上榨出點靈氣來。
遇到這種勢力的侵吞,上層是不會管的。只要你別作死挑釁,配合工作,那還是該干嘛干嘛。
灰煙村雖說在村子里的戰(zhàn)斗實力強勁,但與一個大型家族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夠的。何況這桿大型家族背后,還有巨森城主的默許。
再加上湯威的失蹤,在如今這樣一個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灰煙村要是白白等待著令家的下一次進攻,那結(jié)果就是必敗。
這讓湯瑟不得不鋌而走險,選擇一個最為大膽的戰(zhàn)術(shù)。
此時,煙土山。
“也不知道令亥大人這次行動結(jié)果怎么樣了?!?p> “你說啥呢,令亥大人一到,那小小的灰煙村豈不是束手就擒。要我說啊,少主之位,那也只有令亥大人有資格當了?!?p> “說的也不錯。喂喂喂!你!出來!”
兩名紫衣肥墩正討論著主人令亥的英姿呢,突然其中一個跑向正在勞作的俘虜,朝著一個摔倒的雄性掘土獸人,抬起就是一腳。
“你,給我站起來!連搬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是身體不行,就給爺爺們打獵去!”
“不好意思,長官,我只是腳下一滑,現(xiàn)在就起,現(xiàn)在就起。”
說完,這稍微瘦弱一些的掘土獸人便趕忙爬起來,一邊哭喊著鞠躬,一邊回到了搬運的俘虜隊伍里。
掘土獸人,作為一種戰(zhàn)斗能力偏弱的獸人,最擅長的其實就是開墾各種各樣的巖石了。巖石不僅可以作為一種可改良的材料,同時也是掘土獸人的食物。
巖石礦藏豐富的煙土山,則成為了掘土獸人的天堂了。
這批掘土獸人,已經(jīng)在煙土山居住了將近十代人,村莊繁榮,怡然自得。既是因為除了巖石礦藏外沒有其他資源,也因為這煙土山的地形易守難攻。幾部投石機,源源不斷的炮彈,便可抵擋住大部分的入侵。
可惜這次,遇上了只會疊甲與猛沖的肉坦令亥以及手下的野豬軍團。掘土獸人的投石機在他們的土靈甲之下收效甚微,只是半天,入口處就被攻破。一天之后,大多村民都成為了俘虜,為令家做事。
最健壯的一批,被派遣去前端,兩班倒,沒日沒夜地開采礦石。稍微身子弱一些的男性或者老年掘土獸人,便作為搬運工,一筐一筐地朝山外搬,再由令家的人運到巨森城去。
女性與小孩,則負責大批量制作一些手工藝品,以及縫補一些衣服布匹。雖說質(zhì)量稍顯粗糙,但實用性勉強足夠。令亥剛來時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以笨手笨腳著稱的掘土獸人,居然會做手工藝品。
要不是令亥出現(xiàn)在灰煙村戰(zhàn)場,說不定湯瑟還不知道煙土山已經(jīng)失守的事情。
雖然他預料到了令家這回是多線程多目標作戰(zhàn),但胃口如此大,竟要將南大陸的灰獸草原、煙土山以及冰絲湖三大先天自然靈氣寶地,同時掌握在手里。縱觀歷史,也是首次。
也不是說這些村里人有多強,只是因為這世界太大了,而異能者卻是稀有,還不僅限于人類。
所以要是考慮攻占地盤,當土財主,還不如找地方建一個新的來得劃算。大家以和為貴,不是更好?
湯瑟豈是甘愿守成之人?看到令亥在己方的敗走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開始謀劃這次的奇襲。
到了離煙土山三公里處,他便讓彪姐降低高度,將他放下。彪姐則需繞個遠路,到達山的背面,處理掉山周圍的令家嘍啰與眼線。
湯瑟自己,則從背包里取出保養(yǎng)良好的九環(huán)刀,在野草叢中潛行逼近。
豬派的擬生物很少,只有幾頭用來運貨的飛土野豬罷了。可人數(shù)卻是很多,與令巳的精英小隊、令忤的三級結(jié)構(gòu)以及令丑的獨行俠不同,豬派的風格就是“你賣命,我給錢”。所以整個豬派加起來,共有近二百人,素質(zhì)也是參差不齊。
看管俘虜、監(jiān)督工作的那兩個紫衣肥墩,就是其中最下層的幾人之一。平日里可是沒少受到其他人的冷嘲熱諷,這次找著機會可是要好好發(fā)泄一通。
在煙土山外巡邏的那批,在豬派屬于中等的人了,便被分配到這么一個較為輕松的崗位來。要他們上去沖鋒陷陣屬于炮灰,但要遇到危險放個信號彈還是綽綽有余。
湯瑟步伐迅捷,在野草叢中輾轉(zhuǎn),不多時,便離山口不到三百米。煙土山山口狹窄,卻是蜿蜒曲折,總共將近兩公里,約百米設(shè)一個檢查口,共二十關(guān)。
對湯瑟最難的,便是如何突破這層層屏障,而不被發(fā)現(xiàn)。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僅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zhì)性的打擊,也讓自己落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過方案,早已在湯瑟的腦中成型優(yōu)化。
正午,煙土山冒出了灼熱的土氣,熏得這些小嘍啰們不得安寧。
“為啥咱們落到這么個地方來?。靠瓤?,在里邊兒看著那些俘虜多舒服啊。”
一個肥墩靠在瞭望臺上,身上的汗已經(jīng)將衣服都黏住了,邊喘著熱氣邊咳嗽。
“那沒辦法,咱掙得比那些笨蛋多啊,說不定去巨森城的時候,還能瀟灑上幾回,嘿嘿。”
一旁的瘦子蹲在地上,情況也是不好受,卻是笑得很猖獗。光禿禿的山,熱騰騰的空氣,沒什么比胡思亂想更能轉(zhuǎn)移注意了。
“你可拉倒吧,聽說叢森區(qū)的價格也不便宜。以咱這收入,頂多去一次。去野菇區(qū)的都什么下場,你沒聽說過嗎?就比如那個,老六,上次回來,臉都成了個大藍莓了。要是我的話,去巨樹區(qū)搓一頓,就是件美事了?!狈识盏?。
“我不就隨便想想嗎?還不是熱得難受了。再說你,就想著吃,都這身材了,當心討不到老婆?!笔葑由恋?。
“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美食的好處。就說令亥大人吧,他就。”
這肥墩卻是就此住嘴,沒有下文。瘦子嘖著嘴,以為他是熱昏了,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肥墩睜大了雙眼,喉嚨處有一個貫穿的圓洞,已經(jīng)一根尖端染紅的冰刺。
瘦子大驚,剛準備掏出信號彈,突覺心口一痛。低頭看去,只見一把帶環(huán)銀刃,染著凝固的血紅,插在自己的胸腔上,傷口處已經(jīng)結(jié)了冰。
兩分鐘后,肥瘦二人身上的冰刺與凍痕,融化在蒸騰的熱氣里。,傷口處空空如也。